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播放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浩第一个叫了起来:“你,你这个视频,一定是伪造的。没错,伪造的。”
“你不信啊?你可以找人鉴定啊!”
“你,你——”林浩绞尽脑汁想着说辞,终于让他想到了:“林友,呃,我二伯已经去世了,他怎么录的视频啊?”
“你白痴啊?这明显是他活着的时候录的啊。”姜泽白了林浩一眼,随后他站了起来。
“按照公司章程,只有在集团面临重大变故的时候,才可以召开紧急全体股东大会,且必须通知到每一个人。很遗憾,我没有接到任何形式的告知。所以,这次大会,所有的表决,都没有法律效力。”姜泽正声说道。
林浩脸涨得通红,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林友强脸色阴沉,他突然开口:“公司章程也规定,公司股权结构发生重大变化时,第一大股东可以提议董事会重新选举。”
“对对对,我爸现在持有林氏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林浩顿时得意了起来。
“百分之三十九就是第一大股东了吗?”姜泽反问道。
“废话!”
“不好意思,百分之三十九还真的不是第一大股东!”姜泽从兜儿里拿了张皱巴巴的纸出来,展开以后拍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
“拿起来念念。”
林浩拿了起来,看了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林浩失声惊呼了起来,一旁的林友强一把夺过了纸,一看,也是脸色大变,恼羞成怒,竟把纸给撕碎了。
“撕了也没用,复印件,我多的是!”姜泽毫不在意,他又从怀里里拿了一摞出来,扔到了桌上。
“这是林友洁女士亲笔所书的委托书,由我行使她所持有的林氏百分之十七的股权。加上林友雄的百分之三十四,不好意思,刚好百分之五十一。”
姜泽一语惊人,在座的人纷纷拿过委托书验明真伪,有人脸色剧变,也有人大喜过望。
尤其是翟斯理,他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喊道:“姜先生,您现在持有集团百分之五十四的股份,可以行使绝对控股权。”
林友强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明明一切尽在掌握,怎么就突然杀出个姜泽出来,手上不仅有林友雄的视频遗嘱,居然还有大姐林友洁的亲笔委托。
“难怪前天去法静庵大姐避而不见,原来被这小子捷足先登了。可恶,大姐出家十多年了,向来不问世事,也从不介入集团事务,如今怎么会帮一个外人?”林友强怎么也不明白姜泽是怎么说服他大姐的,更无法理解林友雄为什么会早早的录一个视频遗嘱,难不成他未卜先知,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事?
眼看形势不妙,为了避免偷鸡不成蚀把米,林友强赶紧说道:“既然二哥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那今日的股东大会确实没有任何意义,大家散了吧。”
说完,林友强甩手而去,姜泽笑着喊道:“林先生,那天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别不信,我真的有治疗狐臭的秘方——”
林友强浑身一震,没有回头,可他的肩膀却在剧烈抖动,显然被气得不轻。
林浩向姜泽投去了仇恨的目光,那架势,恨不得把他生吃了。
林友强的人一个个跟着走了,剩下的都是林友雄的簇拥,一个个兴奋的鼓起了掌。
“姜先生,我真的——”翟斯理激动得语无伦次。
姜泽却没有很开心,如今正式跟林友强撕破了脸,在大选之前,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争夺林氏的控制权。
“老翟,做好你们该做的。”姜泽沉声说道,翟斯理是集团的财务总监,也是林友雄的心腹,所有资助鸽党的资金,都经由他的手。
翟斯理自然明白姜泽的意思,但林友雄的死对他产生了很大的打击,以至于他有些气馁,叹道:“我们,还有胜算吗?”
“华夏有句古话,乃圣人名言:不到最后一刻,勿论成败!”
“有这古话吗?是哪位圣人说的?”
“老子说的!”
“老,老子?”翟斯理想了又想,姜泽已是大笑而去。
林氏的全体股东大会,就像是一出闹剧。姜泽让人放出消息,林友强害死了林友雄,妄图霸占林氏的资产,这一切都鹰党的阴谋。
这个消息在西吉坡引发了轩然大波,尽管鹰党竭力撇清干系,林友强也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但民众并不是傻子,他们会思考,而且会联想。
哥哥刚死,弟弟就想夺取董事会主席之位,还想霸占嫂子继承的那一部分股份,这里头要是没问题谁都不会相信。
议会大厦,议长办公室,鹰党的核心成员正在密会。
“这个林友强,真的是难堪大任,这点事都做不好,太让人失望了。”办公桌后面,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深情肃穆,他是西吉坡议会议长陈川,也是鹰党的核心领导之一。
“陈议长,王部长在刚刚的财报会上说,一个国家要发展,应该要包容,要集百家之长,要安内睦邻。我感觉,他的好像已经有所倾向了——”说话的人叫黄影,是政府的高官,同时也是鹰党的副主席之一。
“妈的,这个王瑞就是个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往哪边靠。”陈川骂了起来。
“现在的舆论对我们很不利,民众支持率大幅下降。还有三天就是大选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得到王瑞的支持。”黄影阴沉的说道。
陈川点点头,他思虑良久,寒声说道:“去把马拉拉巫师请来吧。”
黄影脸色微变,颤声问道:“真的要那么做吗?”
“在这个关头,大选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曾先生能竞选成功,所有的冒险都是值得的。到时候,把全部罪名都推到林友强的身上,反正他在民众眼中也是个不择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