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涯甚少饮酒,但他知道修士可以通过灵气把酒气逼出,所以他没想到徒弟这么快就醉了。
——醉倒在他怀里。
他藏于袖中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
到底想着这是自己的徒弟,他把人拥入怀里,好让她睡的更踏实一点。
偷偷吃瓜的褚燕奚:哦豁!
流欢看上去是个小姑娘,可酒量却很大,吨吨吨就下去一瓶酒。
旁边的侍女强撑着完美的笑去取新的酒来,心里估计在腹诽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能喝。
褚燕奚转了转折扇,不时听见有人“嘣”地一声醉趴在桌子上。
褚燕奚抿口酒,不断转起折扇,还转出各种花样。
又是一声“嘣”,醉得晕乎乎的楚灵舒看去,是那个戴面具的怪人摔在桌子上,
她兴致缺缺地转回来,一低头就看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一只小手,那是师尊的手和自己的手,
——难道现在我和师尊在一起啦?
楚灵舒脑袋不清醒地想到,也十分从心地仰头亲上云北涯的下巴,笑得乐呵呵的。
也有点醉了的云北涯:……小徒弟这是亲我了?为什么亲我?就这么喜欢师尊吗?
云北涯捏着楚灵舒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一些。
徐望渡没有喝多少酒,算是场中比较清醒的人,
他清楚地看见云师叔和灵舒师妹的互动,是如此清楚地认知到灵舒师妹对他的师尊起了妄念。
徐望渡抿口酒,心中苦涩。
师尊本有意撮合他和灵舒师妹,此次派他下山也有借机师妹培养情谊的意思在里面,可谁知师妹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尊!那自己岂不是没有机会?
不!师尊绝不会允许师妹和云师叔在一起,师妹应当和自己在一起才能更好的双赢。
我回去一定要回禀师尊此事。
徐望渡又抿口酒,分析清利弊后心里没那么难受了,可脑袋却有点晕。
他动用灵力来驱酒气,却感觉越驱越醉,模糊间好像又见着当初那名红衣佳人。
眼看宾客全醉倒,身着红衣的锦绣从城主府里走出,面带和煦微笑。
“麻烦城主了。”锦绣笑吟吟地向城主道谢,“主上对有功劳之人从不吝惜奖赏。”
城主笑呵呵说:“锦绣姑娘言重了。这功劳多是锦绣姑娘的。”
锦绣笑得更真诚些,她先走到楚灵舒和云北涯面前,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脸色沉下。
这只是一时失态,她马上又挂起笑,指挥手下分开两人,
“这个,这个,那个,那些留下,其余人统统带走。”锦绣指挥道。
被留下的人里恰有云北涯、徐望渡、褚燕奚、流欢。
等人被带走差不多时,锦绣开始自己的表演。
扮成宾客的手下率先醒来,惊呼一声。
“啊!”
只见红衣女修被黑衣人重重的摔到地面,发出“轰”的一声,
本就没饮多少酒的徐望渡是第二个醒来,他失了会神才看清现在的局面。
当初遇见的红衣佳人竟真的出现了!
但此时她发丝凌乱,伤痕累累,见他醒来露出了高兴而担忧的目光。
徐望渡抽剑与黑衣人缠斗,这黑衣人修为高于他,徐望渡也只能勉强应对,他下意识找全场最高战力云北涯,可人还没醒来。
跪坐在地上的锦绣吐出一口血,余光看着云北涯,心里估算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明明特意给云北涯和徐望渡下的普通一点的药,怎么第一剑修醒的比小辈还慢?
即使心里有怨念,锦绣还是尽职尽责地演戏,支剑摇摇晃晃地站起,上前帮助徐望渡。
有锦绣帮忙分担攻击,徐望渡轻松不少,他感激地看了眼这名人美心善的女修。
可他不知道锦绣心里都快呕出血了!
那该死的云北涯怎么还不醒!
因她扮演的角色本就是心地善良,修为低微的女修,她不必发挥全部实力,锦绣便一直分出一部分注意在云北涯那边。
好容易见到有人摸着脑袋站起来,她把那人看成云北涯,心里高兴极了。
她总算可以退场了!
于是她愉快地被打出几米,“砰”地一声撞到墙上。
——该死的!我现在是不是该晕了?
可她看黑衣人还没表示,还以为他是忘了剧本,心里又急又恼,恨不得自己替黑衣人上场演下去。
就在锦绣气急败坏之时,她听到不认识的人说话的声音,
“咦?这什么情况?”装晕的褚燕奚意外地看了幕好戏,眼看主角快要演不下去才“悠悠转醒”。
锦绣抬头一看场上,站着的不就三个人吗,哪来的第四个人声音?
她盯着那发声的人怔怔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人不是云北涯!
锦绣感觉自己的血刚刚还没有呕干净!
看来这戏还得演下去。
她含泪站起来,提剑摇摇晃晃地走进战场,
还没等她走进战局圈,一个人就“咚”地一声,砸在她面前,
锦绣被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要与那人来个密切接触。
她在心里把能骂的人都骂了一遍才定睛看砸到他面前的人。
——这不是,这不是,这不是她小弟吗?!
锦绣再次脚软,含泪后退几步,抬头一眼找到罪魁祸首。
穿着红色华服的少年风度翩翩,眉眼张扬,他手中折扇扇面大书“赶尽杀绝”四字。
锦绣突然感觉自己胃疼,这人谁呀?哪里突然冒出的高手?
虽然满腹疑问,锦绣也得把戏演下去。
她侧眼看着地上真面目都被扒拉出的,死不瞑目的小弟,脸上立马挂上笑,对他行礼说:
“多谢前辈相救。”
——哪冒出的家伙抢了云北涯戏份!
褚燕奚摇了摇折扇,笑吟吟说:“姑娘不必多礼,你且去调息。”
锦绣感(咬)激(牙)涕(切)零(齿)地坐到角落调息,心里思索这超出预料的家伙是什么情况。
褚燕奚转去扶“装睡”的流欢,流欢此时也恰好醒来。
“兄长,这,这?”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少了许多人又乱糟糟的现场。
“唉,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姑娘,是她和这位小兄弟救了我们。”
正在调息的徐望渡:小兄弟?谁脸嫩?
这时云北涯才慢悠悠转醒,一醒来就发现徒弟不见了。
云北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