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奶奶的手术安排在下午四点,医生说老人家年龄大了,心脏开始慢慢的衰竭手术成功的机率只有五成。
手术室门口,陈宁和妈妈焦急的等待着。
喻向成公司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老人家进手术室后就离开了。晚上九点,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医生,我奶奶怎样了”医生出来陈宁立马上前询问着。可是医生的回答断了我们所以的希望。
手术失败了。“医生,你不是说手术成功的机会有五成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奶奶,求求你了医生”
看到陈宁跪在地上这样,眼泪顿时沁满眼眶“小宁,别这样,起来”可是不管我怎么拉,使出多大的力气不不能将她拉起。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们,爸爸走了,奶奶也不要我们了。”
怀中的人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泪水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匀开来。曾几何时我也向她这么哭喊着。
怀中的人儿许是哭累了,沉沉的睡去,看着座椅上早已目光呆滞的小宁妈妈,心里越发的难受。
喻向成到来医院的时候,老人家已经转移进了病房,小宁的妈妈在病床旁照料着,喻向成和我将熟睡的小宁送回家。
车里后座上的人儿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手术失败了,医生说熬不过今年冬天”我头靠在窗边述说着这一事实。
感觉到那双大手温暖的包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无力。
躺在床上的小宁睡的很不安稳,直到将我的手抓住才慢慢的安静下来。可是之后却怎么都拉不出来了。这情景让我想到那晚第一次在别墅过夜的乐静,也是同样如此。
“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我来照顾这孩子”
“不用了,大夜晚上,留你们两在这我也不放心。”
后半夜,黑暗取代了沉默。久到我以为喻向成已经睡了。“
睡着了吗?”
“还没有”黑暗中沙哑的声音响起。竟开始有一丝心疼那疲倦的声音。
“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为什么你会那么关心这一家子?”喻向成的问题也提醒了我。为什么?谁都看的出来这样的关心有些过了。看着那小脸的轮廓隐约的显现在黑暗中,轻柔的抚摸“因为她很想我妹妹”
静静的喻向成没有说话,专注的聆听着。
“只是她在我十七岁的那一年去了天堂,爸爸和妈妈离婚后爸爸就和另外一个女人离开了,那年我五岁,他们离婚时候我被送到小姨那生活了五年,妹妹则被送到了外公那。后来因为小姨全家要移民到温哥华,妈妈将我接回了云南老家。之后我们两姐妹跟着妈妈生活了,那时候因为妹妹还小,总会天真的问起爸爸去那了,可是那个时候我总会厌恶的回答,死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十二年里原本已经在我意识中消失的爸爸突然回来了。那个爸爸回来的那天妹妹很高兴,可是我在妈妈的脸上看到了眼泪。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八月十二。那天晚上打雷闪电,下着暴雨。那个时候妈妈还没有回来,我扔下年幼的妹妹拿起伞准备出门去接妈妈下班。可是回来的时候却没了妹妹的身影。之后接到那个爸爸来电说妹妹进了医院,可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妹妹已经躺在那冰凉的床上,没了气息。妈妈当场 晕倒在地,我在床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直到桑子哑了,泪也干了,才知道妹妹再也回不来了。是我害死妹妹的,如果不是我扔下她一个人在家,妹妹就不会死,是我害死妹妹的,是我…该死的人应该是我”
黑暗中,我看着那床边的人儿自责打哭泣着,可是我能做的只有将她抱紧。给她一个能够依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