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府邸里,两父子正蹲在主屋的角落里,相互瞪着对方,嘴长的老大,可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他俩好像已经习惯了,对接唇语竟然还接的上,真可谓父子也,心相通。
将欣然拉到了桌边的椅子上,欣然看着妇人那光泽的双眸时也是眉头微撇,她俩对视了许久。
欣然咬着嘴唇,脸色不是很好看,直到妇人将一块玉佩给了她时,她的脸色才发生了变化。
玉佩刻着两个娃娃,娃娃一男一女。
娃娃脚下踩着鲤鱼,头上顶着祥云,祥云上是一个太阳,他们俩正向着一个人家飞出。
将妇人的手推开,一个劲的摇头,“夫人,我已经受你们的恩惠太多了,不能收下这块玉佩。”
妇人将欣然垂与眼前的头发别在了耳旁,带着神情看着欣然。
“你收下吧,这个啊是我花了一天一夜一千两给你求来的彩礼。”
欣然突然起身,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妇人。
想着自己的家庭情况她只是叹了一口气,“好的妇夫人,我愿意与你一起服侍老爷,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你争宠的。”
妇人那刚准备伸出去给欣然整理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愣了一会儿随后捧腹大笑。
而角落里的言东来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言君的脸上,手虽小,但是极痛。
“言君你说你是不是欺负咱娘亲了,不然她这只母老虎怎么可能要欣然姐姐做小妾!”
言君直接扑了上来,盘膝而坐,用蛮力将挣扎的言东来背负着放在大腿处,“好你个言东来没大没小了是吧,你都知道了她是母老虎你觉得我还敢欺负她……”
言君欲言又止,一股杀气杀到了他的嘴边。
他抬起头,看向了那双眼睛的主人,“我啥也没说,是你儿子说的,我正在教育他!”
妇人只是瞪了她一眼,告诉他好自为之后便看向了欣然。
言君感叹这女人翻脸真的比翻书还快!
突然间一只小脚踢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嘴角一钩,直接扒开了言东来的裤子对着他的小屁股的打了下去。
“啊,救命啊,谋杀亲儿子了。”
妇人拍了拍欣然的肩膀,“你先等我会儿,我去去就来。”
欣然抬头,看到了一张愤怒的侧脸,向着那对吵闹的父子走去。
言君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他的身后的寒气太瘆人了那还敢继续打下去。
他仰起头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的夫人讨好道:“夫人我正在收拾咱家的这个孽畜呢,您放心保证让他半个月都下不来床,”
妇人呵呵一笑,一人一手,将这父子俩直接扔了出去。
扑通两声,厚厚的雪地上出现了一大一小的大字。
良久两个人才爬了出来。
一大一小弯着腰,两只手直直的垂落。
他俩坐在门前的阶梯上,两只手都红了,将手放在了袖子里。
直到空中飘雪,言东来才转过脑袋来,“你个不要脸的老家伙还想娶小妾,难怪他们都说你不要脸的货色。”
言君气的鼻孔冒气,直接给了言东来一个‘酸梨’,“没大没小的,你这一年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言东来直接跳起来给了言君一巴掌,“什么时候你敢像今天这样打我啊,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啊,信不信我告我娘亲,让你跪在这雪地里一天一夜,杀杀你的威风。”
言君晃着脚,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的好儿子,“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地位,你觉得我敢娶小妾?”
言东来先是点头,谁知道被当头棒喝,言君玩味的看着他,“咱家男人就两个,不是我,你觉得是谁?”
言东来缓缓的将手指向了自己,“我咯。”
他的脸面无表情,可是随后突然感觉到不对,直接跳了起来,嘴角张的老大,露出了那白白的牙齿,肥嘟嘟的脸也红彤彤的。
他立马跑到了门前,还没推门就喊了起来,“娘子,我来了!”
谁知道还没推门,门便开了,撞在了一双腿上,直接摔倒在地上。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发脾气,而是像个痴儿一样,看着眼前的少女。
少女自从来到自己家后高了许多,也漂亮了许多。
尤其是现在更加的漂亮了。
穿上了一身粉红的衣裳,头发也盘起了,一双眸子仿佛能放出一丝丝暖意,看到后便春暖花开,她的腰间别着玉佩。
少女抿着嘴,有些难为情,她害羞时不会脸红,反而会白一些,所以刚刚才把妇人吓得不轻。
微白的皮肤让她脸上的雀斑露了出来,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的。
这时候言东来立马起身,拉住了少女的手,向着这大雪里走去。
言君看向自己的夫人,“曾洁,你觉得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啊,那时我记得你也这么大个。”
妇人也就是曾洁轻蔑的看了一眼便伸手掐住了言君的耳朵,“你叫我啥?没大没小的,走给我进去,今天该讲公粮了!”
“娘子娘子,我今天还要读圣贤书啊。”
院子里,下着雪,雪地上两人你追我赶,像极了以前。
突然哐当一声,欣然不小心被绊倒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发现身后没有声音了的言东来回了头,发现欣然正坐在地上低着脑袋。
他咬着手指,疑惑的走了过去。
看到了一个哭的花容失色的少女。
少女的手上拿着两块破碎的玉佩。
她看到言东来来了,便立马将玉佩举了起来,带着哭腔问道,“玉佩碎了,怎么办。”
就像受了伤的媳妇问自己的相公一样。
言东来左顾右盼,发现没人便立马将玉佩抢了过来,合上,然后又掰掉,“好了现在玉佩是我掰坏了。”
正准备递给欣然时发现玉佩正好是从中间裂开的。
男娃女娃分的清清楚楚。
他将男娃那边给了欣然,女娃的自己留下。
因为男娃上面还顶着一个太阳,女娃头上则是一个月牙,欣然本就身子寒,要是给个女娃加月亮岂不是雪上加霜?
……
两个骑马男子在小镇的高墙下停下,下了马。
左边男子带着斗笠,已经上了年纪,满头白发,是个瘦弱的老者,腰间别着小刀,有巴掌般大小。
他的背后别着一个烟杆,烟杆上挂着一个袋子。
右边男子看不出年纪,但是身材高大,一脸的沧桑也说明他不年轻了,他的身后别着一把大刀,二人将文蝶给了守卫后,守卫便放行了。
他俩走进了名为回岸镇的大门去。
二人一路闲谈,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言府。
身后别着大刀的男子敲了敲门,可是却没有人回应。
这时他才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现在快过年,小妹应该吧佣人都遣散回去过年了。”
哐当一声,一个烟杆打中了下他的脑袋,“你啊什么时候能够聪明点?”
老者轻轻一挑便跳上了眼前有他三个人高的外墙。
“要不是这里是我那妹夫家咱们俩就真的是和那小偷一般了!”
他也轻轻一跳,落在了老者的身旁。
他刚想说话时,却看见了惊奇的一幕,一个小孩竟然在亲一个坐在地上的少女。
这个小孩竟然与自己有那么一点儿相似,那应该就是他的侄儿了吧,不识时务的他与老者相视而笑。
同一刻露出了诡异的笑。
他俩踉跄的跑了过去,弯下腰,看着不过一个拳头的小孩与少女。
小孩还是有些难为情,几次下去还是没有亲一口自家媳妇的额头。
在他身旁已经十分钟没有喘气的男子实在忍不住了,“我说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非要像你爹那样?在我妹要成亲的那天去抢亲?”
听到声音的言东来与欣然将脑袋转了过来,四个人,四双眼睛,你看着我,我看这里,眨巴眨巴的。
言东来看着两个长的怪异的男子,二话没说直接将欣然护在了身后,“你们是谁?”
“我们是你母亲的朋友吧。”男子解释道。
看着男子身后背着的大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朋友?作为朋友应该敲门进来才对,为什么我没听到敲门声?”
言东来看着禁闭的房门喝道,“说你们是从哪儿进来的?”
“门没开,当然是从外面跳进来的咯!”
言东来皱着眉头,“哼,果然是坏人。”
他刚想说什么时却突然一震,直接退了好几步,这墙可是有六米高啊。
“娘亲,救命啊,家里来贼了!”
男子与老者看了一眼四周,刚想解释突然间言东来大吼了一声。
“娘亲,你在不出来你的儿媳妇就要被两个糙汉子抓走了!我受点伤没事,媳妇没了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