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足有五十丈大小的玄色玄光撞在湛蓝玄光大幕之上,顿时发出惊天爆响!
一阵无形的气浪以姜不虚为中心向四周逐渐扩荡,就连方才退避在旁的低辈弟子也被晃的脚下一颤,险些坠下云头。
而那玄光大幕依旧凝结在原地,好似无有任何变化。
大幕后方的执役道人看到此景,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总算是挡住了。”
夏泰争看着停留在大幕前的那到玄光,轻咳一声,便准备上前去理会。
然而就在这是,玄光大幕之上突然传出一道轻微的声音。
“喀喇。”
此声细微无比,有若蚊吟,在这数百丈高空之中更是被呼啸风声掩盖住。
可在场之人皆是有修为在身,自然注意到动静,于是纷纷向大幕看去。
只见那道澄澈透明的玄光大幕的中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破洞,紧接着便出现蔓延向四周的裂纹。
不过刹那间,整个大幕无声无息的破碎开来,化作点点星光四下飞散,逐渐消散在天际之中。
“咳咳……”
在玄光大幕破碎的同时,夏泰争面上便露出痛苦之色。
不止是他,其他执役道人也皆是如此。修为不济者,还咳嗽出声。
方才的玄光大幕乃是他们的玄光汇聚而成,而玄光乃是胸中五气结合云砂凝练得来。
刹那间破碎,虽说不至于重伤,可肺腑之间还是一阵翻腾。
夏泰争强压下胸中不适,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山门大碑飞去,其他执役见此,也连忙跟上。
就在刚刚,姜不虚便驾驭着玄光停留在山门大碑之上。
到得近前之后,夏泰争先是看了眼面泛玉色的越神秀,才缓缓看向姜不虚,沉声问道:
“何方弟子,竟敢冲撞山门?!”
姜不虚嘲弄的看了他一眼,直到他心里有些发虚,才淡淡开口道:“悬明峰,姜不虚。”
后方的执事道人们听到这句话,顿时一片哗然。
“悬明峰姜不虚?”
“是耗其生母全身元气才出生的那个?难怪这么厉害。”
“应该是的了,只是他一介禁足之人,安敢冲击山门?”
这百年以来,门中少有被勒令禁足的修士,而姜不虚正是其中的一位。
按理来说,他不过是玄光境界,威名还不足以如此如雷贯耳。
但其十几年前在下院之中所做的事实在是太过轰动,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夏泰争抬手示意同伴们噤声,严肃的道:“姜不虚,按照门中谕令,你仍需闭关思过,不得外出,此番你冲撞山门,稍后我必定会上报宗门,将你法办。”
“那你去吧。”姜不虚冷笑一声,便准备聚起玄光,破空而去。
执事道人们见此,顿时面露不满,但又不敢发作。
毕竟方才姜不虚一人便冲散了他们所织成的玄光大幕。
正在他们两难之际,夏泰争抬手发出一道传讯法符投去门内,随后摆开架势,准备阻拦。
他这一动,其他执事道人只好无奈跟上。
只是这次,他们皆从袖囊当中取出灵符法器,做好做过一场的准备。
姜不虚背在身后的双手也微微一动,就见有琉璃光晕闪过,无数细碎符篆凭空而现环绕周身。
山门附近来往的修士见此,全都默不出声,大气也不敢喘,有人悄悄飞向门中禀报师长,大多数则是驻足停留天际围观事态发展。
场中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当中,仿佛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
就在双方一处即发的关头,一架灵光湛湛的飞舟由远及近的飞上天穹,而后自内走出一名松形鹤骨,相貌清矍的老道来。
只见他一摆袍袖,看着姜不虚,皱眉向执事道人们问道:“山门重地,何事如此吵闹?”
执事道人们一眼就认出那这飞舟正是方才汝扬刘氏的那架,顿时面上露出喜色。
夏泰争恭敬的朝老者稽首一礼,大声答道:“回禀刘真人,有门中勒令禁足之人欲强行破门而出。”
“哦?何人如此大胆?”老道故作不知,惊讶的问道。
“正是此人!”夏泰争把手一指姜不虚,沉声道。
老道浑身气机毕露,裹挟着威势看向姜不虚,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悬明峰姜家的小子?”
姜不虚面对威压仿佛浑然不觉,抬头淡定的看向老道,也不稽首行李,淡淡答道:“刘真人莫要妄言,清栖观内可没有姜家,不虚乃恩师座下大弟子!”
在场众人听着这不明所以的对话,一头雾水。
而刘老道自然听出其中深意,不禁冷哼一声道:“不论你是不是,你现下违反门中谕令,意图出山,是自己去宗务院领罪还是由老道带你回去?”
宗务院乃是清栖观中一处禁地所在,向来由世家一脉把持,处置那些犯下大过的门中弟子。
寻常修士若是犯下过错被宗务院带走,几乎是十死无生。
此话一说,其中威胁意味不言而喻,霎时令空气都冷了下来,执役道人们的额上也浮现出冷汗,意识到自己好像踏入一场争斗漩涡当中。
“刘真人莫要说笑,姜某现下可还在门中!”姜不虚抬脚一点脚下山门大碑,笑着回答道。
这大碑乃是开派之初祖师立下,凡大碑所在,皆为清栖观之领土。
刘真人听着这句话不由长笑一声:“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辈,老道我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踏出山门!”
说完一拜袍袖,放出一架云榻,转身来到榻上稳稳坐下,看那样子竟是准备待在这里不走。
姜不虚看他那模样也是冷笑一声,抬手给越神秀度了一道灵气。
方才在刘老道的威压之下,他是无有异状,可越神秀还未开脉,自然是不好受,眼下正小脸煞白,呼吸短促。
度完灵气之后,姜不虚摸摸越神秀的头顶,对着她道:“你信不信,不过百五十载,我就能将这老厌物踩在脚下。”
他话音不低,自然被在场众人听见,只是他们皆是默不出声,只在脸上浮现出异样表情。
刘老道自然也是听见,不由闷哼一声,但也并未发作。
只有越神秀不明就里的问道:“师兄这么能打吗?”
姜不虚见此轻笑一声,随后闭上双眼,默运玄光,五十丈的玄光在他的催动之下,似水如烟,将下方百丈大小的大碑紧紧裹住。
姜不虚大喝一声,提起全身法力,拔地而起。
“起!”
“轰隆隆!”
百丈高的石碑大刻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旱地拔葱一般被姜不虚拎了出来,悬在半空,激起无数尘土飞扬。
“这,这……”
“安敢如此!!”
“放肆!”
执役道人们瞬间涨红了脸,站在原地呐呐不能言。
姜不虚冷笑一声,不屑的看向在场众人,便欲携碑飞走。
云榻上的刘老道自然不能如其所愿,坐直身子抬手放出一丝法力,直奔山门大碑而去,看样子是想要将山门大碑镇压下去。
然而就在那法力飞到半空之时,一道法符自天际飞来,与之纠缠在一起,不让其寸进半步。
看到这枚法符,刘老道霍然起身看向天际,惊怒道:“李玄策!”
话音未落,便自天边远远走来一位头戴玉冠的少年道人:“刘真人好大的火气。”
说完这道人朝姜不虚点点头,便来到刘老道近前,与之对峙在一起,令其不能再有所动作。
姜不虚见此,朗笑一声,便驾驭着脚下玄光,裹挟着山门大碑,向外破空飞去!
远远还传来一道声音:“刘真人,这大碑所在之地便为门中之地,姜某可不算违背谕令,哈哈哈哈哈。”
刘老道听着这句话,脸上青红不定,而后重重的哼了一声,才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回到飞舟,向门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