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华与水仙两人正在聊天,没注意旁边走来一个老者,紫金色锦袍,白发如雪,整齐的披在脑后。
“要说洞庭湖那只畜生,老夫倒是了解一二。”
老者说完,直接坐在一旁,视线划过水仙,停留在黄华身上。
这人看起来有一种违和感,说他年轻,却显得极为稳重,满头白发诉说着他的人生阅历,说他年老,又是肌肉虬结,全身生机勃勃。最麻烦的是,黄华感受不到他的实力。
“老丈如何称呼?”
“老夫姓张,论辈分,算是你的叔伯了!”
张老头似乎是意有所指,不过黄华现在对洞庭湖更感兴趣一些。
“那张老伯,洞庭湖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鱼虾精怪如此泛滥?”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江南之地,有一个书生,名叫张烈,天生聪明。
一日,张烈泛舟洞庭,被狂风侵袭,落入水中,随波逐流,漂浮了三天,到达一座小岛。
饥寒交迫之中,偶然在岛上发现一颗暗红色,拳头大小的宝珠,将其一口吞下。随后,张烈竟然不觉饥渴,便在岛上住了下来,等待渔船经过。
一月之后,张烈身上开始出现火红色鳞片,三月之后,鳞片布满全身,只剩下一颗人头未曾包裹。
后来,张烈便具有了种种神通,在水中可以自由活动,还有了呼风唤雨之能。
原来,那颗红色的珠子是一颗龙蛋,张烈服用龙蛋之后,变成了人龙相交的杂种。
那龙蛋的父亲,一只诞生自上古的火龙,随后找到张烈,兴师问罪。
不知发生了什么,那火龙认张烈为义子,教授其种种仙法,张烈便在洞庭湖中修练。
百年之后,张烈成就地仙,有了千变万化之能,借火龙之力,赶走了洞庭龙王,在洞庭湖为所欲为。时而化为人形,劫掠人间良家女子供其奸,淫,时而化为猛兽,起风掠地,扰得方圆千里不得安宁。
张烈生了六子,皆是半人半龙的畜生,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几年间便有了浩浩荡荡上万子嗣。
正好隋朝杨广失道,天下大乱,这群杂种便出来为非作歹!”
“张烈?”
黄华看着老者,意有所指!
“老夫虽然姓张,却与那畜生没有关系!”
张老头把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摔,像是气急,满面怒色,转身离去,走出酒楼时,却已经无悲无喜,身影闪了几下,消失无踪。
水仙才反应过来,“姐姐,那我们得罪了张烈,该如何是好啊?”
黄华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
回过神来,拍拍水仙的头:“姐姐把你绑起来,送与那张烈为妾,请他原谅如何?”
水仙一听,匆匆站起来,往后退去。
黄华大笑,“以后不要再偷偷出来了,张烈不过是一个妖怪,你回蓬莱山就是了,他还敢追着你一起去不成?”
“那姐姐你呢?”
“我去陪他玩玩啊!”
水仙起身,化作一道灵光,转瞬消失不见,黄华独自离去。
刚刚走出客栈,一匹棕色骏马从黄华眼前飞过,马上是一个军官模样男子,急匆匆不知为何。
看起来像是有热闹可以看,黄华跟着骏马一起离开。
军官无视街边的小贩,路上的行人,来到了一所大宅前面,飞身下马,风风火火的敲门。
门开了,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看了那军官一眼,无奈开口:“大舅哥呀,你又要耍什么疯,我家主人都已经退避三舍了,你又何苦步步紧逼呢?”
那军官气急,抽剑就砍,一剑劈在中年男子身上,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
“你们都是些什么妖怪,把我妹妹还给我,她才十六岁,就被你家主人,一个六十老翁用奸计强娶,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中年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又开口道:“舅爷,我家主人与主母两情相悦,你就不要再自以为是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就此离去吧!”
“那妖怪不敢见我了吗?放我进去,我今天一定要与他分个高下,把我妹妹抢回来!”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你确定要进去?”
“当然要进去,你快让开!”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伸手往军官身后一指,“好吧,好吧,我让开,还有街对角那个小姑娘,我家主人有情。”
指的正是黄华,黄华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什么圈套,不过这时候绝对不能怂,便一同进了那座大宅。
亭台楼阁,复古而大气,中年男子说是天色已晚,安排黄华与军官住在客房,明日与大宅主人相见。
夜晚,那军官一人在月下饮酒,黄华凑了上去,好奇心作祟,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缘由。
幻术与酒精的作用,让那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军官姓韦,其父本为隋朝臣子,因为殿上直谏,被贬为马倌,为炀帝照顾名驹照夜玉狮子。
一年冬夜,照夜玉狮子出来放风的时候跑了,那天下着大雪,洁白的狮子与雪花一同飞奔,顷刻间消失不见。
韦父在后面顶着大雪苦苦追寻,风雪中看到一座庄园,马蹄印到庄园门口就消失了,韦父前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老者,身材佝偻,白发耄耋,自称张古老,请韦父进了庄园。
两人交流一番,张古老说是确实有一匹白马闯入了自家果园,已经被家丁抓住,只是天色已晚,邀请韦父暂住一晚,明日雪停,再骑马返回,韦父看看门外大雪,同意了。
当晚,韦父与张古老相谈甚欢,喝到深夜,第二日,韦父带着白马离去。
三天之后,闲暇时刻,韦父想起张古老的帮助,觉得自己该去谢谢张古老,便备上好酒好菜,重新前往庄园。
韦父有一子一女,儿子在隋朝军中服役,女儿年方十六,养在深闺,小名文女,文女听到父亲讲的故事,一时兴起,要与父亲同去。
韦父看着女儿的大眼睛,自然是同意了。
两人行至庄园,张古老已经在门口等候,彷佛早就知道两人要来。
三人进门,摆宴,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