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没有了星辰的点缀,显得孤寂无边。
安襄王的府里,一身紫色绣金华袍的耶律枫与安延咏举杯对饮,脸上各自都带着笑意,因为联姻计划已经开始实行了,话说好的开始,便是成功了一半。
而此刻耶律枫在北国帝都暂住的府里,楚莺离刚刚醒来,被眼前陌生豪华丽的屋子惊呆了,一切都明晃晃的耀眼,和她住的梨花山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咕咕。。。咕。。。”楚莺离似乎这才感觉有些饿了,正寻思着起身找些吃的。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向室内的木桌走去,丰盛的美食让楚莺离觉得腹中似乎更加饥饿了,即使再饿,她的吃相总是最优雅的,记得她娘曾说她的吃相比千金大小姐还秀气,一点都不像她。
“娘。。。”楚莺离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回忆中的娘似乎从未给过她好脸色,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娘,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楚莺离哽咽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进饭碗里。
还好是慕哥哥救了自己,因为她认定她晕倒前看到的那个人影就是慕哥哥。想到这里,她又慌忙的探进衣衫摸了摸那只蝶钗,冰凉的触感让她知道蝶钗还在,微微的松了口气,挂满泪水的脸上又荡起一抹浅浅的笑。
“她吃了桌上的食物?”后院的某个密林深处,一身异域装扮的中年男子戴着极丑的黑色面具对着一小厮沉沉的问道。
“是的,小的是第一个发现那位小姐醒来的,我在窗扇上戳了个纸洞,瞧见她吃了。”小厮唯唯诺诺的说着,心里还在感叹那小妞长得还真是美若天仙。
“嗯,那可有别的人发现了你。”那个鬼面男子心下已经动了杀机。
“没有,绝对没有,小。。。姑娘房里一个丫鬟都没有,所以小的进出很是方便。”小厮差点就把小妞两个字说出了口,还好自己反应快,要是说错一句话得罪了眼前这位金主,他不就白忙活一场了。
鬼面男掏出个锦囊,看着似乎沉甸甸的。
鬼面男掂了掂手中的锦囊,而另一只手在身后握紧了剑柄,口中依旧淡淡的问道“那她现在人呢?”任务完成了,就应该没有利用价值了。
小厮心里窃喜,见钱眼开,嘴角都笑弯了,忙说道:“在后院柴房里,全都按您的计划照做的,您大可放心。”
鬼面男藏在面具下的一抹诡异的笑,小厮是看不见的,鬼面男将锦囊丢在那小厮面前,小厮忙去捡,边磕头边道谢。
鬼面男最终还是没有用剑杀掉他,而是换了种方法,因为用剑太容易暴露身份了,到了中原,偶尔用一下毒也是可以的。
那锦囊上的毒,只一点便可以将接触到得一切化为水,包括锦囊,通通的都消失不留痕迹。
这小厮或许到自己死的时候都未必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在小厮心里想的是只要给钱就给办事,他这次却遇到了异域的鬼丑算他倒霉,因为总有些金主喜欢斩草除根。
沁春楼这几天生意更不好了,老鸨正一个人生着闷气,自从白幽兰两年前消失后,生意就一直不景气,她也有派人到处寻她。没想到还有人从她这儿逃走的,心里想想这几年她也确实替自己赚了不少,可只要一想到这么个摇钱树没了,心里就越想越难过,都怪自己平时太宠她了,看她柔柔弱弱的也逃不掉。逃就逃了,还带走个丫鬟,这丫鬟也是需要钱买的啊。
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将一个麻袋丢到她眼前,老鸨顿时吓了一跳,抬头便看见一个带着极丑鬼面的中年男人,这一看可不得了,险些将自己跌进草丛里,嘴里直叫求饶:“大仙,哦不,侠士你就不要打劫我们妓院了吧,我这两年可只有亏本的生意,也没什么可以供你抢的了,你要姑娘的话,我这就给你叫去,还望侠士不要嫌弃。”说着便要往院外走去。
“你怎么不打开袋子看看,装的什么呢?”鬼面男一瞬间便挡住了老鸨的去路。
这速度把老鸨的脸都吓青了,急急忙忙跑到麻袋面前,颤颤巍巍的打开麻袋,一下就愣在那儿了,哎哟,还真是
个美人,天仙。。。天仙。。。对,就是天仙,这白嫩嫩的肌肤,按老鸨看人的经验,这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啊,比起那个白幽兰丝毫不逊色,顿时就对着鬼面男露出了谄媚的笑脸。
搞了半天,原来是送货的,现在再看那丑陋的鬼面似乎也没刚才那般狰狞了。
“大爷,这专程送来这样的绝色,是想出多少价呢?”老鸨马上就又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了。
鬼面男冷哼一声,冷冷说道:“我不需要钱,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这女子便是你的了。”
“额。。。这个。。。”老鸨的脑袋迅速转动着,他莫不是想要这妓院,还是想要赚利息。
鬼面男似乎看出了老鸨的心思,嘲讽的说道:“我不会要你的利息,这个你拿去看了就知道了,记得看后一定要烧掉。”
老鸨似乎没想到有这么好的事,一时忘记了接过那封信纸,鬼面男阴阴的声音响起:“如果这封信被除你外的其他人看见了,我保证你会死无全尸,妓院也不要想要了,倘若你按照信上的做了,等着你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
老鸨也是经历过些场面的,知道这便宜也不是白占的,心里虽然害怕,脸上还是挂着笑说道:“大爷,你就放心吧,你说的条件我都答应。”命都捏在他手中了,能不答应吗。
鬼面男如来时般神秘消失了,老鸨才松了口气,迅速将这女子带进了屋子。
老鸨看了看信得内容,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又看了看躺在眼前这女子,心里想想还是很划算的。她可不能忘了那鬼面男的话,要将信纸烧掉。
信纸刚烧到一半,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嘴里叫着:“老妈子,不好了云娘要跳楼!”
“什么?快带我去。”老鸨出门时回头看了眼几乎烧的差不多的信纸,放心离开了。
老鸨刚一出门,窗外便吹进一阵风,将信纸未烧完的最后一角,吹掉到了地上,随后又吹进几缕风正巧将那信纸剩下的一角吹进了木质雕花大床的床底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