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燕叶扬声道:“今日太子妃的课程学的怎么样?”
那几个嬷嬷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嬷嬷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呈上一叠纸:“殿下,这时今日准太子妃娘娘做的对联。”
燕叶从内监手里接过,展开一看。
上联出:湖光和,潭面磨,秋水长天与雕琢。
对曰:缚虎手,悬河口,车如鸡栖马如狗。
上联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对曰:八荒六合,唯我独尊。
上联出:百炼成钢绕指柔。
对曰:大家且看树上有猴!
上联出:月圆赏,笑颜欢,红壳香脂供人尝。
对曰:茶不思,饭不想,螃蟹也不香!
一旁又有嬷嬷上前道:“这是准太子妃娘娘今日做的诗词。”
燕叶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曦兮,从内监手里接过另一个教习嬷嬷呈上来的诗词。
以花为题作诗。
采菊东篱下,莫道不销魂。
梦里相见欢,怎能摸到人。
花香满园飘,菜农地里蹲。
月照花影移,有人偷花盆!
以乐趣为题作赋。
大海呀!它全是水。
地狱呀!它全是鬼。
骏马呀!它四条腿。
看诗词的傻子呀!他咧着嘴……
燕叶眉头一挑,看向教习嬷嬷,那嬷嬷跪在地上面色难看的朝他咧了咧嘴想解释什么。
燕叶忍住嘴边的笑意,继续往下看。
以无常为诗。
少时离家小,待到回家老。
一朝被蛇咬,处处闻啼鸟。
美人一挥手,大家快点走。
世间太无常,地狱瞅一瞅。
燕叶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揶揄的看着身边一脸娇憨的曦兮,“这就是你今天的课业?”
“哈哈哈!”燕叶大笑出声,声音响彻殿宇,把坐在一旁等待被骂的曦兮吓了一跳。
“下去吧。”燕叶冲几个教习嬷嬷一挥手,又对曦兮道:“明天我给你找几个真正的帝夫子教你,这些嬷嬷着实不好用。”
当夜,燕叶心情舒畅的就寝了。
曦兮被侍女带到太子妃的寝宫,在侍女的服侍下入睡。燕叶没有大发雷霆出乎她的意料,只是,曦兮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蹙了蹙眉尖,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终于在清晨得到灵验。
这日清晨,曦兮早早的起身梳洗,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昨日的那几位教习嬷嬷因为教导太子妃不利,被太子亲自问斩!
曦兮看着一旁侍女望着她时哀怨的眼神,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燕叶这是拿那些宫人的性命威胁自己!警告自己不要耍小性子,不然那些宫人的生命将会受到威胁。
曦兮不是什么善人,但她也不想无缘无故与人结仇,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身边服侍自己的人失去性命,先不说这些宫人怨气冲天,导致宫里怨声载道,就是曦兮的名声也必将大受损害,本来想致曦兮与死地的人就多,若是连身边的宫人都得罪了,这日后在宫里行走可就寸步难行了。
她怒气冲冲的走进太子寝宫,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燕叶好像刚刚起床,正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他不以为意朝曦兮的一笑:“我要的是一个对夫君听话乖巧的夫人,那些人身为教习嬷嬷却没把你教导好,活着还有什么用?”
“你明知……”曦兮刚想说你明知是那我装的,不是那些宫人的错,转念一想,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于是又暗自把话咽了回去。
“我明知什么?”燕叶眼神如刀般锋利,俯下身,盯着她沉声低问道。
曦兮有些心虚垂下眼皮,撇开头。
“过来替孤更衣。”燕叶命令道。
曦兮冷哼一声,不耐烦的转过身。
“孤再重复一遍,替孤更衣!”燕叶声音隐隐有发火的征兆。
曦兮当没听见的不理他。
燕叶突然笑了,脸上绽放出绝美的笑容,“今日谁当值,怎么教导的太子妃?”
曦兮身边的宫女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惊恐的叩头请求饶命。
燕叶挥挥手:“拉下去。”
宫女的哭喊声更大了,死死拽住曦兮的裙边不让侍卫拖走。
“我伺候你!给你更衣还不行吗?你别让她死!”曦兮无奈地走到他身边,伸手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朝服。
燕叶饶了那个宫女的命,满意的低头看着曦兮为自己更衣:“这才是身为妻子应该做的,你说呢,兮儿?”
燕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横与霸道,曦兮别扭不过他,只得违心的轻轻嗯了一声。
“呵呵,为孤带朝冠。”燕叶心情大好,勾起手指刮了刮曦兮白嫩的小脸。
“是。”曦兮答应着,她虽然怨恨燕叶的心狠手辣,却不得不乖乖服从。
一切打理完毕后,曦兮带领宫女送燕叶到外殿。
“殿下。”曦兮乖巧的恭送。
“回去吧,外殿冷。”燕叶缕缕曦兮耳边的发,亲昵道。曦兮转身就走。燕叶看着曦兮头也不回的走进内殿,脸色蓦地一沉,眼里似又有些无奈与苦涩。
那晚跟曦兮分开之后,迦兰跟他汇报,发现几个教习嬷嬷跟宫外的人有联络,似是在汇报太子妃的情况,燕叶一惊!这些教习嬷嬷除苏嬷嬷外,其他都不是他的人,有眼线混进来是一定的。
燕叶想到之前查看曦兮课业时她做的那些诗词,那些诗词本就是她调皮捣乱的杰作,水平就不用说了,若是传出宫外,让有心人知道,难保不会借题发挥闹出什么乱子来,于是他立马下令让迦兰把那些教习嬷嬷处理掉,然后全部换上自己的人,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二是吓唬吓唬那个调皮的小丫头让她收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