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好夜色,有何比姑娘们把酒言欢更高兴的事呢?”
一官服黑衣绣银云的少年男子大笑的对面前的老头说道。那老头虽年迈但也气度不凡,此时竟涨红了脸吼到:“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那些女子只得散去;“十年前你父亲将你托付于我,叫我把你抚养长大,成人成才,至今我也不愿你能成才只想你能成一个人!你呢?若不是你父亲当年与那长安的云部总司交情甚好,给你谋得了这一官半职。你到好,拿着这些俸禄整天泡在这些个烟花柳巷,你对的起你那个死去的父亲?”
少年也似被恼火了,“我父亲?你也好意思提我父亲?当年铜雀楼之事你又为我父亲出了几份力,说了几句话?一个个畏缩在角落里,亏他生前还拿你们当知己?你少拿他来压我,你也不配提他!”少年随即把手中的杯子甩向了柱子,拿起桌上的长剑和半坛酒,一摇一晃的走出了房间。
少年拖着醉醺醺的身子躺在了一个小船上,看着岸边热热闹闹的人群喃喃道:“这一个人过的这些年,算算也有十年了,整整十年啦,父亲、母亲,孩儿不行,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有能给你沉冤昭雪啊!”一口饮净坛中的酒便歪身睡去了。
啪啪啪!
江面上水花四溅。“站住,你给我站住!抓他,别让他跑了!”岸边的火把佣簇,官兵人头攒动。少年从睡梦中惊醒,反手抽出长剑,顺势一脚将酒坛踢向那已靠近自己的黑影,那人袖中飞出一箭矢啪的声把酒坛击了个粉碎,一个跃身双手后别站在了船尾,笑道:“黑衣绣银云,手提银白流云剑,噢?云部剑斩流云陈少宇,百闻不如一见,刚才那一脚确实有气势。”
陈少宇立在船头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位身着黑衣鳞甲,头戴白色面具,面具画着一轮猩红的新月的人淡淡的说到“你也知道我那名号,还不老实束手就擒,好好交代你干的事,小爷一高兴也许能给你留个全尸。”
“我见你那主子家的一块翡翠挺好看,我便借来把玩把玩。”黑衣人说完便掏出翡翠在他面前摇了摇。
“皇家的东西,价值连城的多了是了,多这一块,少这一块其实也无所谓,只不过你在这晋南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丢了皇家的颜面,则是该死的重罪。”
“这么说,你是不肯留小人一条活路了?若是你不肯让,我便像杀那个守门的狗一样杀了你。”说罢别在腰间的手抽出两把弯钩如螳螂捕食般一跃而起向陈少宇扑去。
陈少宇见势一剑刺去,当!兵刃相见溅起一阵火花;黑衣人弯钩和十锁住长剑,一脚飞踢踢向陈飞宇,此人鞋上扣有短匕,如此一脚非死即伤;陈少宇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手中的剑轻轻一转;刹那间,剑气横飞,那人顷刻之间被抵开了十几步之遥,鳞甲碎裂四散。小木舟也被凌厉剑气四分五裂。陈飞宇蹬了一下脚下的残骸飞身向黑衣人刺去;黑衣人从袖中掏出几颗手指大的弹丸使劲一捏化作一阵黑雾,待剑气冲散黑雾后,那人早已水遁而去。
次日中午,南阳城云部内。
“少宇,你可算回来了,昨晚之事发生后你又去哪里了?徐总司都在火急火燎找你呢。对了你那剑鞘也找回来了,现在在哪库房老王那里,是不是你们高手打架都喜欢乱丢剑鞘的嘛?”
“好的,好的,知道了,知道了。”陈少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径直想库房走去。他并不想去找徐总司,他一直对这个总司一直有偏见,明明一着白衣绣黑云的文职为什么偏偏来管一群黑衣的武职。
“呐,接着。”徐总司将剑鞘丢给陈少宇:“我就知道你不会先去议事阁找我,肯定回来拿剑鞘,我便在这等你。果然,我没有猜错。你是不是准备拿完剑鞘继续找地方喝酒去啊?你知道嘛,昨天同为银云的鹤南颜死了。”
“他这身银云服本就不该是他穿的。”陈少宇将剑插回剑鞘内,提起腰间乘酒的葫芦喝了两口继续说道:“是跟昨天那个黑衣面具人有关系吧?那人出手毒辣,在受伤的情况下也能硬接我一招八成剑气的,我想实力也算是不俗。你昨夜也去追那人了?我看你左手绷着绑带。”
“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要和你好好论论此事啊。你说的对,被那勾子勾到了,伤也不碍事,也就花了一个小口子。”说罢,徐总司拉着陈少宇走出了库房。
在大厅后的书房内,徐总司摸了摸书架上的一本书,身后一道石门轰轰的打开,两人侧身进去,石门又缓缓关起。除鹤南颜的其他三位银衣也都在内等候多时。
一位是白衣书生柯桥,还有并称晋南双雄的巧借风熊安与力拔山熊平两兄弟。
陈少宇把昨晚与那黑衣人交手的过程以及那人的体貌特征,衣着详细交代一遍后。
熊安摇了摇蒲扇说道:“就因为一块破翡翠?斗胆翻那王爷府?还敢杀前来的银云?我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确实,王爷府查物品也只是说丢了那块翡翠,俺觉得俺哥说的有理。”熊平接着说:“小鹤临死之前倒是把千里追魂符标记了那人,可这每一位符师的符都不一样,俺们还是一样没头绪。唉,可惜了小鹤,这是俺做哥哥的不好,昨晚就不应该让他去将军府。不过小鹤的死现在除了上面也只有俺们在坐的几人知道。”
徐总司挠了挠头:“那我们就对外宣称小鹤重伤,不过已没有生命危险。那贼人肯定放心不下会回头来找小鹤,到时候我们再来一个瓮中捉鳖。现在知道的就是少宇说的那个面具,那是很久之前的一个组织了,叫‘新月’说什么为了创造一个新的没有痛楚的世界虽说是邪教,但当时也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几年前被长安云部总司亲自带队缴的一个干干紧紧,总教的那轮新月都被总司一箭射的粉碎。这个贼人估计只是冒用了这一称号。”
“王爷府的东西丢也就丢了,到时候随便在牢内找一位死囚杀了,再认他是那个贼人也就罢了。可偏偏鹤南颜也掺和了进去,好歹也是一位银衣却送了命,这传出去我们南阳城云部多没面子。”柯桥说道。
徐总司打断道“好了好了,此事交于熊安,熊平两兄弟去办,柯桥继续之前那调查那几个富贾的事。少宇你留下,这里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做。”说完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密函。
“现在那黑衣人面具人的事不是最重要的嘛,怎么?还有比这还重要的事?”陈少宇边说边打开密函,突然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长安来人了?怪不得那老头会在晋南,不对,他昨天就来了,这密函也才今天给我的。为什么叫我保护好这几个太监,还万分不能有差错,怎么了?这几个阴阳人还能比那老头尊贵点了?再说,长安那里的夜莺谍,禁卫军,云部哪一个里面不是高手繁多,还需要我们着保护?”
徐总司看着一脸疑惑的陈少宇笑道:“刘宰相就是刻意的叫我别告诉你的,他就是想来看看你这两年到底在南阳城干什么。想想你这一天呆到晚的青楼酒肆,不想抓到你也不能啊;还有几个太监,密函上也没详细说清楚,不过,这个钱公公是皇上贴身的大太监,来此的主要目的是因为赦安寺的一位得道高僧圆寂了,前来悼念。钱公公年岁也大了,就算没有这封密函,我们地方的也不派出个像样的去保护保护他啊。再者说,你这次把他服饰舒服了,钱公公他一欢心,到时候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还愁不升官发财?你也说了,长安那边也肯定有人过来,你走个过场就行了,我这是给了你一美差啊。明日中午公公就到了,到时候随我一起去城外迎他。今晚回去把你这胡渣剃剃,洗把澡,一身酒气的,那里像银云啊,直接就是那街头的混混。不,混混都比你干净。”
晚上,出了汤池的陈少宇一人走在了大街上。深秋的风吹散了他的本就不浓的睡意。他决定去王爷府鹤南颜遇害的地方瞧一瞧。
王爷府外,鹤南颜也就是在西边这堵外墙这遇的害。墙上粉刷的一干二净,丝毫没有看出这块地曾经死过一个人。陈少宇笑了笑心想,这做皇亲国戚的还真就爱面子,墙上都容不得脏。脏了一块,竟然把这府子外的墙都刷白了一遍。想想鹤南颜拼死想抓住这位闯进王府的人,乃至陨命。王爷府里的王爷也见不得半点难受,怕只是死了一条狗的感觉。叹了一口气的他蹲下来看看地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箭坑,希望能从中找到一点线索。
“谁?”陈少宇立即右手成剑式,凌厉剑气喷涌而出。
“是云部的陈少宇,陈银云吧。我家王爷请您到宅中一叙。”
王爷府内。
就说做那皇亲国戚还真是快乐,这夜里了府内依旧灯火通明,歌舞升平,舞姬们还净都是些可人儿。那位被美女簇拥的油面肥头大耳之辈大概就是小王爷了,老王爷去世之后整个府子也就他最大了,虽说没干出什么出格的大事,但背地里的坏事却也不少。当地官府也因他的身份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部陈少宇,拜见小王爷。”
“好的起来起来。”小王爷转头使劲嘬了嘴身旁美人儿的酥胸,引得美人儿一整娇嗔。随后扭动着油腻的身躯,扶着身旁没人儿洁白光滑的玉腿从坐上爬了起来。浑身颤动的肥肉走到陈少宇面前扶他起来。脸仰起头,颊两坨肥肉挤的眼睛咪成一条线,咧嘴显出一嘴的大黄牙。使劲捏了把陈少宇的屁股喃喃道:“早就听说云部陈少宇俊俏的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连屁股都比我好些小娘子圆润翘挺点呢。”
陈少宇向后退了半步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知小王爷召属下有何急事?”
“没什么急事,就是带你吃一吃我王府的好肉,喝一喝好酒,摸一摸我些个俊俏的小娘子呢。”小王爷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说道。
“属下自幼习武,对酒**欲之类不怎么感兴趣呢。”陈少宇解释道。
小王爷怒嗔:“你放屁,我可昨天在红招楼看的一清二楚,你和你身边的那些小娘子玩的不亦乐乎呢。”
“对!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家王爷可是在那看的一清二楚,你装什么清高啊?”王爷身旁的一个狗腿附和到。
“什么?本王何时去过那种地方,本王的身份会去那种地方?你竟然敢毁本王清誉!拖出去剁了丢后院喂狗!”
“是!”
“王爷小人知道错了!王爷!王爷!饶小人一命吧!”
“本王可是赏罚分明呢。你说是不是啊,少宇?”小王爷之前的怒气全无,突然又挤着一脸肥膘的对着陈少宇笑。
陈少宇心想,这小王爷不会那些小娘子玩腻了,有了点龙阳之好。对自己起了断袖之意吧。想到这赶紧找个法子离开,不然这小变态要是给自己下了药,自己非得交代在这。
“若没什么急事,那属下就离开了,毕竟昨晚的事还在追查,那贼人一天没抓到,难免有一天再回来,对小王爷您不利。为了您安全着想,属下今夜还得通宵查案。”
小王爷眉头一皱,想了想。
“那你去吧,记得有空常来玩哦。”
“那属下告退。”
“去吧去吧。”
府外,陈少宇打了个冷颤。
这府内跟府外还真是两个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