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必勉强自己,外面美丽的世界从来不是失去爱意的我能拥抱的……
林攸自嘲的笑着,一个充满阳光的少年,虚伪的样子让自己都觉得恶心,明明自己最珍惜的便是爱意,而自己却玩弄着别人的爱意,什么为了明白爱意去接近他们,不过是像失去财富不接受现实的庸人,自欺欺人罢了。
甚至连去道歉的勇气也没有,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林攸就在自我否定中渐渐地放空了意识,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让林攸清醒回来。
“这位姐姐,我想跟主人单独聊一会儿,你看方便吗?”雪儿微笑着对护士小姐姐说道。
“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在这才是多余的呢,那我先离开了,有事的话按铃就可以了。”护士小姐姐很识趣的离开了,把门也关上。
雪儿重新把目光移到林攸的身上:“你不是说要告诉我真相吗?我听着。”
林攸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雪儿,有些话说不出口,害怕孤独又讨厌虚情假意的自己,如何选择两头都是绝路。
看着林攸失魂的样子,雪儿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从来没有为我多跳几下。”
林攸终于开口了,沙哑的声音问道:“什么是爱?”
“爱会使聪明的人变得愚蠢,会使愚蠢的人变得聪明。我啊,我只是希望我能一直愚蠢下去,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哪怕你未曾爱过我。”雪儿闭着眼睛任由眼泪肆意,用力抱住林攸,表情挂着浅浅的笑意。
林攸僵硬着动着双手,迟疑着自己是否有资格抱住这位怜人的少女。
终于,林攸还是抱住了雪儿,要问为什么,答案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是不聪明的吧……
林攸如往常一般抚摸雪儿的长发,轻轻喃道:“我就是个低劣的人,你可以为我疯狂而我能做的其实只有旁观。我也曾想挑个时间,找个地方,也许那很美,也许就是一条平常的小街道,我会难以为情,但终于还是把话说出来,那句我欠了你的……我爱你。”
雪儿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现在已经对我说了。”
“这也算啊。”林攸有些木讷了,爱情真的让人看不懂。
“女孩子喜欢听甜言蜜语,不管男人是否是真心,都会把话当真,这就是爱的愚蠢。”雪儿指着林攸的心说道。
“可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假的。”
雪儿摇头:“你说的是真的,因为你活在痛苦中,你会开心会满足会痛苦会难过但你的心从来没有喜欢过,这并不代表你就是一个冷漠的人,如果你真的低劣就不在意我的感受,你温和善良的样子其实就是内心希望活成的样子,而我喜欢的林攸更不会管他变成什么样子。”
林攸听完雪儿说的话,内心依旧没有波澜,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是感动的,这种绝对理智的状态真的恨不得给自己的脖子来一刀。
“如果……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我把真相告诉你吧。”林攸决定把一切都告诉雪儿,有一个能分担秘密的人,才是人生是最大的幸福吧……
雪儿在林攸的怀里换了个舒服的位置,侧着头枕在林攸的心窝旁,满足地说道:“我只是个愚蠢的女孩,对于爱人说的话我会无条件相信。”
已经决定说出来了,林攸先把思绪整理一下,不一会儿就开口了,说出一个压在心底的故事。
“我叫林毅昆你叫林攸,这是我在这世界上听到的第一句话,接着他说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父亲是什么,但他是我接触的第一个人,我喜欢有人理会我的感觉,任由他教我东西,用了一年他教会了我这个世界的语言和风俗,之后他说要教我如何去爱和如何去恨。
父亲他折磨了我三年,但我只是一个无知的小孩,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做,我没有学会恨。
父亲有些失望的离开,又过了几天,父亲说我把你的爱意拿走,这样你就知道什么是恨和爱了。
我依旧很茫然的看着父亲,可父亲就在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一块玉石,我在孤山中等待父亲的出现。
我一直在原地等着,时间大概有两个月吧,可父亲从此没有出现,之后谭家找到了我,要收我为养子,我问谭爷爷父亲去哪了,他说父亲是他手里的兵,因为他派遣父亲去了一个神秘的裂缝,那个裂缝消失不见父亲也就一同失踪,那一刻我知道我没有父亲了。
在谭家生活了一段时间我明白了人类的生活,可失去爱意的我对这种生活感到绝望,绝望中我学会了伪装,我成为了一个乖巧的孩子,看着谭家人对我的关心,可我心里感觉到的只有平淡,那一刻我明白了什么是恨什么是爱……”
林攸说完了,仿佛有什么枷锁被打开了,心里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雪儿很认真的听完,没有觉得不可思议,只是一种感觉被夺走,很多幻兽都有这种能力,只要找到林攸的父亲,应该就能把爱意找回来了。想到这便说道:“你的爱意就由我来夺回,我决定了我要努力训练!”
刚说完,头就被林攸敲了一下,听着林攸说道:“靠你还不如靠自己,你就乖乖在家待着。”
雪儿摸着头,好好的热血就这样被浇了一盆凉水,想哭。
林攸笑了:“只要你不闹脾气我就心满意足了,还指望你能好好训练。”
看着林攸笑了,雪儿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挪开了,调皮的性子忍不住就又发作,酥麻的音调:“夫君,今晚是否需要妾身侍寝?”
又是一敲,林攸无情地铁着脸说道:“娘子可莫要得寸进尺。”
话说完接着两人都忍不住放声大笑,当内心的枷锁被打开,不再是一个人默默舔着伤口时,那个打开枷锁的人足以让人铭记一生,守护一生。
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照顾好她,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不管内心如何,起码想法与行动是受控制的,林攸坚定的想到。
……
已经没有大碍的林攸辞别医院,进是两人出是一人,雪儿又因为调戏林攸被强制关禁闭了,毕竟家法不可弃,当然林攸也害怕雪儿想不开又搞自残,已经把契约的约束降到极致,已经到了雪儿只要动用力量攻击契约就能把契约打破从此恢复自由身的地步。
雪儿可能因为思考林攸事情的缘故,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待在灵魂空间打个哈欠忍不住就睡了过去。
经历了这件事,林攸也只想回去补个觉,明天就是开学典礼了,也是挑选兽蛋的日子,得养精蓄锐挑个好一点的,别又整一个雪儿出来,精神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