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渝,你杀了我吧!我背叛了季家,辜负了秦家的信任,我这种人活着都是浪费空气,污染地球。”
季笙西努力忍着疼,狼狈的躺在地上,就像失去了求生意志,无比消沉,其实余光偷偷在寻找秦淮的身影。
季川渝那里敢杀她,见秦淮在楼下没表态,赶紧又搭桥,装模作样问,“秦淮,你说我要怎么凌迟她?既然她对不起我们两个,要不先交给你出气,我再来善后?”
姓秦的,命令你丫的赶紧救我妹妹。
地上多冰多硬啊,躺出毛病了怎么办?
秦淮冷漠的道,“你直接处理,杀了炖了煮了,我都没意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
季川渝瞪大了眼睛,第一次佩服秦淮,兄弟,真TM的有种?
这事要搁自己身上,自己都不一定稳得住,不过他了解笙西,秦淮越是这样,她只会越死缠他,往后还不知道会设多少坑等着他呢?
还不如让她早点得手,少受点罪。
季笙西眼睛瞪大,一个挺尸坐起来,整个人都急了。
他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这样都捂不热?
她都把他父母给搬出来了,竟然还没软化?
这真的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吗?
不,她不信自己会输。
季笙西一个眼神冷冷扫射过去,季川渝整个一抖,他读懂了里面的信息。
还要来呀??
快点!
在季笙西无声的威胁下,他咬咬牙,一把将她揪起来,吩咐道,“来人,把她打死,然后尸体切成块喂家里面的狗,以后谁要是敢背叛我,这就是前车之鉴,绝不姑息!”
季笙西被推进了一间房里,很快里面传来大动静,偶尔会有细微的闷哼声传出来,大多时候只有殴打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就是,挨打的人在隐忍,宁死不求饶。
秦淮保持正常的速度,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连余光都不曾有,握着砍刀的手紧得骨节分明,下颚骨的线条绷着。
季笙西死有余辜。
不仅是她,还有季川渝。
早晚,他会把属于秦家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可那些拳打脚踢的声音汇聚成一束风,一丝不漏的灌进他的耳朵里。
秦淮脑门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动,他拼命忽视。
房间里,几个保镖在互揍,顺便踢翻几张椅子。
季笙西躲在门边儿上紧紧盯着楼下,手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她看见秦淮一步步往前走,始终提着一口气,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刻,她几乎咬碎了牙齿。
真的是养不家的狗东西,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季川渝见她黑着脸,不敢惹,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现在怎么办?这招好像不管用?”
季笙西就是不信这个邪。
秦淮后期对付季家的确手段残忍无情。
那是因为秦家衰败后,再也没有人给过秦淮温暖,他体会了人情冷暖,被现实逼着竖起起了厚厚的铠甲,以及生人勿进的寒气。
但内心深处一直住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干净少年,暮然回首,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那是他最向往的曾经,也是最渴望的自己。
“继续打,打到他回来为止,若不回来,那就全部死。”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颤抖的不行。
开玩笑吧?
可看着阴气沉沉的季笙西,却觉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把自己都豁出去了,竟然还套不住秦淮这只鸡崽子。
太羞辱了。
那贱蛇还不得笑死她?
季笙西在赌秦淮最后潜藏的那点不忍心。
自己是谋夺了秦家,可这些日子她也算尽心尽力在为他着想了,还费劲心思的把父母还给了他,就算他不原谅自己,总不能她当他面儿死了,他也没半分动容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口依旧没有身影。
季笙西的心那叫一个透心凉。
鸡崽子竟然这么恨她?她死了都无动于衷!
那后面还怎么玩儿?
季川渝余光瞥见,激动到结巴,“他……来了……来了……”
“真的?”
季笙西马上过去推开他的脑袋,偷摸一瞧,当见秦淮拎着砍刀,气势汹汹的冲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顿时热泪盈眶了,不由吸了吸鼻子,欣慰一笑。
没白疼这孙子。
见其他人傻愣着跟木头桩子杵在那儿,冲上去飞起就是一脚,“打我,快点!”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秦淮折身回来的时候不停在心里骂自己有病。
季笙西罪有应得,死在季川渝的手里那也属于狗咬狗,跟他没有关系,可季笙西被掐着下颚骨,还冲自己笑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告诉自己,回来救季笙西,只是因为他要季笙西死在自己手里,这样才解气。
等灭了季家后,他照样会杀了她。
一脚踢开房门,季笙西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胸口微弱的起伏,那些拳脚不停的落下,他嘶吼着,“住手!”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秦淮就挥着刀冲上去到处乱砍,像被激怒的野兽。
季川渝吓到了,怕误伤自己漂亮的脸蛋,都是花大价钱保养出来的,赶紧退到房门口,虚张声势的喊了一声,“给我一起打死。”
秦淮在工地里这么久,锻炼了一身蛮力,一拳打在腰眼上,疼得人够呛。
这些人不敢出全力,又不敢不出力,怕暴露,犹犹豫豫的结果就是,处处受制,挨了不少打,有人还被踢中了蛋。
最后纷纷落荒而逃,把门从外面反锁了,为了逼真,还在外面放了一把火。
季川渝坐在门口的车里,偏头看见被点燃的房子,满脸忧心,笙西能不能逃出来呀?万一被烧成乌骨鸡了怎么办?
“少爷,小姐……干嘛要演戏给那小子看?”
季川渝气冲冲的回答,“可能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尝尝大便的味道!”
最近笙西的行为他真的迷糊了?
他觉得自己智商越来越不够用了,跟不上笙西的步伐。
她好像事事都能算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提前就知道那一条路比较好走?
甚至连秦淮的心思她都猜得透。
他不由庆幸他们不是敌人,不然太可怕了。
不过季川渝到底还是有些丧气和恼怒,一巴掌拍在副驾驶的后脑勺上,“喂,你说,我笨吗?”
被点名的那个人,马上讨好的道,“少爷一点都不笨,最聪明了。”
“真的?”
“我对天发誓。”
季川渝凶狠的威胁道,“让躲在暗处的人看好了,情况不对,马上灭火救人,我妹妹要没了,我让你们祖孙三代都没。”
“是是是。”
“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