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黄耿耿和柳长江可厉害了,加上蒋群的辅助,应该可以入围的。”听这话里,似乎七皇子也是打算蹭大佬的。
看见段阿云还犹疑的样子,七皇子接着说道:“柳长江是父皇指给我的近卫,万事我做主,黄耿耿呢,志并不在此,只是想去玩玩,蒋群是我最好的兄弟,你放心吧,他们不在乎有人拖后腿。”
话已经很直白了,我们这队,本来就不是正经的备考团,多你一个不正经的,也不会显得很不正经。
他们年纪都挺小的,还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去考,并没有破釜沉舟的壮志,却有时间给人的自信。
都这样说了,段阿云自然乐意。
俩人几杯热茶下肚,又生龙活虎地扬鞭驰骋去了。
段阿云回去和裴妈妈说了这件事,裴妈妈答应帮她报个名,只不过逐鹿苑的考试毕竟还是有些危险性的,为了锻炼段阿云的自保能力,裴妈妈决定亲自做段阿云的教练。
速度、力量,二者之一达到极致,就会成为了不起的高手。
段阿云前世八百米测试及格就算了不起了,力量只能算有缚鸡之力。
经过云先生的训练,段阿云的力量提升了一部分,但也只能算是八岁孩子里力气大的。外院、内院跑来跑去的,她的脚力提升了一些,不过就算放在二狗子那一堆小孩子里,也算不得前列。
冬猎之后就是逐鹿苑的春招,不足三月。
如何把菜鸡变成始祖鸟?
恐怕只有神奇大力丸才能帮忙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之前给云先生灌了好几天的十全大补汤,如今换成段阿云被裴妈妈灌药了。
“修灵汤?”面前一碗漆黑如石油的药汤。
“这是巫族的灵药,服用后再进行训练,事半功倍。”修灵者服用效果最佳,修气者次之,对一般的人修武也有一部分效果。曾经有元族的人,每日服用,刻苦修炼,原本普普通通的体质,居然最后提升到了夸父一族的体质。
但是修灵者和修气者(前文补充修灵、修气、修武)并不常服用这味灵药,他们体质特殊,服用过多反而扰乱灵气,容易走火入魔。
对于修武者,效果尚可,也没什么副作用,在雷族、元族人中销量很高,以将军的看法:这是一款性价比很高的药。
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惨绝人寰。
“喝吧,你自己选的路。你爹小时候能吨吨地喝好几大海碗呢。”
老爹非常人。
怎么评价呢,色泽油亮,气味芬芳,入口是一股浓烈的酸味,犹如路过下水道口,散发出的泔水的酸味,紧接着一股拍案叫绝的腐臭。
总的来说,像极了一只臭袜子塞进酸菜坛子里腌了几个月,再重见天日。猫咪的粑粑也没这么臭的呢。
喝了吐,吐了喝。
再接着疯狂的锻炼。
跑,不停地跑,负重地跑,旋转、跳跃、我不停歇。
练得最多的是爬树,再一次次摔下来。
攻击力太弱,总要抗揍才行,虽然她是有打不死的身体,却没有打不死的心,疼得嗷嗷得哭。裴妈妈却一反常态,十分严厉。
好不容易养胖了的身子,又一点点瘦下去了,小胳膊小腿渐渐充盈了力量。
喝药还是有用处的,段阿云觉着自己如今的体格,已然是一个跑酷大佬。
就这样练了一个月,福娃快练成了金刚芭比。
裴妈妈终于结束了对段阿云的折磨,只仍然不放过对她的爬树训练,致力于把她打造成肆意荡漾的金丝猴。
蹲在外院路上那棵异常高大的花树顶,她纵观整个将军府,四四方方的格子。天麻麻黑,炊烟已经稀了,氤氲在农户瓦房的上空,像是老天爷抽淡了的一口草烟。
“啾~”口哨声远处响起,不知道是谁吹的,但是显然有人已经了解了这一声暗哨的含义。
“啾啾!”
“啾啾啾~”
“啾、啾啾~”
口哨声承前启后……
段阿云脸上不禁泛起笑意,这是孩子们的暗号。不知道他们今夜又有什么大计划,只知道二狗子他们曾也教过她暗号的含义,一声是出发,二声是在哪,三声不等了,短声是催促,长音又是啥,混合起来又各有含义。
娃娃们的语言过于深奥,她学不会。
只是眼前又浮现起陀螺头腰间挂着的沉甸甸的铁坨,一根细绳牵着,摘不到的果子,铁坨飞起,死死一压,充满韧性的枝丫只得低头,一群娃子便恶狼扑食。
很有趣,耳中似乎也听见了他们不合脚的鞋子吧嗒吧嗒地响起。
她是时候回家了,麻溜地溜下树,奔腾回蕉红院。
却看见三狗子在和小马打架,不知道争个啥。
小马蹶蹄子,三狗子上嘴。幸好小马栓在树上,不然这后院可要翻天了。
“二师弟,不要和女人一般见识。”她走过去,一把揪住三狗子的后颈,直接提回了它的狗窝。
走近厨房,悠悠地飘来一股浓稠的香味。
乌木见她回来了,笑道:“姑娘可回来了,裴妈妈刚还找你呢。”
“找我何事?”她凑过去,看见砂锅里是香浓的猪蹄汤,雪白如膏。
“这我可不知道了。赶紧洗手去,马上用饭了。”相比婆婆嘴桃蛋,乌木才像个大姐。
见到裴妈妈后,裴妈妈给了她一个好消息:“明天起,跟着我去行医。”
行医=可以出府=可以撒欢地玩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我的药篓由你背。”
“没问题,别说一个药篓,妈妈,您老让我背十个我也给您背!”
“不是,妈妈,您在药篓里装了一头猪吗?”死沉死沉的。
“我药篓的底层,有一个雷石做的匣子,装灵药的。”雷石做的匣子只有一个好处——防盗,除了特制的钥匙,一切武力无法摧毁。
“我能说您奢侈吗?”
裴妈妈兀自向前走去。裴妈妈的走不是寻常人的走法,不动声色,却把轻功化在步履间,走得轻盈却迅速。
段阿云暗自叫苦,一边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