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秀薇发现每次回家都能在自家楼下那棵大榕树下看见一个漂亮的男人坐在那破旧的石椅上,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淡雅的笑意,似在对她笑又似在发呆。
男人的气质看起来与周围格格不入,可他坐在那里是事实。
纯白以金丝分成柳条的衬杉,下身是一条休闲式的西裤,手腕中还带着一个金表。
这一周下来,每晚回家时看见他,他都是穿着这身衣服。就连嘴角的笑容,坐姿都维持着同一个动作。
如果不是确定这里不是公园,她都快为这是一座雕像,而不是一个人。
奇怪,一个人那么多天不洗澡,竟不见一丝糟蹋,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仿佛新卖刚穿上的模样,总是那样的干净。
凌绪站在她身后,朝着她望过去的视线看去,却只瞧见一盆白色的雏菊,不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阿薇,你在这里看什么?”
一盆雏菊有什么好看的?让她看得这么入迷。
“啥?”突然被人拍肩,秀薇吓了一跳,扭头发现自那晚不再出现过的家伙突然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禁又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老天!他知不知道站在背后很容易吓到人?
“刚刚。”凌绪抬头又望了一眼大榕树后边的阳台上的小雏菊,拧眉问道:“阿薇,你喜欢雏菊?”
“呃……”雏菊?什么跟什么?
“你不是在看那盆雏菊吗?”可是那阳台上就放着一盆雏菊,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不是看那盆雏菊,她在看什么?
凌绪的疑问,让秀薇打从心底发毛,“你没看见那里有……”人。“人”字未道出口,指着榕树下的纤指瞬间僵住。
那个坐在榕树下的优雅男子不见了,仿佛作梦一般,不曾出现在那里。
可是,同一个梦不可能每天都做吧?而且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阿薇,看见什么?”见她久久未说下去,凌绪皱了皱眉,瞧见她忽然脸色发白不禁心慌了,“阿薇,你怎么了?”
脸好冰,手好凉,整个人感觉就像掉进了冰窟里。
秀薇用力的甩头,却禁不住双腿发软,只能缠着凌绪,颤抖地道:“阿绪,我们上去!”
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是……那东西?
可如果不是,又怎能解释他七天不换衣,衣服却仍那么干净?
上楼梯前,秀薇忍不住再次扭头,却见刚刚消失不见的男子出现在那里,仍然是那个坐姿,嘴上的笑意仍是那个孤度,只是这次不同的,他竟抬起手朝她轻轻的摆了摆,似在打招呼。
脚下不禁一个踉跄,幸好凌绪反应够快,才没让她从楼梯上滚下去。
“阿薇,你怎么了?”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阿薇在发抖?
秀薇没说话,只是死命的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才勉强感到一丝丝安心。
连续追问几次,得不到回答让凌绪原先微皱的眉心渐渐加深,如墨的眸子里全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