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那箫音的尽头虽是幽暗之处,却因那吹箫的人太过于引人注目,而连带着他的周围也升起一圈浅浅的光晕,把他环在中间,颇有些谪仙坠入凡尘的味道了!
那淡蓝色的衣带随着大厅内微微流动的空气,自然飘扬,就似那箫音一样,缓缓低沉,却又异常动听,充满着无尽的诱惑!
随着他缓慢的步子,他从黑暗处走出,展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微皱着的两道秀气的眉像在说着他有多么的无奈。
他墨色的长发未经刻意的修饰,只是在头后随心所欲的用蓝色布条绑扎了一下,就是这么随意的一下却透出一丝淡意的慵懒,显得无比的优雅和灵韵飞扬了!
他的美与紫衣美人晴岚绝然不同,晴岚是无论哪里都美得恰到好处,综合起来给人一种美得惊心动魄,让人一眼望去此生难忘。
而他呢?
他好似清晨洁净的郊外,一枝新开的尚带着露水的白茶花,在微醺的风中轻轻摇曳,有着让他人学不来的优雅矜贵,却又带着纤弱无力茫然失措,与他手中的玉箫合二为一,若要是伴着山涧的尘雾,定会给人一种分不清天上人间的意境,就如东海上初升的那轮明月所洒出的清辉,可望不可触!
“展笛,今天你必须在我们两个里面选一个,否则……哼……”
茶壶状的六亲王终于奈不住性子,先开口打破了这清幽的意境,我不禁微微挑动嘴角,斜睌了她一眼,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和自己的女侄辈的晚辈抢男人……说出去也不嫌自己寒碜!
“六皇姨,你这么凶的模样别把展笛吓着,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条件就想让展笛偎身与你……哼……可笑之极,也不怕别人说你暴殄天物!”
酒瓶恬王爷的比喻虽然有些尖刻,但还算恰当,我很赞许,可同样的道理,在我看来,那个叫展笛的若是给了她也是同样的暴殄天物啊,她们姨甥彼此彼此罢了——黑乌鸦别笑熊瞎子!
“你说这个台,展笛怎么下?”
就说事不关己,可以高高挂起,木落萧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真是相当的从容,不只是高高之上的玩味,还有一种看热闹的低俗掺杂在里面,很难给她下个定义褒贬一下,这台下被人为难的若是晴岚,那她现在……最逊色也得义愤填英,英雄救美啊!
“顺杆下!”
我只用三个字就回答了她的问题,在我看来,一个生活在像“销魂阁”这种烟花之地的男子,怎么也得懂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吧,可我的话音才落,那边的展笛却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惊叹号啊!
“两位王爷,展笛不知如何去选,如果两位王爷不给展笛第三条路,那么展笛就只能一死了!”
他清傲的话语震惊了全场,目若寒星的眸子里有着清冷的光,也不去看那两位王爷,仿佛说出这句话里的事只与他自己有关,而于他人没有半分关系一般,端个如松般的无法比拟的骄傲!
“我就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明明就是个烟花之地的伎子却偏偏端出个贞节烈夫的模样,比我家晴岚的温善纯良差远了……”
木落萧一声冷笑后,蔑然的品评到,又顺便把她自己的男人抬高一些。
她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在我那一时空里,有本老旧小说上也曾经这么说过:一个青楼伎子应该表现得像贞洁烈妇,一个大家闺秀要表现得像火热****,这样才能吸引到你想要的人!
现在想来,这话还真是颇有哲理啊,展笛的清高与他清俊的容颜气质很相配,他越是端得高高在上,就会越是吸引来大批的奔月之人,这一点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了没有!
“想死?没那么容易,没有这条路可走,说吧,我们两个里,你挑哪一个?”
年轻人的火力是壮,展笛的话说完后,酒瓶恬王爷先人不让地吼出这句带着怒气的话,然后一双纯种荷兰猪型的眼睛瞟向了那边坐着也正在运气的六亲王。
“哼,恬王爷此话说得好无理啊,展笛的命在展笛身上,展笛若是想死,谁又能拦得住!”
不管那两个王爷怎生的把态度调硬,这个展笛表现出来的却比她们还硬,已经从贞洁烈夫这一层次升高到了铁骨铮铮的境界了!
显然那两位王爷不是有耐心的人,开始时的争斗就是为了展笛,可现在展笛的态度显然是激怒了他们两个,倒把这两个刚才水火不容的人弄到了一起,颇有同仇敌恺的感觉,一起把炎炎的怒火发泄到了展笛的身上。
先是茶壶六亲王“啪”的一声,一掌震断了手扶着的桌案,那水曲柳做的桌案被那么看似轻飘的一掌震得四分五裂,其中离她拍掌最近的木头已然出现了火烧过后的痕迹。
——“烈炎掌”
此人的内力颇为不俗,想来刚才那个死人就是她施内力时震动出去、震死的吧!
随后,那个酒瓶恬王爷,也是飞起一脚,踢出去的木质椅子瞬间粉身碎骨。
这两个人的武功还真是都不错,怪不得弄得剑拔弩张非要为了一个男伎,抛却姨甥情份、撕破脸皮大打出手,据估计这其中谁也不服谁,还是占着更多成分的。
“在朝凤国的皇室里,武功最好的是在外征战的易亲王,也就是晴岚的母亲,紧随其后的就她们两个了!”
木落萧若是不去电台做解说员,真是屈才了,台子中的剧情发展到哪里,她就能接着解释到哪里,联合国特工做工作也没有她做得这么细致吧!
还有,她刚才说田公子的妻主武功是整个皇室中最好的,那为什么还……还没有保住自己的儿子呢?这点让我多少觉得疑惑,却又懒得去想,就算现在易亲王想保护她儿子,木落萧也不会让她插这个缝的啊!
“两位王爷,展笛年龄还小,老奴替他给两位王爷赔个礼了,两位王爷来销魂阁都是开心的,千万别为了奴家们伤了和气……”
那柔弱哀求的声音还未说完,就被一个粗暴的掌捆打断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也随着那力气蛮横的掌劲甩了出去,向大厅左倚角处的柱子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