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体育中心四楼的健身房里面,拳头轰击沙袋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只见腹部有偌大一条疤痕的鸟哥死死的稳住沙袋,让赤膊的任坤狠狠的出拳刺打沙袋。
任坤满头大汗,拳头的速度却不减慢,每一次出拳手臂上的青筋都高高隆起,汗水顺着身体的曲线肆意流淌。胸肌上的纹身图腾在汗水的沁润下,更显光泽。
“碍…”
运足气力的任坤咆哮狂喊,又是一阵凶猛的刺拳雨点一样击打在沙袋之上。
鸟哥死死的稳住沙袋,身体也被带动着晃动不止。
一口气吐出,任坤才重重的坐倒在地上,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在这高强度的训练下,两人的肌肉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任坤停手,鸟哥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犊子,你的拳怎么这么重!”
“哪里,上次不还是被森子给打趴下了!”任坤吃力一笑,胸口随着重重的喘息声剧烈起伏着。
鸟哥拿起两瓶矿泉水,一瓶抛给了任坤,自己举起一瓶,咕咚咕咚的就灌了整整一瓶。
“森子跟我说过,你以前拿过全运会的散打冠军,你说说我这实力去参加那全运会能拿个牌子不?”鸟哥一瓶水灌进,恢复了活力,神气活现的问道。
任坤笑了笑,把捏扁的矿泉水瓶子甩到一遍道:“现在不好说,不过至少不会被打得很惨,哈哈……”
鸟哥和任坤认识之后就常常出来切磋,拳法都是野路子的鸟哥并不是职业出身的任坤的对手,但是也的的确确能够让任坤遭到不小的麻烦。
因为在打拳上的共同爱好,两人成了好朋友。现在是大宗家宾馆老板的鸟哥也不差钱,于是就把这健身房给整个包了下来,两人一有空就过来练拳。
“现在这年轻人的素质,唉……”
鸟哥和任坤正谈得欢心,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任坤和鸟哥都转头看去,原来是健身房负责打扫卫生的张青山张大爷。
“哟,张大爷,不就是丢了一个水瓶吗,有必要扯到什么素质不素质的嘛?”鸟哥也不气愤,打趣的说道,“不过我就喜欢被张大爷你批评批评,哈哈……”
张青山放下手中的簸箕和扫帚,向他走来。张青山留着干练的平寸头,头发已经花白了一片。已经六十出头的走起路来去虎虎生风,黑瘦的脸颊显得格外刚毅,一对龙鱼大眼睛深陷进去,眼神中满是凌然的高傲。
“你们是这里的贵客,我就是个专门为你打扫卫生的!混口饭吃罢了,哪敢批评你们什么!”张青山老人从容道,“不过作为一个拳手,如果心不静,气不盛,质不严的话难成大气!”
听了张青山这一番和他那身份极其不符的话语,任坤这才第一次打量起这个平日里面被自己完全忽视的扫地大爷。张青山大夏天的竟然穿着一身白色长襟中山装,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北京布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绝不是一个在社会底层混迹的人可以拥有的。
“哟,张大爷你也懂拳?”鸟哥顿时来了兴致,平日里面他总爱和一些扫地的大爷刷碗的大婶吹牛,在这健身房里面他和张青山也算是老相识了,平日里面没少和他调侃。
张青山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沙袋,道:“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把这个沙袋击穿?”
任坤这时也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恭敬,像极了一个在聆听老校长发言的小学生。
鸟哥皱了皱眉头,做了个鬼脸:“拿把刀,一捅不就得了!”
张青山听了之后连连摇头,撩起衣袖示意鸟哥和任坤闪开,稳稳地的踏出两步双手抱住沙袋。
“走!”
大喝一声,张青山猛地把沙袋给推了出去,重足足两百斤的沙袋在空中划过一个震撼人心的弧度,原本和地面垂直的沙袋竟然几乎和地面平行了。
支撑沙袋的钢杆都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任坤和鸟哥同时长大了嘴巴。
沙袋以这种弧度荡回来的话,完全可以把眼前这个老人给抡飞出去。可是沙袋急速荡回来的同时,张青山脚下走过一个奇异的轨迹,肘子高高抬起随着身体的旋转扭过一个弧度。
“嗤……”
沙袋到,肘到!
优质帆布沙袋一下子被刺破,里面的黄沙如流水一般倾泻下来,堆积了一地。
“我草!”
鸟哥忍不住惊呼出声,嘴巴长得老大半天合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