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修煜悄咪咪地转了下头,昏暗中只能看清男人完美流畅的下颚线条,白皙的下巴。
只是一下就心虚的不行,不敢多看。
真是的,三哥抽什么风了?
从上车到现在都是低气压。
太苦逼了好吗!
他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一个小姑娘都没祸害呢!
副驾驶的苦逼男人默默哀叹。
这边,后座从容优雅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作,古井无波的墨眸视线自书上移到窗外。
繁华夜市,灯红酒绿。
车子的隔音效果不能太好,嘈杂声热闹音皆被屏蔽在外。
微抿的绯唇淡淡,漂亮的惹人犯罪。
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人看的雪亮。
少女独自一人在路边悠然,黑色鸭舌帽低低的,脚步轻快的似在散步,仔细看又是一步一个脚印,沉稳的很。
红绿灯下一排等待的人,前脚刚准备踏过去,眼角瞥见一辆低调的黑色车子,一直在原地停着没有走的打算。
在正常不过的一辆车,阮栀眼角余光随意地扫了一眼,随及眼里漾出一丝丝波澜。
全身漆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如同暗夜中蛰伏的野兽,埋伏着即将到手的猎物,蓄势待发。
京城的车?
阮栀稍惊讶的挑挑眉,是京城的车牌没错。
京城谁会来这?稀奇。
不管不顾地走过去,谁爱来谁来,跟她有什么关系。
少女背影萧条,走的干脆潇洒,不羁的恰到好处,树叶上落下的点点星光照在被月光拉下的纤长的影子。
——
翌日。
阮栀是带着哈欠来学校的。
她又一次迟到了。
班里的同学暗搓搓地看她,这个让白大佬跪地膜拜的大神。
授课老师看她极为不顺眼,眉毛拧成一团死疙瘩,找准机会就往她那个方向瞪眼珠子。
昨晚上熬了一宿,眼底深处泛着浓浓的疲倦,虽然表面上看着还是清醒的。
看见老大一来,白·舔狗·小弟·御急慌慌地窜归来拎包,顺带拉开椅子,贴心地把新买的小靠枕找准方位后放在桌子上,方便她睡觉舒服。
全班:“……”
鬼上身?
当年您四十米大刀一斩城门的气势呢,吃了?!
跪成这样还是你吗!
面上风轻云淡,笔尖嗖嗖。
内心泪流满面……
呵,都是掩饰!
一堂课过得飞快,白御昨天申请调换座位去了阮栀的左边,隔着一条过道,因为是下课时间,几个小弟嘻嘻哈哈的围在他的左右。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阮栀美眸里还有一点茫然,她花了几秒调整状态,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唔……抱枕挺舒服。
随着低头的动作,她看见了那个被压的有点皱的小抱枕,白色的,正面印着复杂的古怪花纹,说不上来的颜色堆积在一块,设计的精美细致。
视线只停留了两秒就把东西丢给了近处的白御,略一颚首,算是谢谢他。
白御伸手接过,刚想张口说什么,突然一道声音比他还快:“阮栀,你去趟教导处。”
传话的是上节课的授课老师王曼,科目是数学,教三班和九班,出了名的脾气暴躁尖锐,就比如此时她看着阮栀出去吊儿郎当的背影,面上毫不掩饰地浮上一抹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