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对了,顺便带几套女装,南方的春天不比北方,不用太厚。还有,给殷老发个消息,就说兮儿他们安好,不用担心。”
迦兰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刚才是他听错了吗?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执行?”燕叶冷声道。
“是,是。”迦兰瞬间回神,连忙答应着走了。
三天后,凌江阁。
一位身穿雪色蚕丝湖水长裙的女子静静坐在那淡淡观望着外面的湖水春色,黑长的头发月华般倾泻在身后,漆黑的眸子仿若黑珍珠一般沉静而又清亮,肤色如雪,神情高贵,举止优雅矜持,只是声音淡漠如寒冬冷雪:“谁都不会答应,除了你。”
相反,站在白衣女子对面的男子,眸子深沉,身材高大,容貌俊美,气势傲然,一身黑色绣金凤凰袍张扬着他的身份,“不。”
他转身撩袍坐与玉石凳上,与女子平视,深沉的眼眸似是能看透一切,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不会的,兮儿,只要你愿意,谁都阻拦不了我们在一起。”
曦兮最受不了跟他的眼睛对视,总有种自己的心事被晾与光天化日之下的感觉,就像小孩子跟大人玩心理游戏一样,每回赢得总是大人,而大人却总是乐此不疲的跟小孩玩着猜心游戏,或者说,是大人一个人的游戏。
曦兮撇过头不看他,望着外面的三月湖水,阳光照耀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如同洒下一层金,而室内的气氛却冰的要冻死人,她冷声道:“外公不会同意。”
“他会,因为他的师傅,叫雪山老人。”燕叶欣赏着曦兮的一身衣服,舒适的衣料,合体的裁制,集淡雅和高贵与一体的设计,很不错,很符合她。
“什么?”曦兮转过雪白的俏脸,沉静的眸子里显出一丝惊讶。
“有句话,叫师长如父。殷老,哦,不,是外公,外公应该不会违逆他师傅的意见吧!”燕叶懒洋洋的倚在石桌上,眼睛一瞬不瞬打量着曦兮的一身行头,从那一副小小的玉晶耳坠,到衣服,到那双精致的鞋子,所有的东西,一切的程序,都是他亲自参与制作设计的,他很满意自己的付出和成果。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连雪山老人都走的通。”虽然很气愤,但说到雪山老人,曦兮还是将语气放的尊重。
雪山老人,她这一辈的年轻人大多听都未听过,但在上一代乃至上五代,都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武学宗,其地位比历届武林盟主加起来还要高,因为武林门主不用叩拜自己,但他们见到这位老人都需要恭敬的行礼,尊称一声师傅,或前辈。
“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从小跟着他老人家在雪山上长大,有些事,不需要走就能通。”燕叶淡淡道,仰头饮下一小杯酒。“何况是他小徒儿的终身大事,必须得走得通。”
曦兮转过头气的不想理他,却突然又回头看着这个高高在上,地位尊贵的男人,冷冷而又气愤道:“不就是有后天有背景吗?有后台有背景就可以这么欺负我?我就是不答应,你有后台有背景,有本事就欺负逼迫我一辈子呀!”
燕叶自喉间逸出低低的笑声,他看着眼前孩子气的曦兮,俯身上前,深深的凝视她道:“何必这么悲观,换个角度来看,我有后台有背景,跟着我,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曦兮看着他,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
“怎么样,考不考虑跟了我?”燕叶戏谑道,看着她不说话,唇角的笑意更浓。“跟了我,我保证不欺负你,不跟我,我就欺负你一辈子。”
曦兮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又平静:“别忘了我是因为什么不想待在宫里,我怀孕,流产,下牢,被害,寻常人没有的,我哪样没经历过,曾经,我也曾幻想过,但当梦碎了之后,得到更多的认清现实。燕叶,别花言巧语了。我早就不是当初天真的云曦兮了,你的这些蛊惑人心的话,去说给那些没被夫君冷落过,或者还没有情郎的小姑娘们听吧,她们没经历过爱情,不懂什么是背叛。”这些话,如同一把利刃,插入那原本怀着一腔热血的胸膛,字字带刀!刀刀见血!血凝成冰!
燕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顿时冷冰冰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不止只有她痛恨那不堪回首的过去,那段过往,也是他的坟墓,是他最不愿回忆的疤结。
曦兮略微烦躁的晃了晃脑袋,引得那副玉晶耳坠挂在纤巧的银线上来回摇摆。
燕叶看到她那副模样却突然笑了。
曦兮恼怒的抬起头看着他:“你今天带我来就是跟我说这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罢立即起身,她还要回去看苏素怎么样了呢,才没功夫跟他较劲。
“慢着。”他如往常一般霸道的拦住她的纤腰,曦兮洁白裙角被风吹起一道湖水般的涟漪。
“干什么?”曦兮任由他揽着自己。
“你竟然没拒绝我碰触你,兮儿,难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吗?”燕叶手掌冒出汗,明知她不会好好回答,仍是问了出来。
果真,曦兮不耐烦的转过头,一字一句道:“说明什么?最近我的神经更大条了?”
“兮儿,我爱你,真的。”燕叶沉声道,有些不喜欢她的不认真。
曦兮优雅羞涩的低头温柔道:“殿下,我跟其他百姓一样也都爱您,真的。”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曦兮不待燕叶有什么动作,一连串问道:“你今天带我出来到底是干什么呀,我发现你最近的行为举止有些不正常,没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