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临洮乡学后院......
一名教习走进院舍,对着赵小俊说道:
“赵小俊,袁先生唤你去前堂。”
赵小俊点了点头,回头跟伙伴们做了个鬼脸,便跟着这名教习一起走出了宿舍。
穿过尊经阁,又走过一条回廊,便到了前堂正厅。
看着正端坐在桌前研习的袁老先生,这名教习躬身低声说道:
“先生,人带过来了。”
老先生抬起头,挥了挥手示意这名教习退下后缓缓地对着赵小俊说道:
“小俊,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何事么?”
赵小俊躬身拱手坚定的说道:
“回先生的话,学生猜测多半是与长安承天书院入院考试有关。”
老先生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这几年,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过承天书院的事,是因为你的学业、修为距离入院标准还有着一定的差距。”
老先生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但是如今诸多典籍你起码已经可以烂熟于心,练气后期的修为在同龄人中也算是出类拔萃,入院大考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就看你能不能入得甲榜了。”
赵小俊听袁老先生说完后,好奇的问道:
“先生,甲榜是什么?”
袁老先生接着说道:
“四大书院是中原王朝中的最高学府,每年考生的名额经过方方面面的平衡后,每个书院的报考人数也不会低于十万人,而历年以来,每个书院一届往往只招收二三百人,而这二百人中的前十名单独列榜,是为甲榜。”
十万人取十人为甲榜,哪怕赵小俊对入院考试有一定信心,也不禁一时有些恍惚,说道:
“先生,我......我能行么?”
袁老先生望着眼前的赵小俊,语气笃定的说道:
“我相信你行,但是更要的是,你自己相不相信自己。”
感受到袁先生的期许之意,又想到苍山寨众位叔爷的期盼之情,赵小俊眼神坚毅的说道:
“我相信我能行。”
袁老先生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
“你今年的学业和修为的考核我都给你列为了优等,再加上明德兄的推荐,赵家的名额里肯定有你一个。”
赵小俊听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当即大礼参拜道:
“学生拜谢先生。”
袁老先生挥手让赵小俊起来,又闲聊了几句后,跟他说道:
“明日存孝会来接你,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
赵小俊再次行礼后缓缓退出了正厅。
......
抬头望向天空,赵小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三年,无时无刻他不在为了进入承天书院而努力。
如今机会终于摆在了他的眼前,他发誓,自己一定会把握住。
赵小俊一边朝院舍走去,一边不经意的又把手摸向了胸前挂着的储物戒。
三年来,从没有人发现过这是个储物戒,大多人都认为只是一个项坠。
他大概猜到,肯定是四叔祖在这个戒指上布了禁制。
赵小俊控制着弱小的神识扫向储物空间的一角,曾经包裹着自己的襁褓连带着那块玉佩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但是现在赵小俊已经知道,它们绝非凡物。
两年前的某一天,当赵小俊躺在院落的树干上透过稀疏的的树叶望向天空时,偶然间发现,襁褓上明灭不定的星尘沙与周天闪烁的星辰竟然出乎意料的相似。
随着不断的观察,赵小俊又发现襁褓上的星尘沙总会随着时节的变化而闪烁不定。
在随后的一年里,赵小俊每天夜里都会对着周天星辰来跟襁褓比较。
而当他将襁褓上星尘沙一年的闪烁轨迹完全记录记录下来后发现,这个轨迹竟然正好形成一个练气大周天。
要不要练?赵小俊不敢确定,但是赵小俊冥冥中能感受到,这样一件曾经保护着自己的器物,绝对不会伤害到自己。
半年前,赵小俊终于狠下心来按照所记录的轨迹行气了一个大周天。
当一个周天行完后的一瞬间,赵小俊隐隐感受到了体内的真气中掺杂了一丝星辰之力。
当时赵小俊就拿出了自己的那块玉佩,曾经赵小俊也尝试过向其中输入真气,但往往是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这次再尝试时,却发生了异变,玉佩一感受到来自赵小俊的真气后,就开始疯狂吸收起来。
吓得赵小俊马上停了下来,但是就这么一瞬间,玉佩竟然吸空了赵小俊周身所有的真气,甚至赵小俊的境界也从练气中期跌落到了练气初期。
虽然没有进一步对赵小俊造成损害,但是还是让他心有余悸,暗暗决定,筑基之前不再尝试向其灌入真气。
即使如此,赵小俊还是感到了难以抑制的欣喜,他感觉到,自己对自己身世,终于多少有了一点点了解。
往后的日子里赵小俊一直不断地勤加修行,最终不断恢复了原有的实力,更是突破到了练气后期。
如果没有之前的变故,赵小俊现在肯定已经到达练气大成。
十六岁练气大成,在整个北疆除了某些天生道体的怪胎,相信不会超过巴掌之数。
如此锋芒毕露的进入某些大人物的视线里,对于赵小俊来说,很难说是福是祸。
而如今十六岁练气后期,虽说也是出类拔萃,但也仅仅只是在赵家庶支中。
因为有非常多的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使真气达到凝气化液的程度。
这就是修行中所谓的“瓶颈”。
筑基,便是重新构筑丹田气海,使丹田能够承受“灵液”。
而只有将真气转化为“灵液”才能有足够的
当需要使用真气时,灵液由丹田出,至气海重新转化为真气,通达周身。
让赵小俊感到惊喜的是,自从按照襁褓上的练气周天进行修炼以后,在练气后期并没有感受到所谓的修行瓶颈。
他感觉,只要坚持每天不断地修行,自然而然的就能突破到筑基期。
......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赵小俊已经回到了院舍的门口。
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临洮,甚至是离开北疆,赵小俊心中难免有些五味杂陈。
毕竟都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心中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利益瓜葛。
三年的时间里,赵小俊同临洮乡学的伙伴们建立了相当深厚的友谊。
如今要离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