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笙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宴会上的每个人衣着精致,气质不凡,但他们的脸上却好像都戴上了统一定制的假笑面具一样,连嘴角的弧度都是相似的。
他们还会装作十分关心你的样子现在你的面前,对你嘘寒问暖,然后因为你的一句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真心话而捂着嘴低低发笑,像是看到了一个无知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做出了什么幼稚的举动。
这种感觉令苏瑜笙很不爽。
直到前两年她在宴会上对着一个假惺惺中年女人说出“干你屁事”四个字以后,苏家爸妈就暂时妥协了,再也不强迫她去这些场合了。
但梁琼的妈妈不一样,她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也是苏妈妈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两个人同是出身书香门第,一同上了同所师范大学,之后的考研、读博,二人也没有分开,直到她们毕业后更是双双留在本市重点大学担任教师。
只不过后来梁妈妈嫁人了,为了家庭,她选择辞去自己的工作。
她的夫家情况特殊,是本市有名的资本大户,平日里接触到的都是些上流人士,自然而然的,不管梁妈妈本人愿不愿意,她都需要在某些特定日子筹划聚会。
说白了,这些聚会不是单纯的庆祝,而是无数的交易交织在这里。
这次的庆生会也是一样。
苏瑜笙咬了咬唇,接下来的好几节课都没听进去。
期间她给顾淮沨发了条消息约他见面,然后就又软趴趴的瘫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在她后几排的梁琼看在眼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本想着放学后找机会和她谈谈,结果不曾想,这丫头抓起书包就飞快的奔出教室了,一点让人反应的余地都没留。
袁松子也看见了苏瑜笙的动作,站起身走到梁琼旁边,问:“你们第一节下课的时候说什么了?她的反应好大。”
又见梁琼脸色不好看,袁松子有些担心,又问:“难不成……你俩还吵架了?!”
“没有的事。”梁琼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就和她说了去我妈庆生宴的事。”
“你还敢和她提这个,你不是最知道她为什么讨厌去的吗?还非要逼她……”袁松子啧啧两声,摇摇头,道,“塑料兄弟情。”
“母上大人下的命令,我哪敢不从。”梁琼半靠着墙,后脑勺枕在交叠的双臂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也帮我劝劝,只要到时候能让她到场就行了。”
袁松子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睛,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道:“梁琼,你也太不是人了吧?居然想要把阿瑜当工具人,而且还不准备把事情告诉她。”
梁琼的眼睛闪了闪,也不回应。
袁松子见状又道:“她不去的话我给你拉出来顶顶也行啊,我又不会介意。”
只见后者的表情一时之间有些复杂,而后咧嘴笑了声,道:“你不行,我妈知道我看不上你,得是阿瑜在才有说服力。”
袁松子:“……”
去尼玛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