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丁林被靳乔衍和许博学丨联手一通戏弄,撇了撇嘴,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他们。
费腾看了眼蒋丁林落寞的背影,暗暗心疼他。
解决掉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的人后,靳乔衍才正色道:“老许,我听说年后省卫生厅要派人下来调查翟思思导致病患过敏的事?”
许博学放下茶杯,点了点头:“你不是已经和省卫生厅的人打了个醒吗?这一次他们来就是走走过场,给媒体一个交代,到时候你让管家露个脸,揽下责任就可以了。”
靳乔衍提前和省卫生厅的人打过招呼,他们就不会为难翟思思。
至于实习生非法行医这个罪名,他随便说上两句,告诉省卫生厅的人翟思思行医的时候他也在旁边,是他允许翟思思开药方的,这事就算完了。
蹲在墙角的蒋丁林停止画圈圈,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两人的对话。
靳乔衍直接道:“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点,是想让你到那时候陪着她一点。”
翟思思很看重这份工作,否则当初管家过敏的时候,她就不会那么慌张,这次省卫生厅的人带着调查这件事的任务下来,她一定会非常紧张,怕丢了工作,在医院她没有什么朋友,如果让许博学跟着一起,她也许会安心得多。
这也算是今天利用她的一点小报酬。
许博学出乎意料地看着靳乔衍,话中有话地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人了?”
在印象中,靳乔衍这么柔软的一面,只在为倪安妮出现过。
退役这么长时间,靳乔衍往哪坐哪儿的气氛立刻变得透心凉,他以为他再也看不到靳乔衍柔软的这面了?
靳乔衍星眸瞥着他,本想开口解释,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蹲着的蒋丁林,一改口吻,温和地说:“怎么着她也是我老婆。”
许博学闻言立马倏地看向蒋丁林,后者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好了,埋头画着更大的圈圈。
这家伙,永远像个孩子。
所谓的年后,也不过是年后上班的第一天,正月十六,可想而知省卫生厅对这件事有多看重。
毕竟舆论的压力一重又一重,再加上迟迟没有就这件事展开调查,媒体报道越写越难听,就算靳乔衍事先打了招呼,也得走走过场。
正月十五的清晨,翟思思还赖在羊毛地毯上,抱着暖绒绒的鹅毛被呼呼大睡,许博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被手机震动吵醒的那刻,她第一反应是看看床上的佛爷有没有被吵醒,蹑手蹑脚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一番后,才穿上外套走到阳台上接听电话。
“喂,许医生,有什么急事吗?”
她一直盯着屋内,时刻控制音量的高低。
实际上靳乔衍比她更早醒,本就睡眠极浅的他,手机震动的第一下就醒了,转了个身便继续睡。
许博学说:“省卫生厅明天会安排两个人下来调查管家过敏的事,事情因你而起,今天之内你必须亲自去挑选两间最好的套房,以及安排最好的饭馆,明天和我一起接待他们。”
翟思思一惊:“一起?我也要去吗?”
许博学用着不可置疑的口吻道:“当然,事情因你而起,你必须得亲自接待。”
翟思思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连省卫生厅也惊动了,她的工作该不是保不住了吧?
想到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珠子便恶狠狠地剜着睡得正香的靳乔衍,要不是他设计陷害,她会被省卫生厅调查吗?要是工作保不住,一定要找他索赔!
靳乔衍背对翟思思而睡,忽然觉得一道充满恨意的目光落在身上。
不用猜,这个电话是许博学打来的。
没有听见翟思思说话,许博学以为她是害怕了,开口安慰道:“你不用紧张,上头也只是下来走走过场,乔衍已经让管家做出声明,把责任全揽在了身上,新闻报道今天早上就会出来了,另外我会陪你一起去接待上头的人,万事都有我担着,你在我旁边打下手就好。”
本来这件事应该是院长亲自接待的,但靳乔衍特别要求,他不想去也得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翟思思一副认命的模样,焉焉地说:“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给他们定沧澜行吗?”
沧澜是全国最好的酒店连锁企业,定这个总没错吧?
许博学道:“可以,但客房你必须亲自去挑选采光最好的,还有饭店那边你明天一早也得亲自确认菜单和食材,明白了吗?”
翟思思点点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许博学看不到,便说:“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去订客房。”
“嗯。”
挂断电话,她又蹑手蹑脚地打开阳台门走回屋内,刚把阳台门扣上,一转身,险些撞上一堵人墙,吓得她连忙后退一步,忽而后脑勺被一只宽厚的手扶住,她浑身一颤。
靳乔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一回头就正对他的胸膛,差点没把她吓得喊出声。
而此时,靳乔衍左手撑在玻璃门上,右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抬头,她的唇几乎快要贴到了他的唇上。
又是如同惊弓之鸟般往后缩,后脑勺的手不禁用了些力道,把她脑袋往前扣。
靳乔衍惯常清冷的嗓音响起:“还往后撞,脑袋不要了?”
这女人至于这么怕他?再往后退就得撞门上了。
风信子的清香萦绕在鼻腔内,翟思思蹙了蹙眉,揉揉鼻子,一副不太喜欢这股味道的模样。
风信子的味道和茴香有些相似,翟思思嗅着觉得熏人。
靳乔衍没有错过她的表情,下意识地在心里问了句:这个香水味道有那么难闻吗?
不喜欢归不喜欢,翟思思可没敢表现在脸上,紧拧着眉头问:“有什么事吗?”
看她站定了脚步,靳乔衍收回胳膊,往后退了一步,说:“收拾一下,费腾马上就来接你。”
翟思思不明所以地问:“接我?去哪?我今天有事。”
定定地看了翟思思几眼,确认她是真听不懂他惜字如金的话后,沉默了几秒,他不厌其烦地说:“你不是要出去订酒店和饭店?过年打车不容易,让费腾载你去。”
翟思思同样定定地看了他几眼,就差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摸摸是不是发烧了。
有些怀疑地问:“该不会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还是你没睡醒?”
突然对她这么好,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靳乔衍冷冷地瞥了她几眼,转过身去:“不要就算。”
翟思思特别没骨气地说:“要要要!”
不要白不要!她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