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岁视线在他俩脸上游移,并没发现什么玩笑意味,问道:
“你们不知道?”
“那当然了!虚拟空间都是唐座自己做的,看到他做我都吓了一跳,又怎么可能……”元调忍不住嘟囔,忽的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
看着唐岁一脸暧昧:“你们不会是在里面……干了羞羞的事吧?”
唐岁手肘直捅元调腹部,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太久没被我修理了!”
元调怪叫一声,仰倒在座椅上。
“你再往下一点!我就真废了!”
她索性不理他,转而问武平:“虚拟空间里面可以再套一个空间吗?”
“这是什么意思?”武平霍然抬头。
唐岁不知如何描述,索性将空间里奇怪的点都说出来。
“你说你睡一觉起来周围就会变?”武平皱眉。
元调接着惊呼:“而且唐座也会变?”
唐岁点头,“在空间里睡着后会进入一个梦境,但那个梦境又很真实,真实到……童年的唐座会延伸到空间里。”
武平还在面无表情得想着,可谁料元调关注的点根本不一样。
他一脸兴奋:“童年的唐座?你竟然见到了童年的唐座?”
唐岁没功夫满足他的八卦心,突然联想到唐座恢复后跟她说的那句话,疑团好似慢慢清明。
“你最开始发现唐座有什么变化吗?”
她点点头,想到什么眼眸微眯,忽的一拍巴掌豁然开朗:“唐座那时中枪昏迷,你的意思是……”
“可能是因为中枪让原本以唐座为基点的空间发生了改变。”
武平说完,望着前面难得望不到头的车流,余光时不时瞥向前视镜,果断调转方向盘。
“车太多,换一条路节省时间。”
这几日睡得并不安稳,唐岁解决自己内心的疑问后,困意渐渐浮上心头,眼睫慢慢垂下,眼底留下一小片阴影。
除去车外车辆急驰而过的声音,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只有她浅浅的呼吸声。
许久,武平注意到唐岁呼吸绵长,往后视镜看元调正脱下外套,想盖在她的身上。
适时出声:“老三你要收敛一点。”
“怎么着你了?”元调粗神经。
任谁都看出这次回来唐座和唐岁熟稔亲昵不少,偏偏这个傻脑瓜!
“你还看不出来唐座瞪你一眼是为什么,当着咱们面亲唐岁又是为什么吗?”
经他提醒,元调哎一声恍然大悟,“我对唐岁就像妹妹,这又没什么。”
武平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你如果还想去亨特林区,你就继续作。”
唐座这明明是介意他们与唐岁如此亲密的关系。
如今两人已真正在一起,唐座更加不用像以前那样掩饰自己内心想法。
——
唐岁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
望着周围,疑惑自己怎么到唐律回床上,便听见隐在墙壁里的门印声而开。
浴室里水汽从门内跑出来,唐岁视线触及他健硕的双臂,赤果的胸膛,然后再往下。
惹得她惊叫一声,又钻进被窝:“唐律回!你好好的……”为什么不穿衣服。
唐律回勾唇,在她旁边坐下:“水已经擦干了。”
忽的一滴湿润滴在她的脸颊上,她浑身一颤,眼含愤懑:“你明明头发还没——”
“——帮我。”
唐律回将毛巾扔给她,心安理得的靠在她怀里,处理完公务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唐岁刚触及他的身体,不可避免看见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人……就、就这么理所应当的把全身给她看吗?
真是越来越……不要脸。
顿时一阵羞赧,将毛巾塞还给他翻身下床:“你自己擦,我要去洗澡。”
刚走几步被他拉回怀里,光裸的大腿压在上面,惹得唐律回闷哼一声。
“我帮你洗过了。”
唐岁咬唇,看他眼睛透亮,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腿边有愈来愈热的趋势。
瞬间明白他想干什么,更想起身,反倒是一起摔到床面。
他转被动为主动,掌握主动权。
早上明明已经,他怎么那么多精力。
唐岁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抚着酸痛的腰又不想起身,只能叫停蓄势待发的人。
“饿了?”
果然满足后的男人都比较好说话,起身帮她拿甜点充饥。
唐岁挣扎了许久还是起身,浑身粘腻得不行,想回房间洗个澡,却发现她的房门开不了。
门把手怎么拧都拧不开,明明她睡觉时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就坏了。
“怎么了?”
唐律回端着托盘上来,看着她在与门较劲,神色不明。
“门好像坏了。”
唐岁选择放弃,打算等下叫人来修理。
她现在没什么力气,微微斜靠在门上喘着气,面色红润,眼尾上挑,眼里传出一抹迷离的波光。
星星点点的红印从颈脖一直延伸到衣领里,唐律回喉结动了动,眼里暗潮汹涌。
“锁上了,明天叫人把你的东西搬到我房里。”
唐岁听他这语气根本是在通知她,也顾不上累,像只捍卫自己领地的麋鹿,杏眸怒睁。
“唐律回,你没有和我商量。”
“结了婚就应该睡一起,无需商量。”
唐岁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原本是想说什么时候搬应该和她商量,而不是睡不睡一起要商量。
他这样独断专行彻底让她的脸冷下来,双手抱胸,脚尖踹了下门:“开门。”
“回去。”唐律回直接将她往回带。
“开门!”
唐岁想甩开他的桎梏,却如蜉蝣撼树奈何不得。
甜点也不要了,唐律回直接打横抱起她往回走。
“唐律回!我们要谈谈!”
“唐律回!我们要谈谈!”
唐岁左右扭动,往他手臂咬了一口,趁机逃出他的钳制,她喘不过气,但神情严肃重复道:
“我们得谈谈。”
唐律回脸色沉如水,话里带着风雨俱来的低压: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事,没有谈的必要。”
他在盛怒之下反而越平静。
有了这个认知,唐岁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背靠墙壁,给了她足够安全感,让她此刻混乱的大脑有空间,思考该如何解决此刻的矛盾。
过了很久,她扬起脖颈直视他,特意用缓慢的商量的语气:“不止是这个问题,我觉得关于我们俩是否在一起这件事——”
“——闭嘴!”
唐律回欺身上前,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眼直勾勾盯着她,如伺机而动的毒蛇。
一字一句,满含警告:“唐岁,没得商量。”
话毕,便不由分说扛起她。
唐岁头朝下,脑供血不足,眼前重影一片,有种反胃恶心的垂坠感,气息愈发急促。
刚叫喊挣扎几下,渐渐没了力气:“我……我不舒服……”
话还未说完,身体便一动不动,眼睛半眯不眯。
唐律回怒气上头根本没听见,跨步上前把她放置在床上,才发现她已昏睡过去。
神色一滞,连忙拍打她的脸颊:“唐岁,唐岁!”
见她还是紧闭双眼,心头顿时一慌,通知医生的声音都是抖得。
李医生很快来到,左右检查一番后,给她服下一剂营养水解释:
“没什么大碍,许久未进食又运动量过大,加上情绪剧烈波动,造成气血两虚,好好补充食物营养,休息一下就好了。”
唐律回脸色这才缓了下来,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圆润光洁的肩头,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刚出生的婴孩。
看见目中无人的唐座也有这么痴情的一面,李医生调侃:“你自己也要节制一下,唐岁本来身子挺好,虽然年轻但总是经不住耗的。”
他到底在唐座身边很久,年纪比他大许多,这才能说上两句。
李医生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唐律回沉吟片刻说道:“我想和她生个孩子。”
唐律回之前吃过他给的药,原本是不打算生的。
李医生答:“这好办,再给你吃服药就好了。”
“恩。”
“不过,”李医生望着沉睡着的唐岁,问道,“你有和她商量过吗?”
唐律回想起唐岁刚才的抗拒,神色一凛:“不需要商量。”
“这怎么能行,女人生孩子太遭罪了。”
“那就直接在培育仓培育。”
李医生无奈叹息,转身离开:“她早晚得气你。”
他握住唐岁手的力道大了些,惹得她眉头轻蹙,后知后觉又放松了些。
望着她苍白的脸颊,额头轻轻挨上她的,慢慢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