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仑递给方叔,方叔将密码皮箱抱在怀里,如抚摸一位婴儿一般,喃喃自语
“阿方,这是你的日记,阿爸知道你的习惯,每逢大事情都会写日记的,可惜阿爸看不清你写的什么,又不认识字的,这么些本本,也没办法说清的心事,阿方啦,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啦,还是有人害你?怪阿爸,伤心将你的草草埋葬,唉……”
三婶从方叔的手里接过密码箱,递给乔仑,安慰道
“方叔,这样不是长久的事情啦,现在阿伦就在身边的,后悔不如教给警官处理啦,当真有事情,阿伦也能替阿方做的,你放心啦”
乔仑点点头
“是啦,方叔,如果您放心,我可以看看这些日记么?也许阿方,当真有未了却的心事呢。”
方叔憋着嘴,颤颤巍巍,伸开手指,按动密码箱子上的密码,可是按了几次多没有反应,方叔额头上布满汗珠,三婶递过手帕,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性急的方叔,只是用眼睛央求乔仑想出注意来
“方叔,这密码是否改动过呢?”
方叔瘫坐在藤椅中,皱着眉头盯着茶几上的黑皮密码箱,
“阿方有事情不背着我的,密码是阿方的生日啦,是他告诉我的,连同他的信用卡号都是这个啦,谁又能改呢……”
乔仑没有说话,平静注视着方叔,方叔似乎想起什么
“这密码箱在阿方临近结婚前一周,阿方开车特意将密码箱送到乡下,还嘱咐我要妥善保管,之后……之后就是结婚前一晚,阿方又匆匆开车回来,问我寻到密码箱,还避开我到他卧室里,在里面待得时间很长,那晚他似乎喝了点酒,也许……阿伦,你能否打开这密码箱呢,阿方好像真有的事情……”
方叔表情不安,想说的很多,但是似乎不晓得该如何表述,心急如焚看着乔仑又看看密码箱
“方叔,您不要心急,密码箱我能打开的,当时是怎样的情况,让您感到方罗林异常呢?”
“阿方避开我打开箱子,本身就异常啦,还有啊,他的脸色也很难看的,问过他,他回答的很模糊啦,说什么没有休息好之类的话,搪塞我,一再叮嘱我要看管好这个箱子”
乔仑又问“方叔在这之前,您是否打开过这密码箱?”
“这箱子是阿方到警署做事情后,拿给我的,密码和开启密码,都是阿方手把手教过我的,从乡下整理物品到这里时,我还试着打开它的,只是也没有打开啦”
乔仑凝视少刻这部密码箱,转脸诚恳地注视着方叔
“方叔,密码箱能敞开,但是需要工具,如果您愿意,我和上司陪您到警署,请教专家打开这密码锁,然后对这里信息的处决权,由你而定,您看怎样”
乔仑说话时表情严肃,认真,方叔点点头,又看看站在身旁的三婶,三婶也随着说
“方叔看重这箱子,看得很重的,搬过来,就放置在底层书箱内,连书房都锁着,既然阿伦能找上官帮着你打开,你也好了却这么心事,毕竟这密码箱打不开,放在那里也开启不得心事啦”
方叔虽然老来孩子脾气,却对三婶的话深信不疑,乔仑和方叔、三婶约好时间,准备下午,乔仑和黄督察开车来接他们到警务处,打开密码箱。
短暂的介绍后,方叔和三婶十分配合地,将手里的密码箱,交给负责现场打开密码箱的范警官,
午后的阳光透过侧窗反射在,位于警务处四楼北侧的会议室桌面上,四十平方米的会议室,采光效果不是很好,唯有今日没有开灯
,由于范警官习惯开启密码箱,使用听力来判断密码箱上齿轮滚动的齿数,在默默计算推测,密码箱需要旋转的角度,
会议室四人包括,俯身而贴在密码箱上的范警官一同,屏住呼吸,静静聆听着密码装置中齿轮咬合的声响,这部方警官遗留的密码箱,据范警官判断,是一部设计极为高级,且安全系数极高的密码箱,内设自爆装置,
好在是,方叔在送至密码箱来警务处前,指拨开过两次,否则五次过后,这部密码箱很有可能会引发自爆装置,此时站在背阴出的四位,神情紧张,纷纷将目光凝视着范警官的背影,
就在此时,细微的声音,如针落入地面发出的声响,范警官直起身,深呼一口气,转身微笑对着其他四人说
“还好,打开了,你们看,我不打扰了”
范警官轮头衔应该比黄督察年龄不差上下,两人都是同龄单身男人,而且彼此读大学时就有深厚交情,这次行为纯属范督察交情活络,范督察走到黄督察身边,轻轻拍拍黄督察的后背,小声提示到
“阿黄,你又欠我一次”
黄督察果断伸出手,揽住范督察,回一声
“这次也算么?这么小气,改天我请你喝茶好了,阿伦,你也过来,我们到外面,方便人家检查物品啊”
乔仑意识到,职业操守原则,朝方叔和三婶点头示意出去,
方叔已经走进那枚密码箱,虽然箱子与之前没多少外观差异,但已经是解开密码。
乔仑随着黄督察和范督察来到休息室,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走廊,不破坏他们之间的谈话,同时也在走廊等待,方叔的三婶的招呼,
隐隐听见休息室内,两位男人坏坏的笑声,与此同时两位男人诡秘的眼神同乔仑的眼神,意外遇到一起,两个男人相互拍拍彼此的后背,继续坏坏的笑声,
男人开女人的玩笑,已经是最常见的消遣,屋内继续着谈话,反而会议室内的隔音效果要好许多。
“密斯范,不要称我‘阿黄’像狗的名字,说吧,你想我怎样答谢你啊,不要狮子大张口啊”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这样,唉……还是老样子,吝啬,难怪朱利安吃醋,小子,朱利安对你不错的,若是我有这么能干的女友,我就辞去警署的工作,在家玩游戏”
“小子越来越出息了,朱利安说你最近经常约她,不妨继续,看你本事啦,看来你我两清了是不是?”
“什么啊,你什么都没做,就两清了”
“唉,你都亲口说,要追朱利安了,幸好朱利安不是我的未婚妻,否则不知道是不是要我带帽子,现在你想追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看你运气了”
“好啦,这可是你说的,呈堂证据,我也都录下来了”
范督察得意地摁动手机,满意地走出休息室,转头再看一眼,屋内的黄督查,伸出一个V字的手型,然后对乔仑点点头,得意扬扬的离开走廊,背后是黄督察的声音
“唉……真卑鄙啊,竟然用手机给我录音,这也算朋友。”
乔仑看到黄督察的气愤样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黄督察瞪一眼乔仑,又看看会议室,此时,会议室的门敞开,三婶从会议室出来,一脸紧张
“警官,辛苦你了,方叔喊你们去看看”
乔仑和黄督察,两人相视一同随着三婶进入会议室,
坐在椅子里的方叔,靠着椅背,面对着敞开的密码箱,伸着手指,颤颤巍巍地看看箱子里的一摞照片和一本古铜色日记本,嘴巴颤抖地说
“阿伦,你看,你看这些,难道有这么巧的事情么?难道你和阿方一直背着陈……”
乔仑伸手取出照片,又递给黄督察,显然照片上的女子虽然想象乔仑却不是乔仑,也不是乔尼,应该是带着面具的那位神秘女人,
这样的亏,乔仑吃过一次哑巴亏,晓得其中的秘密,黄督察看完照片,拖过椅子,坐在方叔身边,将照片的时间指给方叔
“这些照片,我也见过的,不过不是照片,而是录像,相信陈琳琳也是见过的,这个时间段,我能够证明乔警官就在警署做事”
方叔抬眼看看三婶,又看看乔仑,无语的点点头,又指向照片中的女子
“是不是,阿方的死于这个女人有关,她为什么像阿伦,而不是别的女孩子呢?我儿媳一直在怀疑我儿子和阿伦还保持联系的”
方叔是哪类有话直说的老人,坦诚的令人尴尬,乔仑只好怨恨自己为何要有这副摸样,一对双胞胎就够让人惊讶了,现在又冒出一位想象近似的第三位神秘女人,几乎到了雷人的地步。
“阿伦,对不起啊,你晓得方叔的脾气,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他就会这么说话的,我和方叔都不相信,照片里的女人是你,但是若陈琳琳当真知道这件事,我和方叔可真没有脸面住在这里啦”
乔仑咬咬嘴唇,瞅一眼黄督察,目光中似乎在埋怨黄督察提及陈琳琳,但想到陈琳琳也的确不容易,肚子里怀着未婚夫的孩子,未婚未还这般风流花心,竟然在婚礼前天同其他女人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