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敖衍已经在深海中呆了一年之久。
这一年间,敖衍也算是怡然自得,修为在章鱼哥的教导下,也在日益增长。
每日与汐月朝夕相处,更是感情日笃。
这一天,敖衍正枕在汐月的膝上,一边吃着珊瑚,一边与汐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忽然,一条海带从远处飘来,落在敖衍身前。
敖衍捡起海带,只见海带上写着四个大字:速来见我。
“又来这一套?”敖衍翻了个白眼:“人家传递消息都用什么纸鹤之类的,就这个章鱼哥,用海带传消息!”
汐月说道:“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当然有事了。”敖衍回答道:“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何事了。”
说罢,敖衍便离开汐月,前往深海宫殿。
敖衍一踏入深海宫殿,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所有的人,都一脸严肃。
眼神一扫,敖衍忽然看到一个熟人。
“龟丞相,你怎么来了?”敖衍双眼一亮,龟丞相算是他的启蒙师父,与他十分的熟稔,如今久别重逢,敖衍自然十分高兴。
龟丞相却是一脸凝重:“十三殿下,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一年来过的十分惬意,敖衍都快忘了自己其实是一个人质了:“其实我在这儿过得挺好的,龟丞相不必特地前来。”
龟丞相说道:“龙王也知道殿下一时半刻不会有危险,但是时间长了......”
章鱼哥冷哼一声,不屑道:“言外之意就是不相信我们了?!哼,你回去告诉敖衍,他曾经修书给我,说我只要不伤害敖衍,他就帮我们打开禁制,在他实现诺言之前,敖衍就一直呆在我们深海了!”
带美人则说道:“老龟,敖衍现在已经是我干儿子,我们不会伤害他的。”
敖衍也附和道:“是啊,龟丞相你去告诉父王,我没事的,他不必担心。”
龟丞相则说:“大王倒是还能沉得住气,就是王后她......”
敖衍听到此话,心中一惊:“母后她怎么了?”
“王后想念殿下,忧心成疾,以至病重。”龟丞相叹息一声:“龙王也因此盛怒,上了天庭,求天庭帮忙,甚至要......”
“要如何?”
“甚至要剿灭深海水族!”龟丞相说道:“天庭已派下天兵天将,巨灵神为征海大将军,带领三万天兵,不出三日,便会到达东海。”
章鱼哥眉头皱起,问道:“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龟丞相答道:“并不是,我只是希望二位统领能够网开一面,放过十三殿下,免得深海生灵涂炭,同为水族,我实在不愿意见到这个样子。”
“回去告诉敖广!”章鱼哥怒道:“若是他好声好气的求我,说不定我还真的放了敖衍,现在他竟然找来天庭,那我偏偏不答应他!”
龟丞相心中一沉,他早知道深海统领尤真人秉性刚烈,不会轻易低头,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刚烈,明知对手是天兵天将,竟然还要硬碰硬。
“尤统领,恕我直言,巨灵神在天宫位居要职,其神通极高,乃是无妄金仙,比尤统领修为还要高深,如果要硬碰硬,恐怕尤统领不会占上风。”
章鱼哥则说道:“巨灵神之名,我早有所闻,若是在旱处激斗,我自然不是对手,但在深海之中,他也未必占的上便宜!”
“尤统领,你就非要弄得这么僵吗?”
“早在太古时期,龙祖将我们深海水族困于此地之时,关系就已经僵住了!”章鱼哥怒道:“你去告诉敖广,他欲要灭我深海水族,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就让他等着血染东海吧!”
场面顿时沉默了下来,龟丞相已经听了出来,这个深海尤统领,是不会轻易服软的。
“章鱼哥......不,师父。”敖衍听罢,三两步来到章鱼哥身前,跪地说道:“师父,我想回去见我母后。”
章鱼哥看了一眼敖衍,大袖一摆,呵斥道:“别以为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会由着你的性子来。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你了,而是你的父王,东海龙君敖广,他欲要灭我深海水族,而你,是我们深海水族的人质,我们不会轻易让你离开深海的!”
“师父,我......”
话还没说完,章鱼哥便打断了敖衍:“来人,将敖衍送入牢中,没我的命令,不得让人接近!”
带美人一听,连忙说道:“尤大哥,此事可缓议!”
“缓议,缓议,缓个屁议!”章鱼哥甚至开始爆粗口了:“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还要缓议?!事关深海水族的生死存亡,全由我一人做主,来人!”
虾兵蟹将上前听令,章鱼哥说道:“召唤全体深海水族,准备迎敌!”
虾兵蟹将得令,分成两队,一队去通知各处深海水族,另一队则押送敖衍前往牢中。
“师父,师父,我娘亲重病,放我回去,放我回去!”敖衍不断地大声叫嚷,但章鱼哥充耳不闻。
带美人则眉头皱起,听着敖衍撕心裂肺似的叫喊,心中不忍,便对虾兵蟹将说道:“善待我干儿子,我要是知道谁敢怠慢他,就等着吧!”
此话一出,虾兵蟹将们都不敢对敖衍无礼,客客气气的将他押入牢中。
龟丞相见此,叹息一声,说道:“尤统领,你这又是何苦?放十三殿下回去,既能缓和深海浅海水族之间的矛盾,又不至于给深海水族带来灭顶之灾,何乐而不为呢?”
“不必多说!”章鱼哥阴沉着脸说道:“我深海水族,绝不会对龙宫卑躬屈膝。老龟,你既已投靠龙宫,便是我深海水族的叛徒,我不直接杀你,已经算给你面子了!此事不必多说,就让敖广来吧!“
龟丞相说道:“我主动来做信使,真是枉做小人。尤统领,我最后在劝你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希望你能明白!”
说完,龟丞相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