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腾睁开眼睛,又是一晚上过去了。在冷静下来之后,幽腾发现还有一个问题亟待解决,就是神农令的问题。
人皇至宝,苍龙七宿,炎帝神农氏可是也有着人皇之称的,神农令是从齐国姜氏的宝库中取得的,很有可能也是苍龙七宿之一,而神农令中,起作用的,毫无疑问,就是赭鞭了。
如今,幽腾将赭鞭拿走,将来苍龙七宿解封出了问题,就比较尴尬了。毕竟,幽腾也眼巴巴盯着长生不老药与蜃龙的,有神农氏法相之助,幽腾也有资格分一杯羹的。
所以,用混沌之气重新凝聚了一块碎片,幽腾要找机会重新把碎片放回神农令中。
下到有间客栈一层大厅,幽腾找到掌柜退了房,自从昨夜过后,幽腾的腰杆直起来了,我萧何就是要在桑海郡乱晃,你又能奈我何,就先不用幽腾的身份躲藏了。
幽腾又来到阴阳家驻地,化为一根发丝粗细的黑藤,溜进了星魂的卧室,在星魂宝宝的枕头底下发现了神农令,怎么有点怪怪的。分解,塞入,重塑,一气呵成,放回枕头下面,离开,完美。
事情已经完成,幽腾在阴阳家驻地又转了几圈,发现星魂与两位司命都不在此处,想必是有事。略感无聊,幽腾离开阴阳家。
......
萧何又回来了。
萧何走在桑海郡的大街上,踏实的感觉油然而生。桑海还是繁华呀,来往行人络绎不绝,阳光正好,心情舒爽,就连旁边的胖大妈都有些可爱了呢!
公孙玲珑,萧何默默向外移动,惹不起,惹不起。眼见公孙大妈就要转身,远方走来一个救星,张良带着天明,少羽过来了。就这样,没有一丝防备,闯入公孙玲珑的视野,萧何趁机溜了。
桑海城繁华的街道上,一弯小桥跨越流水,小桥上聚集了人群,分别位于桥的两侧,小桥中央,两个身影对峙,各不相让。
一个身影比较粗大,拿一把长剑在不断的比划,叫嚣着说些什么。另一个相较而言有些瘦弱,衣着破旧,身后横背了一把奇特的宝剑,外表平平无奇,土黄色,却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注目。
萧何在桥下有点紧张,这是韩信啊,兵仙韩信,萧何月下追韩信的主角之一,终于在今日得见,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你若是不怕死,就拿剑杀了我,你若是怕死,就从我裆下爬过去!”
对面的屠户叫嚣道。
“韩信,你从小就只会说些大话,你母亲身死,家中钱财太少,不够办丧事,你把所有钱财用来寻一个又大又宽敞的墓地,说是要在旁边留下足够葬下万户的地方。
你到河边钓鱼,钓了好久都无所得,河边洗衣的老妇看你可怜,将自己的饭菜分你一半,你才能活下来,你却说什么日后必有重报。
整日无所事事的到处游荡,一事无成,背把剑看起来人模狗样。既然如此,你有胆吗?你若是有血性,今日拔剑杀了我,你若是个无胆小儿,今天从我裆下钻过去!”
韩信认真的看了看屠户,竟真的趴下身子,从他裆下爬了过去。
四周传来一片哄笑之声,韩信爬过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离去。
聚集的人群散去,一切仿佛无事发生,只有韩信背上的宝剑隐隐传来嘶鸣之声,无人察觉。
“这位兄弟,在下萧何,不知道能否到旁边酒楼一叙。”
萧何拦下即将离开的韩信,出声邀请,双目注视这韩信,一动不动。
韩信点了点头,随后,两人在旁边酒楼一个角落里坐下。
“兄台背上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萧何正色问道。
“潜蛟!”
“乾卦,初九爻,潜龙,勿用。看来韩兄的剑还没有到出鞘的时候啊。”
萧何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对面这位作为自己将来的搭档,一定要用力忽悠,争取早日成为他的知己好友。
“韩兄怕死吗,萧何是怕的,尤其是将死未死之际。
确切的说,不是怕死,而是怕碌碌无为的死去吧。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于天地而言,何其渺小,朝生夕死罢了。千万年来,有多少生命在世上走过,如果不能在这世间留下自己的印记,庸庸碌碌的走过一遭,何其悲哀。
将死之际,又不想死,就会调动全身的力量活下去,萧某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体验。人体内放佛有万亿个不同的意识一样,平时都在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到了将死之际,不甘与求生欲会调动所有的意识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
那种感觉,就像带兵一样,若是能让所有的兵马运行犹如一体,共同往一处发力,要兵法又有何用呢?”
韩信终于不复死鱼眼,面瘫脸,抬头看了萧何一眼。
眼见有效,萧何继续忽悠:
“这战乱四起的世界,活下去很难,有尊严的活下去更难。何谓尊严,尊是尊敬,别人对你的尊敬,严是威严,自己的威严。尊敬来源于何处,能够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就会被人尊敬;威严来源于何处,乱世中能掌握生杀大权,自然会有威严。
韩兄为人如何,萧何看不明白,但是这把潜蛟,萧何却看的明白。
韩兄在等一个机会,等着潜蛟起跃化龙,一飞冲天的机会。要有尊严,就要有功劳,这世上的功劳,最大者莫过于平定战乱,拓土封王,萧何也在等这一个机会,到时候,愿与韩兄共勉!”
萧何为韩信倒了一杯酒。
韩信一把推开,拿起一壶,一口饮尽,认真看了萧何一眼,起身离去,萧何暗暗松了口气。看起来是有一些作用了。
第一次这么忽悠人,刚开始还有一点放不开,后来想想,就算砸了又如何,大不了被人看成是一个跳梁小丑。跳梁小丑,没实力说大话的才叫跳梁小丑,萧何好像不是!
韩信胯下之辱都受了,萧何还有什么不敢说的,韩信刚刚受辱,是一生中内心最为薄弱的时候,是外人最容易走进他内心的时候。这时有一个知己对他掏心掏肺的理解宽慰,他还不倒头便拜。
现在看来,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明显,韩信怎么没有当场痛哭流涕,争着抢着要做小弟呀。不过没关系,话是萧何说的,最终解释权归司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