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星眼底沉了沉,把拉到了身边。季行洲看见她的那一刹,有些愣怔,任由她把他扯到身后。
韩逸凡看她拉着季行洲,一股怒气上头。他冲到季行洲面前,想把时淮星拉过去。
季行洲歪着头去看韩逸凡的时候,目眼里还带着一丝警告:“滚!”
韩逸凡被他这句话惹怒了,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条丧母之犬,母不在父不爱的,真当自己是季家继承人了??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呵……”
季行洲一听这话,目光已经不是惯常那种冷淡,而是隐带压迫的冷漠:“你再说一句试试?!!”
韩逸凡倒是笑道:“呵,我就笑怎么了?丧母之犬!你以为时淮星会喜欢你?你看她最后跟谁在一起!!”
季行洲正准备上去揍他,却被时淮星狠狠的拉住了。
这种完全打压式的话,多少带着点儿侮辱人的意味,如果时淮星心情好,或许可以和她应付两句,但这会儿她情绪有点儿暴躁,随时能炸起来。
那种久违的不耐和烦躁又席卷了上来。她缓缓抬了目光,神色不虞,“所以呢?”
季行洲敏感地觉察到时淮星的气场变了,从那种微弱的不显眼的气场,变得蓄势待发,像一只盘蛰的豹子被人打搅了睡眠,然后缓缓睁开了锋利的双眼,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优雅的暴戾。
肖修哲也发觉了,不过她离得远,只感觉到时淮星语气里微妙的变化,还以为是她受不了对方的刻意羞辱所以生气了,心下焦急更甚,生怕她和韩逸凡彻底撕下脸互相怼起来,那吃亏的肯定是时淮星,她自己这小身板,可没几斤几两去帮忙。
韩逸凡指着时淮星,皱了皱眉头:“你护着他?”
“与你……何干?呵……”时淮星略歪了下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艳。
女孩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但那灿烂的笑容却让众人莫名一阵毛骨悚然。
季行洲就这样被时淮星抓着手腕,跟着她走出了人群。
谁也没有动。
大概中午一点的时候,学生会的人过来传话,说让午休期间大家闹事的人都去校长室等着。
原本这事是轮不到唐奇管的,只是这事涉及众多京都豪门,他若不好好解决,这件事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豪门之间,说来简单,就是权利与利益的斗争;说来却也难,一斗争,就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
唐奇正和学校的众多领导开会,他们就先在校长室等着唐奇过来。
办公室里,本来不就大的空间,这会儿挤满了人。挨挨挤挤地站在一起,全没有紧张害怕的样子,散漫得很。唐奇还没来,三三两两甚至在交头接耳嘻嘻哈哈。
韩逸凡带过来十几个,比打架的时候还多,估计是跟来起哄的。总共二三十个人,聚在一起跟菜市场一样。两拨人泾渭分明地站在两边。互相不沟通,偶尔视线对上,还要各自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夸张地扭过头去。
韩逸凡坐在墙角一个高脚凳上,姿态闲散,手里握着手机,漫不经心翻着,专注于凹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