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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不琢 不成器

校车缓缓停下,十二班众人一个个从车上走了下来。

经过刚才李老师的一番教育,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所有人都没再提出反对意见,或许是卯着劲准备在日后证明自己的价值。

张道泠倒是毫不在意地和旁边的林星宇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这种激将法的挑战他见多了,自从他成为道子以后,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

也不看看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真以为我这个道号是白来的?

炽热的太阳炭烤着水泥铸成的冰冷的大地,场地两侧栽种着一棵棵排列有序的大树,翠绿的树叶迎风招展,洒下几片阴凉,又好似迎接众人的到来。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场地后一栋栋错落有致的房屋了。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林星宇皱了皱眉头,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就算是军训,一个人也没有也太奇怪了点吧?

“别看了,这里早就被布置下结界了,不然你以为见面礼是什么?”张道泠毫不费力地就看穿了这里的布置。

“结界?”刚好站在他旁边的阮佳怡低声重复了一句,“为了隔开我们和普通学生的训练?”

“你还不算太笨,”张道泠也不管阮佳怡不爽的眼神,“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进行普通训练,你以为众圣闲的啊?”

“保持安静。”似是听到了他们这里的对话,李老师严肃发声。

由于刚好是早晨,初升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众人身上,如母亲般抚摸着众人的各个部位,舒服极了。

他们就一直站在这里,李老师也好像没有带他们去见教官的意思,就这样一直站下去。

而没有她的命令,也没有人敢做出什么真气消暑的行为,生怕自己的总评还没升反而先降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渐渐炽热起来,如被木柴相助般熊熊燃烧起来,原本婴儿般脆弱而又舒适的阳光像是被洒上了辣椒粉一般,变得刺痛而使得人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的粒子似是沸腾了,迸溅出一道又一道炽热的火花,点燃了整个空气,温度乘风而上,猛然间被送入太阳深处。

众人的感觉再不是那种母亲的抚摸,而是感觉到鞭子鞭挞自己肉体的声音,没有真气的保护,鞭子一次次抽下来,都会带来一阵阵刺痛。

所有人都是出自名门大派,也是经历过数次煅体,药浴更是天天都有,肉身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在不动用真气的情况下,这阳光考验的却是众人的意志,与肉身毫无关系,从被选为体育委员的方向都满脸汗水的情况上便可见一斑。

时间是永恒不变的,可众人的感觉却在变化,明明同样的长度,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感觉,在他们看来,此时的时间就犹如老人拉磨般,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觉是煎熬。

不少人的双颊上,早已爬上了赤色丹霞,就像石头一般,仿佛下一刻就会存存炸裂开来。

正当许多人近乎昏厥时,李老师终于开口。

“行了,休息一下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像是解放了一般,一时间真气涌动,术法连发,刚刚所带来的炎热痛苦一扫而空,身上汗珠也被蒸发的一滴不剩。

“再好的条件,没有锐意进取的精神和勇而无畏的毅力,想成为强者仍是空谈罢了。”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李老师朝他点点头,走到一棵树下盘腿而坐,竟是开始了修炼。那人回礼,之后面朝众人,只见他披着黑袍,身姿雄伟,五官被满脸的络腮胡子遮着,看不清具体长相,但那双眼睛深邃犹如星空,里面似乎有一点又一点的璀璨光芒若隐若现。

他冷冷地看着众人,一字一顿地道:“看了你们刚刚的表现,我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废物!”

人群骚动起来,有些人冷眼旁观,有些人仔细打量了这个大汉,更甚者窃窃私语,低声嘀咕什么。

那大汉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人很不服气,像你们这样只知道在背后议论,不敢当众讲出来的,不是废物是什么?有什么意见,就给我堂堂正正说出来!”

“张逸舟,该你上了吧?”张道泠传音入密。

“凭什么是我?”张逸舟没有回头,反问道。

“废话,昨天是我站出来的,这次也该你了吧?”

“我可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操作的。”

“闭嘴,你不上的话,我就把你上次干的事情通报全修界,让他们好好看看你的真实面貌。”

“咳咳,我又没说不可以,你急什么?”

简单的交流后,张逸舟迫于威胁,不得不出声辩解。

“教官,所谓金就砺则利,不打磨打磨,再好的材料最后也只是废铁,相反,只要废物肯努力,也未必不能成就辉煌,不是吗?”

“小子,你这是给我在上课?”大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张逸舟看得头皮发麻。

“不敢不敢,我只是认为就这样被评为废物,对于所有同学来说未免有些憋屈,毕竟凭借第一印象来判断一个人是不可取的。”

张逸舟面对他如渊似海的气势而岿然不动,谈笑间,一收一放尽是自然。

“你说的也没错,”大汉竟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我承认我说得有失偏颇,你们之中还是有些好苗子的。”

没等张逸舟露出笑容,他却变了个脸色。

“不过,我现在带的是你们一个班,而不是一个人,我要的不是个别的优秀,而是集体的优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着大汉严厉地眼神,张逸舟轻笑着点了点头。

“明白了。”

你们两这一唱一和的很有意思吗?

听着他们的对话,张道泠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正如这位同学说的一样,”大汉转身面向所有同学,巍峨挺拔的身高仿佛在所有人眼里压了块巨石,“尽管你们是废物,但是我也会认真训练你们,希望你们能让我在最后看到,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大声点,我听不清!”

“听明白了!”

汹涌如潮的声音震得张道泠耳膜生疼,不愧是当初的战王,三两句话就让这帮热血青年肾上激素上头了。

“我姓孔,你们叫我孔教官就好了。”大汉,或者说孔教官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姓孔?我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像传说中的战王啊?”

“什么,他就是那个失踪不知去向的战王?可他不是因为那件事已经死了吗?

“当年的三海会盟,战王一人败尽所有同辈修士,而后失踪不见,倒没有说是死亡。”

孔教官眼神一黯,怒道:“吵吵嚷嚷的,这里没有什么战王,只有你们的孔教官,给我记清楚了!”

被他这么一吼,所有同学都禁声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战王这样子,估计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如果没有天魔时空的话,战王哪会沦落到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张道泠不由得握住了拳头。

“这次的军训的大部分内容,将在小世界改造成的拟态天地中进行。”

说罢,只见前方突然波纹涌动,原先的场地消失不见,只见眼前黑乎乎一片,地面高低不平,像是由一块块黑石铸成,只得闻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这里的温度怎么这么高?”林星宇用手指碰了碰地面,被烫得立马缩了回去。

战王淡然道:“这里是由道则幻化出的火山,与普通火山不同的是,这里的火山从下而上温度愈发愈高,时不时会有岩浆流出,这也将是你们的第一个训练。”

众人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痛楚,爬火山,这是人做的事情?

楼蓁小心翼翼问道:“孔教官,我们能动用真气吗?”

战王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令所有人绝望的话语。

“这几天的训练,没有特殊情况下,不仅真气不能动用,你们的气血,精神力都将被封印。”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众人,笑了笑:“违规者,不仅分数降低,并且难度再往上提半个档次。”

战王大手一挥,众人便感觉天旋地转般,定了定心神,往前看去,赫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冰原,晶莹剔透的寒冰染着几抹天蓝色,显得煞是好看。冰面上冰棱交错排列,参差不齐,只是它们的尖端,都被打磨成闪着寒光的冰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犹如镜子般的冰面,倒映出瑟瑟发抖的众人,飘落而下的浅浅雪花,透过冰凉的肌肤,沁入人心。

众人已经开始麻木,经过第一次的恐惧,这个冰原至少不会让人感到绝望。

原始森林,污泥沼泽,风雷交加,末日天坑……

无数险恶的环境不断出现在众人面前,从一开始的恐惧,到麻木,再到绝望。众人的心情经历几次转变,大起大落,大喜大悲。

等到最后一个鲜血瀑布参观完毕后,战王带众人回到了原来的场地。

“是不是觉得很有趣?放心,你们马上就会体验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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