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女士前一阵子做手术了,今天已经是出院的第六天,她突然想回垣麦的外公外婆那里去。外面的风不同于往日,比起平时吹的更加恶劣,让人感觉如针刺入皮肤一样,吹的人很痛。垣麦一手拎着于女士需要办公的电脑,身后背着家里近期买的蔬菜,以防放在家里烂掉,大街上现在已经看不见几个人了,人们都在家里躲避这场灾难。而且据说已经死了人。垣麦倒是什么都不介意,他一直相信着墨菲定律,所以他并没有很害怕这个事情。
家里中午搞了火锅,四个人围绕在桌子上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刻,嗓子溃烂的垣麦吃什么都很痛,他最近火气很大,以至于嗓子长时间都不好,主要是因为他心情好时,就会去打游戏,而现在游戏里奇葩太多,垣麦只能隔着屏幕干生气,这真的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于女士和她的妈妈在手机上和两个亲戚打麻将,垣麦很笨,学不会这个东西,换一个角度想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起码他以后不会沾染赌博,今年九月垣麦就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了,一想今年垣麦只有15岁,不知道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能不能和同学处理好人际关系。
垣麦想当护士,是因为他觉得护士和医生在这个社会是铁饭碗,不用为生计所犯愁,老年了还能有国家给保障,他只想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辈子,不出什么意外,没有什么惊喜。
垣麦真的胖了,也许没有很多,但他自己认为自己比原来胖了很多,他很缺乏自信,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长处,外表长的也很一般,这种自卑感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肯定要拿来为自己整容。
垣麦心里清楚,沟壑难平,山海不再,人间的烟火半点不属于他。没有小惊喜,也没有大失落,只是自己有时候在自找难过罢了。时间总有一天会让风吹散南边的谷堆,让海水去淹没北边长满青苔的墓碑,也会让垣麦自己去迎合目前的社会,磨平棱角,不再发光,和每个人一样,为了生活而活,而不是为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