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下他,却根本推不动,他的双手钳子似的就那样紧紧的固定着她的脸庞。
“不!放开我!放开……”她恼怒了,狂晃着头,含着眼泪叫喊着,狠咬了他嘴唇一口,在他吃痛的瞬间,使劲推了他一把,终于推开他,一扭头,提着鸡蛋粥推开车门就逃了。
外面的路灯,昏昏暗暗,映着她的影子踉踉跄跄,她凭着来时的记忆,边抹泪,边朝着小区大门口飞奔而去,额头猛地一痛才知道撞了东西。
她退了退,扶着额头,睁着朦胧的眼睛往前看,只见一个白裙女子,挎着名贵的爱马仕手袋,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购物袋被她撞掉了,有鸡蛋液体缓缓流出……
“对不起,对不起……”见撞到了人,还把她的东西撞坏了,心爱忙一个劲的道歉。
那女子怔怔的看着她,仿佛没有听见她的道歉,又或者她根本就听不见。
心爱蹲下去,将手里提着的鸡蛋粥放在地上,帮她把东西捡起来,看见支离破碎的鸡蛋,知道赔偿是必不可少的,于是拉开自己的皮包,取出二倍的赔款,放在对方手里。她却不要,一个劲的摆手。
“首心爱……”在这时,许永诺气喘吁吁地大步追了上来,女子浑身一震,水晶般透亮的眸子越过心爱的肩膀看到身后跑来的人,突然愣住,眼里迸发出震惊的光芒!
她的表情,似惊,似喜,又似悲,似怨。
“诺!”她的嘴唇忽儿嗫动了几下,颤颤地喊出一个音符,心爱诧异的转过头,望着追上她的许永诺,疑惑的眼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了几圈,他们……认识吗?
许永诺停在心爱身边,丝毫没看那女子半眼,表情僵冷,目光阴寒,全身都好似被坚硬的冰川覆盖住了,冷气嗖嗖的散发而出。
站在这样的小五身旁,心爱明显地感觉到了冷,与无法靠近,比天更远的距离,不由往旁挪动两步,再看了看那女子,她满眼含泪,晶莹欲滴的液体在眼眶转动,似乎下一刻就要痛哭失声。
她嘴唇张了好几次,想喊什么来着,可是又喊不出,湿润的目光突然转了一转,人影一下子狂飙出去,竟朝着心爱身后奔跑了过去,蹲下,抱起一只雪白的小狗,凄切地喊着:“诺……诺诺……”
看着眼前这一幕,心爱惊讶得不知所措,如果自己没有听错,她的那一声诺,不是应该对着许永诺喊的吗?
“诺诺……我知道,你在找我,一定找了很久很久。每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会想我。放心诺诺,我不会走远,因为我不敢走得太远,怕自己迷了路,怕你找不到我……所以诺诺,你也不要乱跑哦,我也好害怕找不到你。”
她抱着狗,哑声低泣,声音有着撕心裂肺的悲恸,交织着血与泪,穿透了人的心。
听得心爱鼻子陡地一酸,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对着一只狗狗这么悲伤。好像那只狗,是与她相依为命的亲人一样,惧怕失去。
“诺诺……来,我们回家……”白裙女子紧紧抱着那只宠物狗,含泪艰难地站起来,步步滴血般往前,仿佛行走在刀尖上,身子不断的摇晃颤抖。夜风吹散她的长发,也吹乱了心爱的心情。
心爱这才看靖,她走路的时候,有一只腿竟然一跛一跛的,她是瘸子!
那一抹纤细雪白色的背影投在灯光下,那样柔弱,那样凄凉。
心爱目送着她远去,那似曾相熟的影子,竟是某个夜晚她隐隐约约所看见的……她想起来了,当时,许永诺也把车开到了这儿……停在那栋白色房子前,他开了一下车大灯,刹时两道刺眼夺目的光芒照射着前方,少顷,熄灭,换上停车灯。然,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心爱却看到外面有一抹白色纤影,晃了一晃,似有暗香浮动,在灰白色硬化水泥路上摇曳而过。
看那影子,应是女子。
那个女子,就是她吗?
女子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眼帘中,最后,终于再也看不见了,心爱吸了吸鼻子,低头却发现地上的粥不见了,许永诺也不见了,她愣了下,视线落在白裙女子未拿走的购物袋上,她跑得那样急,去抱那只狗,竟连购买的东西都忘了拿。
她想了想,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放在里面,等到那女子想起来,或会出来找东西。她刚才那样鲁莽,撞坏她买的鸡蛋,无论如何赔偿是少不了的。
直起身,往后走了几步,找到车子。竟然看见许永诺坐在车里,正捧着她的鸡蛋粥,吃得津津有味。
想着爸爸还未吃饭,正等着她送饭去,不由拍窗叫起来:“这是我爸爸的晚餐。”
许永诺停下吃粥的动作,往外睨了眼:“再去买一份。”
埋头,两手端着泡沫饭盒,大口大口的喝。
“你没有吃晚饭吗?”见他那副馋样,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简短而模糊地回了一句:“……饿得头昏眼花,星星乱晃,快要死了……”
堂堂一国际集团的老总,身家数亿,还会饿死?说出去谁信?不笑掉大牙才怪。
心爱立在门外看了会,见他确实很饿,那吃相不是伪装出来的。
叹了口气,开车门坐进来,刚才强吻事件闹的不愉快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那个女子,你认识?”她忽然想找他聊聊天,没有话题就找刚才所见的奇怪事件。
“不认识……”他嘴里有粥,含糊不清。
“那她怎么喊诺、诺?”那个诺字,她喊出来时是带着深切感情的,如果只是狗,会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吗?
“难道你没听见,她只是在叫那条宠物狗……”许永诺把最后一口粥吞下,接着取出墨镜戴上。
这大晚上,干嘛要用黑镜遮脸,开车还能看得见吗,他想要掩盖什么?
尽管心爱心里的疑问千百个,却也未敢直言,只笑道:“呵呵,真是好巧哈,那条狗的名字也叫诺?”
许永诺一脸严肃的板着脸,“鸡蛋粥哪里有卖?”
明显是在回避话题。
心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叹了口气。
“年纪轻轻,为什么老气横秋,唉声叹气?”
“我想给你提个意见……”心爱见他认真的转过头,摘下墨镜盯着她,那紧张样就像罪犯面临法庭上的终审判决一般。
“这个地方……以后我再也不要来了。”
他没有答应,只说:“你卡里多了三十万。”
心爱扬了扬唇,想笑,却自我感觉到这样的笑,比哭还难看。之前是吻一次十五万,如今涨价了,翻倍了,一次三十万。看来,在这个物质社会里,什么都在涨啊!而且还涨得这么离谱!
他瞧出她脸上神色不对调,半晌没敢启动车,只静静坐着,似在等她气消了再走,心爱咬唇,也不知打哪来的勇气,竟对他低声命令道:“去买粥!”
“遵命!”他倒是接话很快,有一种“你是老大你做主”“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的奴役相。
车子驶出这个生活区,进入喧嚣的市中心,缓慢穿梭,沿路一间一间寻找粥店。
“是这家店吗?”
“不是……”
他们之间的谈话就这样一直围绕着是不是这家粥店,也没其他话题。
但是,却并不显得无聊。
反而有些期待,有些向往。这家店不是,那就继续找下一家,总有一家店是他们要找的,也会被他们找对的。所以,他们两个人眼光的方向,以及心情,寻找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后来,终于找到了,那家店就在离医院不远的地方。小不起眼,低矮的门面,飘出来的粥香味在空气中迂回轻荡,光是闻着那味道,就有种谗虫四起,垂涎三尺之感,很抓胃。
许永诺走进去就跟店主说,要三碗,一碗外带。
心爱惊讶的看着他:“你还没吃饱?”
“嗯,还有……你也没吃。”
她更惊讶了,哥,你神啊,这也看得出来吗?他摸了摸她的脸,暧昧的笑笑:“你吃没吃,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来来来,粥来了,快趁热吃。”
鸡蛋粥很快就端了上来,里面漂着一层浅浅的,青青白白的葱花,油不是很多,咸淡合适,入口即化,很合她的胃口。
他坐对面,抿着一小口粥,唇角是微笑的弧度:“听人说,藏在民间的美食,才是最正宗,最美味,最不可替代的。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这就算是美食啦?”心爱被他的话差点呛了喉,“这种粥,我都会煮……我煮的比这还好吃。”
他保持着那迷死人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这个口福尝尝你做的粥?”
“你不是很喜欢吃云吞吗?”想着他在医院吃云吞那副狼吞虎咽样,心里又觉好笑。
“除了云吞,我还喜欢喝粥。”
“还有呢?”
“没有了。”
鬼才信!心爱撇嘴说:“你呀,只不过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换换口味而已。”
“有些东西是山珍海味无可替代的,百吃不腻。”他拿了张纸巾,为她拭去嘴角的米渍,这样体贴的动作,这样温柔的眼神,又在她身上上演了一遍,她心狂跳,她早已沦陷,即使这一切都是假的,也甘心情愿。
吃完粥心爱习惯性掏钱买单,他一手拦住了她,另一手往裤袋掏钱夹,心爱不干,两人争先恐后,谁也不肯相让,面红脖粗的对峙,只差没争吵起来,店老板说:“这样吧,公平起见,不如一人一半?”
“好,那就AA制。”心爱也觉得,只有这样可行得通了。
“国际上现今流行Ab制!”许永诺哼了一声,旋即抽出一张大钞压在店主手上,财大气粗地说,“不用找了。”
心爱忙也掏出一张,不甘落后的说:“同上!我的也不用找了。”
店老板被这两个奇怪的人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下说:“那这样吧,下次你们二位再来,我不收钱就是了。欢迎再次光临啊。”
他笑容满面亲自送出门口,见他们走远了,还是禁不住摇摇头,过会儿,却又带着祝福笑了,“活了大半辈子,见了无数情侣。就没能见过像这一对脾气相投的。”
从许永诺的车中下来,已是晚上八点,心爱提着那份鸡蛋粥急匆匆赶到医院,才知父亲已经吃过饭了,也是鸡蛋粥。
管家说:“早在一个小时之前,有人把粥送来了,说是小姐的吩咐。”
心爱看着手上的白色泡沫盒,觉得很奇怪:“可我并没有吩咐谁送粥来呀?”
管家听了也觉得怪了,“那会是谁?”
伸手接过那个粥盒,放在一边。
心爱想,莫非是许永诺?可这三个小时内他一直与她在一起,排除离开现场的嫌疑……她猛拍了下额头,在他坐在车里喝粥的时刻,是不是已经打过电话,派人去办事了?
一定是这样!
她拿起了电话,按下那个号码,未等接通,自己又马上挂断了,想想这样打电话去问不太好,总之这件事只要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那天晚上,她留在医院陪父亲,却一直睡不着,也许是医院来苏水味太浓的缘故,而脑子里有影子在乱晃,到了第二天,她去上班,精神倦怠,恽扬关心的询问是不是生病了,她摇摇头,只说休息不好。
乔晓事件,经过两人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保住了她的饭碗。
他们成功了,这是两人联手,第一次成功!
尤娜儿气得干瞪眼,眼光转了转,一个坏主意又有了,“既然是许总同意让她留下,戴罪立功,那我们就坚决按照领导的指示办,大力支持许总,不过……如果许总没有异议,我提议把乔晓调个部门!”
“对!调部门!”其他人等附合道。
心爱见众人在尤娜儿的煽风点火下,又开始蠢蠢欲动,而许永诺,却一句话也不说,心里着急起来,不由紧张地看着他。
许永诺自然能够感应到有一双不同寻常的目光,一直在望着他,他坐在皮椅上,晃了晃腿,“尤小姐的提议固然好。那么,依你们之见,把她调到哪个部门最合适呢?”
尤娜儿立即说:“我看,哪个部门都不合适,除了市场部!”
“对,市场部!”那群老东西们又开始叫嚣起来。
一个月之前,市场部经理被派往美国第二总部出差学习,之后就留在那里任职,如今国内的第一总部,尤娜儿已坐上了市场部的老大,她提议把乔晓调至她管辖范围内,这不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内心打着小九九,想要好好惩治乔晓。
心爱冷笑了下:“市场部缺人,不可以对外招么?”
“你说得倒轻巧,哪那么轻易去招人?”尤娜儿反驳,“身为公司的员工,你不知道公司的规定?许氏招人,名额有限。退休一个,招聘一个。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哪像有的人,撞上大运,能轻轻松松考进许氏,在子公司干了不到一年,又轻轻松松就被调到总部当总裁秘书?”
越说到后面,她就越不客气的对心爱冷嘲热讽了。
恽扬咳嗽一下,示意她住口,毕竟提拔她这个秘书,亦是他的意思。尤娜儿毫无顾忌的嘲讽人,几乎有种蹬鼻子上脸的趋势,连他的面子都不留了,实在太放肆!
心爱也拿起了职场修练必备的武器,适时的运用唇枪舌剑,“那想必尤小姐也知道能考进许氏的员工,实在是不简单,每个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拥有强大充沛而顽强的战斗力。”
尢娜儿张了张嘴,反击道:“谁知道有的人,有没有走后门?像我们做秘书的,至少要在公司做满三年,熟悉一切运营模式,才有可能升迁。你不知道吗?许氏的秘书,从不外招,也从不招菜鸟。”
“不一定新人都是菜鸟,许总也是新来的。”温文实在忍不住了,也插播了一句。
“是不是菜鸟,不是由某个人说了算,而是由工作能力,业绩水平来评定!”尤娜儿越说越来劲,她难道一点儿都没发觉,小五此时脸色很难看吗?
“如果有的人天生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与悟性,那么,我奉劝一句,及早……”
“小尤住口。”副总许永恒及时出声,阻止了尤娜儿,他像一个大好人一样笑了笑,狐狸般狡猾地说道,“树要皮人要脸,开会就开会,不要太随心所欲了。再怎么说,也要给某人一个面子嘛,所以,大家不要太过份了啊。许总,你说是不是?”
许永诺冷声哼了哼:“感谢大家积极参与,踊跃发言,紧扣会议主题,彰显会议特色,内容定位精确明了……提纲清晰,主题明确,层次明朗,内容涉及广泛,能快速找出不足,认真剖析问题,开会不说空话,这种会风非常好。”
“尤其我认为尤小姐发言的这种方式很独特,在这次会议中的积极态度非常值得各位学习,非常感谢尤小姐对菜鸟工作能力的关注……散会!”
乔晓调部门的事,也在此通过,她不可避免的被调到了市场部。
心爱还能说什么,只有在心里替她祈祷罢了。
那天上班,她如往常般来得很早,走进办公室刚准备清理台面,乔晓敲门而入,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笑道:“心爱,我泡的茶有多,给你一杯,快趁热喝了它。很好喝的哦。”
心爱指了指沙发旁边的小茶几,说:“你先放那,我等会再喝。对了,最近你在市场部工作还顺利吗?”
她很想直接问,尤娜儿有没有欺负她,可是转念一想,依乔晓的性子,大约也不是好欺负的。
果然,乔晓很自信地笑着说:“一切顺利,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乔晓长这么大,除了老虎,还没怕过谁。”
见她自信满满,心爱也放心地笑了,“你没事就好。”
“心爱,谢谢你啊,我有你这个朋友真好。”乔晓将那杯茶从几上端起来,捧到她跟前说,“还是先喝了它吧,真的很好喝,凉了就不是这个味了,也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心爱停下手头的工作,探头一看,不由地惊喜道:“是红枣枸杞茶呀,我老早就想买了,可一直没有时间呢。”
“听说喝这个枸杞呀,对我们女的身体好。所以,我最近一直在喝这个,今天泡得有多,给你端了一杯……好喝吗?”她见心爱抿了一小口,急忙问道。
心爱点了点头。
这味道确实独特,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喝这种东西,和鸡汤炖,倒是也喝过,只是味道不同,因为已经炖得烂烂的。以前见过妈妈给姐姐泡茶,她不是喝不上,只是觉得不是专门给自己的,喝了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但凡给姐姐的东西,她从来不抢,也不奢望。
其实她一直在怀疑,为什么从小妈妈就对姐姐特别好,特别好。
甚至,一度给她造成幻觉,她不是妈妈亲生的……也许是捡来的。
“心爱,心爱?”乔晓见她失神的望着这杯茶,唤了两声没反应,忙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直到她眨眼似清醒过来,她才连忙说:“以后你没时间泡,我可以每天多泡一杯。”
“那辛苦你了。”心爱想着那天许永诺轻抚着自己的脸说,你有点贫血,要多喝枸杞红枣茶,如果每天都有的喝,那敢情好。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你喜欢就好。喝完后,杯子先放你这,我有时间再过来取,不然下班也可以的。”乔晓笑眯眯的说,看了下时间,“我去上班了,那个母老虎也快来了。”
“去吧。”她走后,心爱端着那杯茶慢慢细品,思绪漫漫,似在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又似什么都没有想。
许永诺叩门,进来看见她这么优闲的在品茶,不由笑道:“首秘书,喝什么好茶,这么醉心地投入?”
心爱微微一笑,想着他那天说的话,又怕给他看见了,取笑自己如此听话,忙用手掌遮住杯口,“没喝什么……”
她有股做贼般的心虚,直祈祷他快点走,可他那双修长的腿却往茶几一绕,在对面坐了下来,两手拍了拍扶手说,“不用这么神秘吧,怕我看见?”
他盯着她的手,眼光渐移至她脸上,意味深长,而心爱则微微红着脸,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她最怕,他这样看看着她,又或者,她最怕,他看着她。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在看着她时,会飘出若有若无的灼热与暧昧,她的小心肝儿嘭嘭跳,会轻易为这样的眼神沉醉。
她咳嗽了一下,“那个,许总……开早会的时间到了。”
他伸手腕,看了看腕表,“这还早着呢,我没吃早餐。……肚子饿得慌,要不你也一起来?”
面对他的邀请,她哪敢说不啊,况且在公司,董事长不在他就是老大,他说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屁颠屁颠的跟紧。
公司早餐是很丰盛的,花样也多,白粥、馒头、花卷、油条、面条、炒河粉,炒米粉……
许氏伙食做得比以前爸爸的公司好上几倍,据说,总部后边的空地还会盖食堂,以后一个部门配一个食堂,到时候员工就可以自己动手做饭,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多好啊。
“你也来一碗?”许永诺瞟了眼端上桌的白粥,又瞟了眼静候在身旁的小跟班。
心爱赶忙说:“谢谢,我,吃过早餐了。”
“坐下!”许永诺轻声命令道,就算吃过早餐,他也要强迫她再吃一碗!瞧瞧她瘦得那个样儿,别说风一吹,朝她大声打个喷嚏就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