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海天一色,天空中,一只万米蜃龙盘旋,缠绕,嘶吼。群星闪耀,流星雨落,一颗颗坠下来,全部落在蜃龙身上,海面倒映着流星的倒影,海上漂浮着一艘灯火通明,绮丽华美的大船:蜃楼。
山鬼忙中偷闲,一边恢复着身上幽藤的裂痕,一边沉醉美景之中。
蜃龙也不是闹着玩的,终于不再使用万米龙躯的蛮力硬抗,盘旋成圆,嘶吼一声,海与天的界限被模糊,海天换位,天上的流星雨到了海底,海上的蜃楼悬浮于天际,而后,由虚化实,蜃楼从天际坠落,流星被海水熄灭,轻描淡写间化解了东皇太一的攻势。
天地间惊雷闪过,蜃楼狠狠的砸在海面上,落水姿态很丑,零分。不过,不管是东皇太一还是山鬼都无意关心,紧紧盯着蜃龙,思考如何破敌。
山鬼很有自觉,向着蜃龙而去,为东皇太一下一次大招蓄力争取时间,以山鬼后背为中心,无数漆黑粗壮的藤蔓圆形散开,空中划过弧线,雨滴般落下,转瞬间,无数黑藤打在蜃龙身上,诡异的,有一种雨打芭蕉的错觉。
蜃龙既然已经出手,不再吝啬法力,龙口一吐,刚刚吞下的太阳又吐了出来,山鬼被置身于烈日之下,不,蜃龙一推,山鬼被置身于太阳之中,黑藤或是无风自燃,或者是直接化为灰烬,片刻后,一具洁白如玉的人骨出现。山鬼自由落体,全身骨头砸在海面上,步了蜃楼后尘。
东皇太一身后,一阵微风吹过,吹向蜃龙,慢慢变大,狂风吹拂之间,天空中的群星,浮云,海上波涛也随风而动。而后,仿佛夜空被吹走,吹来了白昼,白昼被吹走,吹来了星辰,沧海桑田,时光被吹走,大海慢慢变成沙漠,沙漠慢慢变成雨林。蜃龙风化,白骨留在原地。
山鬼惊呆了,这就是东皇太一真正的实力吗,不愧是敢以至高主神东皇太一为法相的狂人,你跟我讲,这是二阶的战力,这沧海桑田之风下,萧何恐怕没有反抗之力,唯有神农氏法相或能与之一战。
怪不得,阴阳家众人深信,几百年以来,只有老子,成就陆地神仙境界,尤其是近几百年,无一人突破,一定是天地本身的问题,因为东皇太一早就已经达到甚至超越了普通三阶战力,却迟迟无法突破。
眼前没有蜃龙碍事,山鬼终于可以静静思考一些问题了,首先蜃龙只剩下骨头了,长生不老药怎么半,其次,人呢,怎么只有阴阳家的人在这里,北冥子呢,嬴政呢。
刚刚如此一想,空间如同镜面般破碎,蜃龙尸骨,沧海桑田的风,璀璨闪耀的群星消失,还是那个熟悉的大海天空,太阳高悬,万里无云。
山鬼恢复人形,环顾四周,大海涛涛,万丈海浪平地而起,海浪上站立着一个白发披肩的宽大身影,北冥子。剑气纵横,每一道剑气之中,都凝聚着大秦万民信仰,剑光中心一道威严身影站立,嬴政。海浪、剑气攻击的中心,又是一条万丈蜃龙。
原来,他们没有在打酱油围观呀。
幻觉,真实,山鬼有一些疑惑,刚刚打败的蜃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还没有等山鬼思考出一个结果,一道道粗大的水流化作通天绳索,将蜃龙缠绕无数层,嬴政将七星龙渊举过头顶,粗大的剑光千里绵延,剑光中,秦朝气运之龙嘶吼,一剑斩向蜃龙龙珠,龙珠应声而碎,蜃龙又片片消散。
空间破碎,同样的大海,天空,同样的太阳,风平浪静的海面,一道漆黑的裂痕接天蔽日,一双龙爪撕开裂缝,万丈蜃龙重现。
东皇太一,北冥子,嬴政面面相觑,蜃龙都已经死过两次了,如今又要从空间裂缝里面往外钻,难道说从一开始众人就已经陷入无尽的循环幻境之中了吗?
山鬼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大地,本来应该在蜃龙引起的万丈海浪之中化为汪洋的大地,幻觉吗,不是,再看看诸子百家的人,诸子百家之中,无一人在此,不,这才是幻觉。
那在诸子百家的旁观视角之中,这场战斗是如何进行的呢?
蜃龙引起的海浪将海边的山山水水淹没,而后,威压阵阵,外人无法寸进,阴阳家众人,嬴政,道家北冥子便呆立原地,不时有翻江倒海,遮天蔽日的招数使出,却在打着空气,却是不知为何,蜃龙身上出现了两道巨型伤口,如今正在缓缓愈合。
这样下去,要被耗尽体力的就是山鬼一行人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山鬼下定决心,反正死不了,不如更狂野一点。
山鬼转身,对众人说到,“幻觉,现在我们都处于幻境之中,很难对蜃龙造成伤势,只能够徒费内力,我有一招,能够让陛下与诸位前辈走出幻觉,同时让蜃龙不再虚化,但是只有一招的机会,希望各位能够使出全力一击,一击毙命。”
说完,山鬼闭上双眼,灵识散开,终于看到了蜃龙真身,腾蛇龙珠逆转,幽藤的生命力被反吸回去,幽藤全部枯萎,白骨出现,白骨的左手上有一个幽藤的印记,还在昭示幽藤的存在感,白骨丹田,一颗龙珠柔光闪闪。
白骨抱膝成球,缓缓浮起,天空上,骨球变大,变大,一人高的骨球变作数千米直径。而后,咔咔声音响起,一双骨质翅膀展开,遮天蔽日,翅膀展开后,骨球舒展开来,化作一条数千米长的白骨巨蛇,腾蛇。
腾蛇一拍翅膀,腾空而起,螺旋着缠绕到蜃龙身上,绞杀,腾蛇蛇头蜿蜒向前,向着蜃龙龙珠而去,蜃龙终于无法再维持幻境,幻境破碎,阴阳家众人,北冥子,嬴政以及其他人都从幻境中醒来。
蜃龙被腾蛇缠绕,大怒,逆鳞片片竖起,旋转,逆鳞与腾蛇蛇骨摩擦,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腾蛇不顾一切,但求同归于尽,纵然是蛇骨化作白色飞灰落下,也全然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