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暖吸溜了一口面条,突然看到对面坐着的安塞尔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整个桌子都差点被掀倒。
空遇晴眼疾手快,把风暖的面碗扶好。
“怎么了?”三个人都看向安塞尔。
“我……我感觉有一只手……摸了一下我的腰。”安塞尔惊恐道。
可她的身边并没有人。
“啊!又摸了一下。”安塞尔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有……有鬼!”
风暖看向旁边站立着的婆婆,她面上没有一丝的变化,目光平静得有些可怖。
这是误入副本了吧,也不知道是触发了什么条件。
这个副本要想进行下去,得要找到出发副本的关键词。
“婆婆,这院子可死过什么人?”
果然不出风暖所料,老妇人的脸色开始变化,原先的慈祥淡定的脸突然有些青黑。
“乱说,怎么可能死过人!你这孩子!”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不悦,顿了几秒,她继续道,“天色已晚,不如各位客官今日就住在这儿吧。”
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突然夕阳就落下了。
小院显得有些清冷。
老妇人给四个人带路,小院子有东西两间厢房,男人住在东厢房,女人住在西厢房。
空遇晴有点不放心风暖,似乎是想要跟着风暖去西厢房,却被法伊恩拦住。
“怎么?和我住在一起委屈你了?”
空遇晴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你难道想和我住一起?”
“当然不想。”法伊恩干脆利落地拒绝道。
房间的布置一应俱全,但是床角有些霉味儿,风暖在床上坐定,等待着副本下一步的开启。
安塞尔走了过来,低着头,“姐姐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不争气,非要休息,我们就不会落到这个副本里了。”
“瞎想什么呢!”风暖用指节轻扣安塞尔的脑门儿,“我倒是觉得,命里该发生的事情,抱怨也没用,还不如接受它。”
“我还以为姐姐会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之类的话呢。”安塞尔调侃了一句,在她的心里,风暖一直都是霸气自信,聪慧无比的女人。
“我可不敢和老天叫板,我怕他再次夺走我重要的人。”风暖笑道。
“重要的人?是遇晴哥吗?”
“是你们。”风暖道。
安塞尔扬起一个微笑,跳到了床上,和风暖肩并肩坐着,心里却在想着风暖刚才那句话。
再次夺走重要的人?再次?
这两个字背后隐藏的含义,或许不是她该轻易问出来的。
入夜,风暖和安塞尔躺在床上假寐,突然,风暖觉得手臂似乎被抽了一下,她立刻睁开眼睛。
一个长得白白嫩嫩的小孩儿,蹲在她的床头,手里拿着一根桃枝,笑嘻嘻地靠着她们。
安塞尔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过份的恐惧让她现在甚至叫不出声音来。
“嘻嘻嘻。”小孩穿着一身精致的寿衣,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眼睛里是空洞,嘴角怪异地上扬,他的笑声似乎是从肺部挤出来的,似乎还带了些回音。
“小朋友,你怎么在这儿?”风暖努力镇定下来,笑着摸了摸小孩的头。
没有丝毫温度。
那精致可爱的小男孩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笑声,“嘻嘻嘻。”
笑完后还用手里那根桃枝抽打了一下风暖的手臂。
“很痛诶。”风暖假装皱了皱眉,带了点责备的眼神看着那小孩,“不要打我了好不好?”
可是那小孩又是几下抽打了上来,风暖有点生气了,熊孩子不教育他,他能翻了天!
“打……打你……”小男孩第一次说出话来。
就在风暖快要发飙的边缘时,小男孩收好桃枝,从床上跳了下去,转身离开。
屋外门廊的灯光有些微弱,却照不出小男孩的影子,借着那微弱的光,风暖看到男孩背后露出的一点皮肤上,全是抽打的痕迹。
这一夜,就在这莫名其妙的抽打中结束了,风暖看到自己手臂上几道红痕,陷入沉思。
第二天,安塞尔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儿来了院子,法伊恩惊讶极了,“你……你这黑眼圈……”
“一夜没睡。”安塞尔无精打采道。
“我也一夜没睡啊!也不至于成这样啊!”法伊恩道,难道萝莉的皮肤都是这么嫩,经不起一点儿摧残,一夜不睡就能成这样?
“别说了,我不仅没睡,还没合眼。”
空遇晴和风暖也走了过来,两人起床后就一直聚在一起,交流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男生那边还算幸运,一整晚都没事。
早餐又是那个婆婆送来的,还是面条,安塞尔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从昨晚被吓醒后,我一闭眼就是那个小孩儿,我连眨眼都不敢啊!”
安塞尔吐槽了一下昨晚的悲惨,还顺便夸赞了一下风暖,她形容得天花乱坠,比说书的讲得还精彩。
吃完饭后,风暖一路跟着婆婆,只可惜,那婆婆规规矩矩地收拾碗筷,干活儿,循规蹈矩。
“婆婆,这村子是不是有什么习俗啊。”风暖问道。
“害,能有什么习俗?不过是一帮子人瞎过过,这年头,能活着就好了。”
院子外有一株桃花树,现在这个时节,桃花已经败了,树枝上一片光秃秃。
风暖想起来昨晚那个小孩手里拿着的就是一根桃枝。
抽人贼疼!她到现在还觉得疼。
风暖看四下无人,也折了一根桃枝,倘若今晚那小孩再来抽她,她就和他对抽,看谁的皮厚。
“你在这儿……手给我。”空遇晴推开厚重的大门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风暖明知故问,“怎么了?”
空遇晴板着个脸,他今早去找风暖的时候,可没听说她被打了!
还是安塞尔老老实实交代的,他这个做男朋友的太不称职了。
“好啦,不闹了。”空遇晴拉过风暖的手臂,仔细地撸起袖子,在红痕上细细涂抹。
从风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长长弯弯的睫毛——简直比女孩子还要秀气。
“疼!”风暖撒娇似的哼了一声。
“……这个怎么会痛呢?里面带了麻醉剂的……”空遇晴想了很久,他上次受了很重的伤,见血的那种,涂了之后都觉得很舒服。
风暖:“……”
想撒个娇真难,到底是她男朋友太直男,还是她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