何深深震惊至极,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你…你干什么?"
久违了的酥麻感遍布全身,似乎连舌头都被冻住了。
"喂,你不要骗自己,也不要想骗我。我知道你吃醋了,生气了,可是我就是要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他禁锢住她的双手,环住了她,不让她乱动。情至深处,他和她都无法自拔。
"你这样子,安小姐回来看到了会怎么想?她会多难过,你、你快放开我…"
何深深知道安忆是他故意气她的,但她只以为他是随便接受了一个为他倾倒的女孩儿罢了。
"嘿…她,我是说安忆,她是我妹,今天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他嘴角扬起,抱的更紧了。"别动,让我抱一会儿。"面对她的不老实,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温柔,又有些霸道,"我太久、太久没有抱过你了。"
何深深的心又软了,或者说,面对他,她也坚硬不起来了。
"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两年,我没有一天不会梦到你。梦到你对我说的那些狠心的话,梦到你一声不吭地离开,梦到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哭的不成样子。我也想忘了你,可是我做不到啊。我不甘心,一定要亲自来见你,问个清楚。可是一见到你我就知道,即使你再和我说那些话,我也不会放手的。"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温吞的话语从她耳边飘出来,他甚至把头埋进了她的肩头。她觉得肩头一热,差点以为他哭了。
"阿澈…"她心里慌乱得很,在他温暖的怀抱下,终于软了下来。"你…不用这样的,我这样的人了不值得。"她不再挣扎着,柔柔地靠在了他的胸口。
"你是怎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我爱,由我说了算。别人阻止不了我爱你,所以你只要考虑你是否还爱我就好。"
程澈的声音磁性性感,让她不得不相信。
"那乔诺怎么办,她那么喜欢你…甚至为了你不要了自己的性命。"她心里始终都觉得对不起她,亏欠了她。
"乔诺,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她也算是放下了,我不骗你。"
"真的?"
何深深惊喜地转过头来,迎上了他的眸子,如星光般耀眼。
"可是她之前那么想我走,想让你喜欢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付出再多又怎么了,该还的我也都还了,三年青春而逝,她也看明白了。谁让你这么坏,偷了我的心,就不还给我了。"
她觉得脸上的温度开始渐渐上升,四周也变得极为安静。
"可是…"
话音未落,他的脸就在她面前放大了。
一个悠扬而绵长的吻落下来,落在她的舌尖,也落在她的心田。仿佛要把这两年来的思念都在这吻上表现出来,他吻得有些霸道,不由分说便撬开了她的齿根,与那冰冰凉凉的唇缠绕在一起。
何深深有些猝不及防,但她还未开始挣扎就已经妥协了。她的身体贴近他,闭上眼睛的同时也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睫毛翕动,渐渐进入了状态。
这个吻,程澈等了太久了;她的妥协,他也等了太久了。
"阿深,不要考虑别人,我只问你,你还爱我吗?"
良久以后,他停下动作,依依不舍地抱着她,舍不得松开手。
何深深已经沦陷在这温柔乡中,眼神迷离中,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他们还那么好那么亲密地在一起的时候。
"爱。"
她说的是实话,这个事实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否认不来的。
"可是,我现在,爱不起。"
她放开手,将搂着她的腰的他修长的手从腰间褪下,背过身去。时隔几年,却已经全然不同。
"以前,我有资格任性,也有资本去玩,去随意地挥霍,可是现在已经全都不一样了,我不是以前的何深深,不是那个娇纵任性的我了。我失去了一切宠爱我的人,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会拖你的后腿。"
她站到阳台上,微风吹过的时候,她的大衣被吹起了一角,长发在空中凌乱地拍打,她瘦弱的身躯像是要被吹走了一样。
"所以,你以为我没有能力照顾你,也没有能力宠你爱你。你以为,我是需要你来帮助,才能有未来的吗?"
他的声音里有些凌厉,有些尖锐。
"我…我只是怕我拖累你。"
她只是真的觉得,她也到了需要为他们的未来做打算的时候了,自己一个人两袖清风坦坦荡荡地生活,如果要再重新和另一个人在一起,哪怕是那个她信任无比的人,她也要考虑自己会不会成为他的负累。她害怕,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妈妈,会被再次活生生地被抛弃。
"你怕是根本相信我的能力吧,我不觉得你会成为我的拖累,但是我希望我的爱人是相信我的人。"
他有些心冷,凉意从背后升起,一直浇到了他心里。
"哇!你们在聊什么?"
安忆故意拉着贝拉在外面绕了好几圈,掐着时间想他们应该也差不多了,估计睡一觉亲热亲热的时间都够了才回来的,所以一开门看到两个人站在阳台前连语气都变得暧昧了。
"Sherry,原来安小姐是这位帅哥哥的妹妹,不是女朋友啊。"贝拉听了安忆的解释,已经和他站在了同一战线了,"所以他那么爱你,你是不是已经…被他感动了呀?"
贝拉可是超级喜欢这种类似牛郎织女般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的,现实中出现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凑热闹的机会呢?
何深深觉得他好像生气了,也没有什么脸面继续待下去。
"我还有事,你们吃吧。拜托安小姐,帮我照顾一下Bella。"
她还是保持了一遇见事情就跑的惯性,拿起包就匆匆地跑了。
已经快要入夜了,何深深的外套有些薄,却没有怎么感觉到冷。只是有些麻木地在街头不停地走着,心中的心事一箩筐,不知道该怎么排解,她越走越快,越快越觉得心里难受。
"喂,我说澈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我嫂子惹不高兴了。你还不快去追?"
"不去。我们吃饭。"
何深深一口气不停地走到了酒店门口,却被门口那个靠在跑车上张牙舞爪的男生给拦住了。
"剑桥的日子过得不错?"
罗森谕顶着那张比较看得过去还算养眼的脸,一副欠揍地嘴脸逛了上来。
"你来干什么?跟踪我吗?"她立刻警惕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
罗森谕真是,一把抓下了自己的墨镜,"我说你这个女人,也怎么可能跟踪你呢?我这不是,我哥交代我一点事情,我只是恰好住在了这家酒店而已。"
他真的是想把她的头打爆,看看有什么牛鬼蛇神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哦,那你住呗。"她绕过了他,撇了一眼他的新车,然后头也不回地就打算上楼了。
"喂、喂!何深深!Sherry!你、你这个女人!喂,你真不理我啊!喂!!何深深!!!"
罗森谕被丢在身后,怒吼了好几声,始终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当然啦,她已经回房间了。
他其实也没有真的在找借口啦,这两年罗森谕已经开始慢慢地"被逼"接触了公司的一部分业务了,所以偶尔要出个小差办办闲杂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不过这次是他听到了公司要到剑桥这边的一个合作商这里收账,他主动请缨了而已。
"我去,这个女人真的是绝情绝义啊。亏我还特意定了这家酒店的特色意面给她呢。哼,爱吃不吃。"
程澈在宿舍里做了很多菜,原本是要给她的,结果她又跑了,所以自己也没心情吃了。
贝拉倒是吃的不少,对他的厨艺啧啧称叹。安忆倒是一直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损他,埋怨他把自己的一片苦心浪费了,还挑三拣四地说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
"喂,我一会儿打包一些你做的小菜和汤,你送贝拉回去的时候顺便带给我嫂子。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澈哥哥你要是再不把握好我真的要嫌弃你了。"
安忆为这个表哥可是真的,煞费苦心啊。
"不去。"程澈还在赌气,一口就拒绝了。
"你去不去?不去以后都别来求我。"哼,谁还不是小公主不会傲娇呢?
"……行…我去…"
看吧,果然还是要吃硬的。
何深深回了酒店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脑子里很乱很乱,在一点一点地整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从一开始遇到他,然后他和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安忆,后来又去他的公寓,在公寓里又发生了那些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收拾好,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了。
"叮咚,叮咚,"
这种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客房服务!"
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一听就是罗森谕啊,他是不是傻子?
何深深精疲力竭了,还想着要不要直接拒绝他,不理他,忽略这个讨厌鬼。
"喂!本少爷亲自来找你你还不出来迎接?居然还不开门?!"
罗森谕这小暴脾气一上来噢,都快要气得踹门了。好吧好吧,为了酒店的安全和房间门的生命着想,她还是不要惹这个小祖宗了吧。
"我的天,大少爷您到底想干嘛啊,我很累啊…"
她一开门就看到卡在门口搔首弄姿的某二少爷,穿着那身朋克的皮衣,发胶搞得头发油光发亮的。如果没有颜值,他一定会被服务员当成恐怖分子丢出去吧。
"诺,本少爷让他们给你做的海鲜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