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仑围绕案件,大脑在急速地思考,推断,否定,疑惑……
瞬时间内,
大脑就炮制出来一圈的猜测,搅动的大脑疲惫不堪,心情也低落到极点,仿佛自己目前的境地,俨然就是孤军奋战,后面没有增援,前面没有照应,左右是敌是友,全然搞不清周围的状态。
乔仑意识到再如此折磨下去,一定能疯掉,乔仑收敛过心思,不得不审视自己面前的窘境,
突然,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漆黑的夜晚,自己孤零零一人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如何回家呢?
手机依旧断续发出令人紧张的信号,乔仑暗暗骂道,
‘妈妈的,黄督察和我姐,竟然还询问九哥,竟然拷问的十分仔细啊,幸好本姑娘多张了一个心眼,继续做游戏吧!
是啊,我现在真的很饿啊,末班巴士又走的这么慢,浑身冷透了’
对啦,自行车,我的自行车?
乔仑猛然想起那辆,停放在医院门口的自行车,
还好,目前的位置距离停放那辆自行车应该不算远,
乔仑一只手举着手机,给手机那边的一对男女,用穿梭的风声谎报着军情,
另一只手握着车把,骑着自行车,飞快朝最近的站台跑去
“好吧,我马上送乔华回家,碰巧你还能吃上你喜欢的……”
真巧,手机没电了,
几乎没有这样好的理由,来搪塞他们,
乔仑蹬着单车,飞奔几下,蹬车到了站台,
挺稳后,迅速将单车轮胎上的气门芯撕扯坏掉,再装进去,以防好事的黄督察会突然查看这辆单车。
一切收拾停当,乔仑跳上一辆路过身边的,的士,
半小时后,乔仑安全到家,远远就看见杂木拐角停放着黄督察的车,
乔仑朝着越野车的车胎,狠狠踹上两脚,心里狠狠地说
“妈妈的,林哥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吃皇粮不做人事的蝗虫!”
乔仑发泄完郁闷,浑身也浸湿透了,不用特意伪装,鼻子就留着清鼻涕,而且还阿嚏不断,一副落汤鸡的衰样。
客厅里自然灯光通明,歌声自然放不出来,今天乔尼和自己的心情一样悲伤,那容得别人在楼下嘻嘻哈哈。
“妈咪,阿嚏!阿嚏!阿嚏!我回来了,黄督察好,”
乔仑站在门口踢掉脚上的球鞋,担心鞋上残留的血迹,故意将鞋子撂倒雨地里,光着脚丫寻找拖鞋
“阿伦啊,你怎么这么狼狈啊,我的天,还不去冲个澡,换件衣服,我去给你煮姜汤”
一冷一热间,乔仑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也许这一下午的折腾和情绪波动耗费了大量的体能,此时乔仑真有些受不住了,
甚至连沙发里黄督察的表情,都没来得及打量,捂着鼻子,赤脚走近客厅
“谢谢妈咪”
乔华已经从楼上,给乔仑取下换洗衣服和睡衣,
乔仑拉拉着鼻涕,朝着黄督察苦笑着,急忙钻进沸热的浴池里,冲泡一身的酸痛紧张,随着浑身骨骼的松动,肌肉似乎完全松开,
乔仑竟然躺在浴池里,迷迷糊糊睡睡了
“唉,醒醒啊,阿伦”
不晓得睡了多久,反正水温依旧温温和和,
面前给自己擦头发的是乔华
“阿华,黄督察走了么?”
“阿伦,怎么这么疲惫啊,你都泡在浴缸内,睡了一个小时啦,黄督察看你洗澡,就起身告辞了,嘱咐你早晨到警局报道”
乔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快,自己就被皇气收编了,感情好没必要再培养傀儡政府了,
听到回警局报道,乔仑感觉神清气爽,
从池子里跳出来,身上绕着浴巾,
‘噼噼啪啪’拖拉着拖鞋,跑出浴室,
脑子里都是手拿香港皇家警察的证件,以及昔日佩戴枪支的爽心样。
一整夜,乔仑仿佛是落进了某处黑煤窑做了一晚的苦力,
浑身骨节酸痛,麻胀,如无数条蠕动的虫子在撕咬骨髓,更加难以忍受的莫过于脑袋,外张开的脑浆被脑壳挤压着,
乔仑抓起枕头边的书本,拍击着脑袋,闭着眼,害怕一睁眼就没有的睡意,
整整一晚折磨的几乎要疯掉了一般。
这时候从心里想有人,为自己捏紫额头一处皮肤,冒出毒气,
原本自己能干的事情,胳膊手指却没有气力去做,
撕扯着喉咙喊了四五声
“救我啊,疼死我了”
可是隔壁的房间,如没有了人听到一般地安静,
就连一贯精神衰弱的乔华,也没探望自己一眼……
至于另外隔壁房间的乔妮,就更加没指望了,
乔仑在床铺上翻滚,但是每一次翻动身体,都带来骨节的酸痛,身体瑟瑟发抖,乔仑开始胡思乱想。
是否自己昨晚中了邪,
分明是死去的尸体,被那位缅甸外科医生清理了外表,把一截被钢棍捣碎的盲肠,塞到了尸体的屁眼里,平且用羊肠线缝上了屁眼,
一切惨不忍睹的伪装,都在自己头上方的手术床上执行……
尸体,百分之百的尸体啊,
为何在闪电来临时,呈现在眼前另一副恐怖的场景……
虽然当时自己双腿已经僵直,但是脑子是清晰的,
分明在强迫自己在证实自己的视觉啊,闪电劈过第一次,借着白光,那具尸体突然直挺挺坐起,没有胳膊支撑,几乎就是电影中恐怖的731部队中,描写那些被注射神经药物后诈尸的场景,尸体顶着尸布直挺挺坐在手术床上,只怪自己惊恐不能自已,仓皇而逃,没有再看下去,就躲进了电梯,
而后面的枪声又是针对谁呢?当初自己的反应已经非常之快了,几乎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状态,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好,应该没有让人发现啊,为什么自己这么紧张?
自己有什么理由去紧张呢?自己是堂堂正正地执法者啊,又不是自己在行使罪恶,为什么要掉头就跑,可是当时的情景,逃跑,完全处于本性的自保啊,
面对站在手术台边,那位身穿皇家警察的人渣,自己却躲在手术床下屏住呼吸,自己既没有执法证件也没有自保的枪支,如何捍卫一具尸体的权利呢?
好歹黄督察给了自己能够现场录音的手机,
猛然乔仑想起自己的手机……手机?
像一枚重型炸弹,替代了胀痛不止的脑袋,
乔仑‘碰’从床铺上弹簧一般做起来,发现自己还裹在浴巾里……
回想昨晚,自己睡在游泳池里一个小时的时间,
听见乔华唤醒自己,又告诉自己黄督察已经发话,恢复自己警务处刑侦科警官的职位,自己就裹着浴巾跑上楼的……
乔仑迅速回忆一遍昨晚的细节,
眼睛搜索着桌面,沙发,枕头边……统统没有手机的影子,
乔仑慌张了,那可是唯一的证据啊,而且无数的后部行动计划,以及自己的性命都在其中,
妈妈呀,我真么这么粗心,单单为了应付黄督察,错失了最为关键的东西,
乔仑张开喉咙就喊出来
“乔华!乔华!”
楼下传来乔太太的声音:
“喊什么喊啊?乔华早就做早班车去书店做事情了,十点钟了,昨晚黄督察等你这么久,我和阿华为你讲了那么多好话,黄督察才答应恢复你的职位,你真不省心啊,妈咪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在大陆,全家人首先全力资助你在香港念书,辛苦念完警校,好歹有一份稳定收入,你又这样不珍惜……”
乔太太唠唠叨叨,又翻弄起陈芝麻烂谷子,像是耳朵里的蚊子哼哼,
此刻,乔仑脑子都集中在手机上,什么好脾气也被焦急,挤兑地没有了踪影。
乔仑那里听得见乔太太,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重提,忍不住,不分点的一串话,打断乔太太的唠叨
“妈咪啊,我换下来的衣服呢?腰带呢?还有我的……”
就差说出手机二字了,乔仑急忙守住口,吞咽到肚子里,起身,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
‘碰’乔太太听见楼上的响声,急忙上楼,嘴里喊着
“阿伦怎么啦,阿伦,阿伦啊”
乔太太弯腰一把抱起,晕倒在地上的女儿乔仑,抱到床上,
不等手指贴近乔仑的额头,乔太太惊骇的喊出声
“乖乖,这么烫人啊,我说你满嘴胡话,是不是我给你煮的姜汤没有喝啊,活该!”
乔太太又心痛,又紧张,
因为乔仑从下生就没这么生病过,身体健康的乔仑,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小牛犊,让乔太太特别放心,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呢?
乔太太慌忙转身到楼下,拨出医院的急救电话,
乔太太因为格外着急,匆忙之间连续拨错了数次号码,最后强忍着性子,拨通了医院的号码,然而医院竟然因为乔太太描述的地址不详细为由,拒绝服务。继续拨打电话求救,乔太太说了两句就没有的耐心
“算了算了,不用你们啦,这算什么地方啊,连路牌也没有,我看看还有谁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