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燕国主将元帅……秦阳!
秦阳盯着案几上的版图,眼角的余光却瞄着正在扫地的曦兮,帐内静的只剩下刷刷的扫地声。
她一进门,他就认出了她,因为那双灵动明亮的眼睛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脸上的娇憨埋怨的表情更是让他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想到这,秦阳对着地图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个抢了他姐姐太子妃之位的女孩子看上去也不简单,不知道姐姐怎么应对的。
秦阳也是燕叶的手下,但他不是从风暴营出来的,可以说,他忠于太子,但更忠于皇上!曦兮的太子妃身份在军营里除了风暴营的人外,只有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曦兮也认出了秦阳,她真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年轻竟然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真是年少有为啊!曦兮在心底感概一声,继续地低头扫她的。
她之所以这么认真地扫地,不是因为她真的喜欢受虐,在这个非常时段该做什么事她知道。
夕阳西下,暗暗地霞色在天际蔓延开来,天空中灰蒙蒙的,仅有的霞光也被蒙上了一层雾色,太阳落山,倦鸟知还,曦兮终于揉着酸痛的腰从最后一个帐篷里出来,迦兰在后面一直跟着没有说话。
天空中突然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曦兮悲惨的朝天一望,一群鸟儿飞来落在帐篷上,其中一只鸟在那一群同类当中显得尤为出色……
同样的棕色的羽毛,但是明显纹理比其他的小鸟细腻,眼睛也不是褐色,而是向海洋一般的天蓝色,那只鸟正可爱的歪着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抬头看它的曦兮。
曦兮进了帐,一把抱过放在桌上的小手炉,哆哆嗦嗦的取暖,外面真是太冷了,边塞的夜晚总是冻得人不想再在这里生活下去,不过幸好帐内是温暖的。
曦兮坐在床沿上,手里捂着小手炉,发丝垂下有几根调皮的落到香炉的雕花缝隙里,被一烫发丝受热发出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曦兮闭着眼歪在床上没有搭理一旁黑着脸的燕叶,尽管燕叶现在的脸色能吓死猫。
渐渐的曦兮暖和过来,那几根垂到香炉里的发丝不知怎么了,竟然随着热度的增加散发的香味越来越浓重,香味渐渐在曦兮的四周无形的蔓延开来,随着空气的流动,悄无声息的充斥了整个大帐,无声无色。
燕叶在一旁的榻上不知不觉合上了眼,长长的睫毛覆盖在脸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显然是正在睡梦中。
半响,曦兮倏地眼睛一睁,灵活的眼珠在黑暗中熠熠发光,她悄悄的起身,谨慎的打探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什么情况之后,才慢慢踱步到燕叶身边,憋了半天,终于一咬牙,轻轻凑到燕叶耳边,声音魅惑缠绵,似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对他道:“夫君。”
燕叶皱了皱眉,睫毛颤了颤,似乎想醒来,但终究是没有睁开眼,又沉睡过去。
曦兮不死心的又缠上他的胳膊,摇了摇:“夫君夫君,妾身有话对您说。”
燕叶身子斜倚在榻上,被曦兮那样一拉,顿时身体有点向下滑,他手指无力的垂下,刚要紧握起来又好似已经忘了自己想要做的动作,又松散的垂下。
曦兮见状放心的无声一笑,这种表现才是中了西域迷香的正常表现,若是燕叶一动不动那才是装!
中了西域迷香象就是自然入睡,但不会醒来。显然刚才燕叶的行为就因为自己打扰了他的好梦才有的反应。亚特给的果然是好东西!
曦兮动作麻利的套上雪貂披风,登上鹿皮小靴,套上护耳的小帽子,带上护手的手筒,身形灵敏轻巧,轻轻掀开帐帘一角,身影一动,便悄无声息的从一侧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寂静无声的帐内,突然响起的了燕叶冰冷却无奈的声音:“迦兰,你说她这一去会不会恨孤?”
“主上,人做错事总要承担责任。”迦兰的声音冷淡,却表示出来对太子妃最大的不满。
“孤知道,她一直记恨我当初为了得到她的强取豪夺,不择手段!当初的事情一直是她心底的芥蒂。”燕叶身形缓缓从榻上坐起,声音冷冷淡淡,却透着无限孤独。
迦兰有片刻语塞,当初的事情主上做的的确是有些过了,没有心理准备就嫁给爱人的哥哥以太子妃的性格不记恨才怪!但是若不那样做,主上又怎么会娶到太子妃?
想到这,迦兰的底气瞬间又足了。“主上这样做也是无奈之举,若是当初没有先下手为强向圣上求旨,以太子妃的性格……估计也不会答应主上的求婚”
燕叶在黑暗中无声的一笑:“是啊!就是她那独立要强的性格,让孤实在是头疼不已,她现在才十六,不知道那心底的芥蒂能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散去。”
草原上,曦兮纵马疾驰,一脸的坚定,之前她在营帐外面见到的那只鸟是亚特的暗号,囚禁白的地方找到了!这次,无论如何,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
“兮儿!这里!”亚特的声音远远传来。
“亚特!”看到远方的火点,曦兮激动的应了一声,往哪个方向奔去。
“兮儿,谢天谢地你能逃出来,阿门!”亚特温和的微笑着。
“呵呵,我今天惹怒他,被他罚出营帐,趁机离开他身边把你给我的香抹到头发上,正巧碰上你的鸟儿来递暗号,我就借口很冷抱过香炉,点燃了头发上的香,这次要不是在帐外冻了一会儿,还不知道该怎样借口碰到香炉呢,你知道的,燕叶那人心机很重,一点不正常的举动都会怀疑。”曦兮兴奋的眸子发亮,说话也是上句不接下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