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秦九方,吾乃此物之真主。”细微的吟唱,在虚空中响起。它似微弱清风,传达到在场的每一位存在耳中。
“第一封印,开启。”漆黑的墨语,自内而外透出玄青色的光芒。光芒之中,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将所有从者的心都提了起来。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他们各自呼喊着,汇聚到贞德.达尔克的身后,将自身的宝具最大化的形成了屏障。
并不是他们不想打断眼前这个男人的吟唱,只是因为,在看到那个黑暗的第一瞬间,他们就已经明白,这个解放,除了那个男人,已经谁也无法阻止了。至少他们无法阻止。
“认证:于吾之意志,呼唤吾师之名,鸿钧!”那玄青色的光芒,在这充满了内劲的特殊吟唱之下,完全消散。与之同来的,是他的呐喊:“于此!解放你的全身!墨语!”
“轰隆!!!”
这是物质被高速吸引,摩擦,所发出的雷声。
狂暴的引力自那处黑暗涌来,作用到方圆五十公里内所有物质之上。
它们摩擦着,引爆着,燃烧着,爆发出极大的能量,但却无法抗拒。就连雷光,晨曦,都无法逃脱。
只是,在这狂暴的黑暗中,却有着一处流光之所在。
金色的辉光,化作虚影,以贞德手中那璀璨的战旗为中心,包围着贞德等人立足之处。
尽管可以看到虚影身上的金辉,一丝一缕的被那狂暴的引力扯动,不断的朝着黑暗的中心涌去,但它的的确确暂时的将他们保护在了这里。
虽然大公不断制造出的利桩,无法减弱一丝一毫的引力,但他依旧竭尽全力的释放自身魔力,将利桩尽可能的围绕住这仅有的立足之地。
而并无如此防御手段的众从者,只能无奈的等待着这无法匹敌的黑暗褪去。
两秒之后,黑暗完全褪去。
方圆五十公里内,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物质,大地呈现出如巨大陨石坠击一般的深深坑洞。被辉光包裹住的土地,形成一个半圆,悬挂在空中。
在他们看来,这恐怖的两秒,便如一生一般漫长,那无尽的黑暗,早已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不要松懈!”看着大公等人松了一口气的贞德,却清楚的知道,一切还尚未完结。
外界那疯狂涌入真空的大气,形成狂风,它们在触碰深坑底部时剧烈反弹,与依旧涌入的气流相对,制造了更加狂暴的风暴。风暴不停切割着早已暗淡的金色虚影,再度在它的身上,撕裂下稀疏的金芒。
“我......坚持不住了!”在这艰难的两秒之中,即将耗尽体力与意志力的贞德,无力的垂下战旗,任由狂风将她卷走。
而同样几乎耗尽自身的弗拉德三世,却被一支强有力的臂膀拉住,朝着另一个方向远去。
“我去保护ruler!”阿斯托尔福,在齐格飞以斩击割裂狂风之后,骑乘着骏鹰,如利箭朝着贞德被卷走的方向飞驰而去。
至于一直沉默看着的齐格飞,默默的解放了魔力。他的左手将弗兰肯斯坦环抱怀中,无言的挥舞手中巨剑巴鲁蒙格。
“哈!”浑厚的声音自他嘴中发出,青色的剑气自他手中的巨剑而起,撕裂狂风。
抓住大公在狂风中打着旋的喀戎,很清楚的感知到了,这剑气的到来。
一剑又一剑,剑气自喀戎、贞德的身边划过,将切割着他们的狂风撕裂,斩出了平静的避风港。
一道、两道、三道......护着弗兰肯斯坦落地的齐格飞,早已双手持剑,以一己之力,对抗着如天倾一般的狂风。
直到狂风停息,齐格飞才能驻剑于地,调动魔力恢复那被撕裂的伤口。
如溪流般的鲜血逐渐微弱,它们滴落的速度越来越慢,这代表着齐格飞已经快要将伤痕恢复。
“唳!”骏鹰发出长啸,在天空中翱翔着。
阿斯托尔福载着贞德,于高空俯视这大地。
“真是......无法抵御的存在......”也不知她说的到底是白方的rider,还是他手中的那把黑刀。
“我可以感到,他已经尽可能的将威力减弱了......”贞德看着大地,在她宝具展开的那个方向,大坑外部的大地被撕裂的痕迹最少。
而其余的地方,仿若被什么巨大的锄头犁过一般,草木一空,深痕遍地。
至于远处的那个小镇,并不在攻击的半径之内,得以幸存。只是,狂风过境,它也不得完好,所有窗户都已破碎。
幸而那位从者有意避过了这个方向,至少镇上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你说千界树家族的城堡?
并未处于攻击中心的城堡已经残破不堪,经受了龙卷与暴风的洗礼,即使它是千界树家族所制造的魔术工坊,也依旧无法幸免。
只不过人员的伤亡并不严重罢了,只有少许几位地下室的人造人,被强烈的震动挤出营养仓,得不到供给而身亡。
至于制造了这无与伦比攻击的人,早已消失在此地,带着愤怒之后的愧疚,以及抹消了否定人类那位怪物的痛快,纠结着离开了这里。
“那真的是从者吗......”达尼克漂浮在城堡上空,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
飞行着的悬空城中,阿喀琉斯眺望那处深坑,抚平内心的悸动。
“一切,以完成仪式为主吧,尽量避免与那一位的交锋......”拿到圣杯以后,原本成竹在胸的神父,在这寂静的大厅之中,发出了妥协的命令:“若是真的不可避免,那请你竭尽全力......迦尔纳。”
这位‘神明’,双目之中燃起火焰。他所注视的地方,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在看着那个得以幸存的小镇:“即使拥有着如此力量,依旧怀着慈悲的心...么?如此英杰,吾将全力以赴。”
......
“啦啦啦~~~”白发的少女哼着轻快的歌谣,提着行李走进飞机的乘客舱。费尽千辛万苦才得以到达的她,就要循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前往异乡。
只是不知道,等待她的重逢,是否如她设想般的愉快。
亦或是与她师傅的告诫一般:“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弟子,所以,请一定不要让鲜血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