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屠龙杀手季安世,那还得说到当年高祖起义的时候,那个时候跟随高祖起义的除了李家,还有就是季家,而在当年相对于李家而言,季家的功劳自是更大,出生入死,九死一生,绝处逢生,单骑救主,季家为大汉朝的开国立下了赫赫功劳。
功高震主,这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一句话,季家就是属于这句话范畴,当天下平定后,立下无数功劳的季家很快得到开国之祖刘邦的怀疑,再加上那些或嫉妒,或羡慕大臣的各种流言,为大汉朝立国拼搏了一生的季家先祖就这样死在了冤魂刀下。
誓杀刘氏,为季家报仇,为忠君爱国的季家讨回公道,则成了季家后代子孙的任务,季安世就是季家的第七个接班人。
有关于季安世,据刘彻了解是他父王在世的时候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抓到的,但因为刘家确实亏待季家,所以就将季安世锁在了死牢里,却没想到是缩在死牢里的季安世都能组织如此大的屠杀,可以想象他带给刘彻的震动,自然季安世不能留,即使当年高祖确实冤枉了季家,但是他刘彻却没有冤枉季安世吧,想到这里刘彻最后只下达了一个字命令,那就是杀。
处理完季安世一案后,刘彻立刻往梅玲宫而去,自从那次金玲为他挡了一箭后,他不但看到了金玲的真心,更加的感到感动,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没想到如此柔弱的女子也会有如此勇敢的一面,所以从那以后梅玲宫成了刘彻的常去之地。
像往常一样,刘彻往梅玲宫而去,没想到的是在路过一个小小的亭子里,却听到这样的对话。
“都说当今皇上圣明,其实我觉得皇上挺好骗的,圆霈你觉得呢?”亭子里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看着即将到来的刘彻,故意高声的问道。
“奴婢怎么敢评价皇上,还是小姐告诉奴婢吧。”那女子身边的侍女挺有默契的配合道。
“其实这个很简单啊,你想想,是谁叫皇上去烧香的?”那女子继续问着身边的宫女,同时恰到好处的将两人的对话传到路过的刘彻耳中。
“听说是太皇太后。”
“这就是了,皇上去上香,由太皇太后临时决定的,那么坐在死牢里的季安世如何能及时知道,换句话来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如此好的刺杀,要不他还会呆在死牢里吗?”看着越来越近的刘彻,那女子依旧像似不知道刘彻到来似的继续发表自己对此案的看法。
“小姐说的似乎有理,可是,不是季安世又是谁呢,当今天子可是千古明君,除了季安世还有其他人要杀他吗?”那女子身边的圆霈继续问道。
“或许……”
“你们在说什么呢?”从路边而过听到这主仆的议论声,刘彻忍不住的走了过来,因为她们的说法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皇上,臣妾秀丽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正在与圆霈聊天的秀丽看着信步走来,满脸严肃的刘彻,马上慌张的跪下。
“皇上,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圆霈一见刘彻到来,也马上慌慌张张的跪下。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刘彻来到亭子中英的椅子上坐下,冷冷的问道。
“没,没说什么,臣妾只是在和圆霈随意的聊聊天而已。”跪在地上的秀丽有点恐慌的答道。
“是吗?”刘彻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秀丽,冷冷的说道,“既然称臣妾,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吗,抬起头来看着朕,告诉朕,你刚才和你的侍女在说什么?“
“臣妾不敢说?”秀丽抬起头来,看着刘彻,还是有些害怕的说道。
“朕恕你无罪,起来吧。”一改刚刚冷漠的脸容,刘彻满脸温和的将跪在地上的秀丽扶起,来到石凳上坐下。
“臣妾和圆霈在谈皇上遇刺一案,臣妾觉得不是季安世做的,而是另有其人。”见已经达到目的,秀丽有条不紊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这话如何讲?”
“首先皇上出去上香原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臣妾听闻卫婕妤和你身边的侍卫都是这天早上接到通知的,而在云黄庙,如此有预谋的刺杀则是早有准备,而此时的的季安世正坐在死牢里,即使有杀皇上的心,也没有这份力气,即使有这份力气,也没有这个时间啊,所以臣妾觉得是季安世的可能性小。”
“那么如果不是季安世,你认为又是谁?”刘彻不得不承认,秀丽的分析很有道理。
“那就得问皇上自己,那些人知道皇上会去上香呢?”秀丽继续问道。
“如你所言,知道朕上香的只有皇祖母,母后和金玲三人而已,你的意思是她们三人中有人想刺杀朕,温秀丽,你的胆子也大太了吧?”说道这里,刘彻的脸色又变得阴沉起来。
“皇上刚刚说过恕臣妾无罪,既然如此,那臣妾就不说了吧?”看到刘彻的脸色不大好,秀丽立马将话收回。
“朕说话自是算数,但是你说她们三人谁要刺杀朕,又为何要行刺朕呢?”
“皇上,刺杀有很多目的,有的时候杀人的目的不是真正杀人而是演戏而已。”看到刘彻脸色再次变得温和,秀丽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你是说,她们……恩,该死”碰的一声,刘彻愤怒的敲了一下石桌,经秀丽这么一说,刘彻还真的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皇上,小心些,别伤着了身子,”看着满脸怒气的刘彻,秀丽马上安慰他。
“朕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的。”刘彻温和的看了一眼秀丽后,便往未央宫而去、
有句话说的好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纸终于是保不住火的,既然做了自然会有给人发现的一天,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窦太后。
那天在亭子里听了秀丽的一番推断后,刘彻停止了对季安世砍杀,最终将自己在云黄庙刺杀一案查个水落石出。
“祖母,朕的舅舅窦英主持策划了云黄庙的刺杀一案,您说孙儿该如何处置他。”建章宫里,刘彻满脸冷笑的看着自己的皇祖母窦太后,果真好心思,果真一出好戏,要不是秀丽的提醒,他真的要被骗过了。
“饶他一命,哀家把所有的政权,兵权都给你。”沉默了好久,窦太后才无奈的摇头说道,真的没想到原本以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却被刘彻查得清清楚楚。
“即是如此,那皇儿听祖母的话就是。”刘彻看着跪在地上的窦英冷冷一笑,“窦英云黄庙刺杀朕,但朕感念他是朕的舅舅,决定绕他一命,但是以后再也不得踏入皇宫一步,否侧杀无赦,祖母觉得如何?”
“好。”
“谢皇上不杀之恩。”跪在地上的窦英满脸感激的对刘彻说道。
“即是如此,那孩儿告辞。”刘彻说完就往门外而去,此时的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等一下,彻儿,哀家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看着即将走出建章宫的刘彻,窦太后略带乞求的说道,“金玲她是真心的爱你的,她并不知道这个计划。”
“恩。”听闻窦太后此言,刘彻只是冷冷的一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建章宫。
有关于皇上刘彻在云黄庙上香遇刺一事还真的是在皇宫里引起各种轰动,先是良人窦金玲舍身相救,皇上被其感动,和她冰释前嫌,不但对她恩宠有加,还将她封为夫人,特赐梅玲阁给她,一时使人对其羡慕不已,所有的人包括子夫在内,都认为从今以后,在这个皇宫里应该没人能够代替窦金玲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了,却没想到是,五天之后,刘彻满脸杀气的进了梅玲宫。
“臣妾金玲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毫不知道内情的金玲虽然感到今天到来的刘彻带着一股怒气,但她依旧像以前一样笑意盈盈的向刘彻行礼。
“窦金玲,你觉得这梅玲宫如何?”刘彻没有叫金玲起来,而是脸色阴沉的问道。
“很好。”金玲不知道今天刘彻为何要问她这样的问题,而对金玲来说,只要是刘彻送给她的东西都是好的。
“那么做夫人的感觉又如何呢?”刘彻继续问道。
“也好。”不知道刘彻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但是金玲明显感到了不妥,于是低低的答道。
“那就好,窦金玲你给朕听着。”忽然刘彻从椅子上站起,看着跪在地上的窦金玲冷冷的答道,“从现在起,夫人窦金玲不得踏出梅玲宫一步,否侧杀无赦。”刘彻说完这句话再也不看窦金玲一眼,绝情的往宫外而去。
“是。”泪从那充满不解的眼里落下,跪在地上的金玲虽然有许多的不解,还只是简简单单的答了一个字。
“什么,窦夫人被软禁。”间菲阁里的子夫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仅如此,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梅玲宫,奴婢刚刚看见梅玲宫被贴了封条,听说半年时间里都不会开门。”得到梅玲宫最新消息的赋鱼立马向子夫报告。
“我要去未央宫。”来不及多想,子夫马上起身往未央宫而去。
“婕妤,你还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做呢,听说云皇庙的刺杀是太皇太后和窦英他们一起策划的。”看着即将出去的子夫,绯衣赶紧拦住了她。
“那关姐姐什么事,姐姐做错了什么,难道不该救他吗?”子夫依旧为金玲抱不平,虽然与金玲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感觉告诉她,金玲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婕妤,你还不明白,这不过是一场戏而已。”赋鱼一看子夫的不平之色,马上着急的解释道。
“这不是戏,其实我都知道,太皇太后不是也有说过,姐姐并不知情,这更加说明了姐姐对皇上的一片真爱。”子夫丝毫不被两人的话阻扰,依旧要去未央宫见刘彻。
“婕妤,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和她拥有同一个男人,你们……”赋鱼还真的是急了,她不知道这样做,不但要得罪皇上,说不定以后还会为自己竖立一个强敌呢?
“赋鱼,绯衣,绯丝,跪下。”谁知赋鱼的话刚完,子夫立马严厉的吩咐道。
“诺。”三人一听便跪在了子夫的面前,只是她们谁也没想到是,一向温和的子夫,居然也会有这样严厉的一面。
“我要你们跪下不是为别的,只是要你们记住一句话,在这个世上善良永远是最珍贵,而真爱永远的要值得人尊重。”子夫说完,看了这三人一眼,就不顾一切的往未央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