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暑假,某个海边小镇。在烟花晚会之前,典道的同班同学热热闹闹地聊着“升空的烟花从侧面看是圆的?还是平的?”这样的话题。
与此同时,典道暗恋着的奈砂,因为奈砂的母亲的再婚对象已确定所以要转学了。
奈砂心里当然非常不满,想独自离开小镇,但希望有一个男孩可以带她走,以免让她孤独,但对于早熟的她来说,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她只不过开了一个玩笑来安慰自己,然后等待着残酷命运的归宿罢了。
在奈砂得知母亲要让自己跟着搬家的这一天,正好也是暑假的学生返校日,典道、佑介和奈砂比赛游泳并作了一个约定:赢的人晚上和奈砂一起去茂下神社看烟花表演,但奈砂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看烟花,而是“离家出走,前往东京”。
当然这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玩笑话,并不是她不想,而是无法实现。
奈砂早已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他本心是想带上典道一起度过一晚,她也喜欢典道,但并不知道典道也在暗恋她。
可是典道在游泳的途中意外撞伤了脚,便输掉了游泳比赛,而他的好兄弟佑介赢了比赛,一脸愁苦的奈砂故意说着她约佑介一起看烟花是因为喜欢他,实际上她只喜欢典道。
佑介本来也暗恋着奈砂,但他知道自己的好基友典道也喜欢奈砂,他为了帮助典道追奈砂,故意爽约、还把典道游泳时所受的伤故意说严重,让典道去他家医院治疗,其实是给了典道一个和奈砂碰面的机会,因为奈砂已经答应和佑介一起看烟花,肯定会去佑介的家。
由于佑介爽约,典道和奈砂也碰上了,正巧着他们也谈了起来。
“如果我约的是你,你也会失约吗?游泳比赛,我打算约赢的人。”
奈砂又很严肃地说:“我以为你会赢的,你怎么会输掉呢?”
这句话让典道也懵了:难道奈砂喜欢的是我?
典道只是草率地回了一句:“你游得太快,我有点慌。”
“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典道感知到了奈砂心中的不满,发现了奈砂旁边的手提箱,趁机转移话题。
“那个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呢?”奈砂语气放轻缓了,调侃着问。
“我不知道!”
“哈哈!”她笑了一下,走上了草坪,典道跟上了她。
“我要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
“对,我要离开这个小镇。”
“说着玩的吧!”
“对,说着玩的!”
“到底哪个是真的?”
“你猜猜看啊!游泳比赛我为什么觉得你会赢,你知道吗?”
因为奈砂喜欢的是典道,但典道并不知道,反而依然暗恋着奈砂,青春的懵懂让他还不敢表白。
奈砂本想带上输掉比赛的典道一起相处一晚,但是。
“奈砂!!”她母亲气势汹汹地追着她,身穿和服、手拿行李箱、脚穿搭配和服的鞋让她根本跑不快。
“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想去!!”
由于之前的拖拉浪费了大量时间,奈砂被她母亲提前带走。
典道本就暗恋着奈砂,气急败坏的他居然向爽约的佑介挥了一拳,他和佑介平时的小打小闹已经习惯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向佑介挥出了自己的拳头,他其实是误会了佑介。
没有救下奈砂的典道,因为心中的苛责而丢出了奈砂在海中捡到的不可思议的珠子,并大喊道:
“如果赢的,是我!!!”
就这样,不知何时起,时间被倒回到了奈砂被带走之前的时候,这一次典道赢了比赛,成功和奈砂约定一起去看烟花,但在之前就了解奈砂真正目的的他,还是主动带着奈砂去了火车站。
但这并不是现实的世界,也不是所谓的时空穿越,典道扔出的玻璃球不过是给他自己创造出了如果世界,玻璃球的本质是“如果”球,典道并没有用如果球穿越时空,而是创造并来到“如果”的世界。
在第一个如果世界。
典道和佑介本来还在家中打游戏,又准备约着伙伴一起去看烟花,但是和典道已经约好的身着浴衣和服的奈砂来到了典道家中,典道见状,撒谎骗佑介说自己去买饮料,他急忙骑着自行车载着奈砂一起去到了最近的火车站。
他们貌似商讨着“私奔”。
“我们要去看烟花吗?”
“你去吗?”
“可是,我以为你……”
“哦,这个!”奈砂突然打开了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飞溅到了地面上。
“啊,箱子开啦!那,我们去哪儿?东京,还是大阪,随便你挑!”
“离家出走?”之前经历过类似状况的典道知道一切。
“这才不是离家出走!”
“那是什么?”
“我要私奔!”
“私奔?我们要一起自杀吗?”
“那个叫做殉情!”
在火车站旁的卫生间里,奈砂换上了一件白色连衣裙,还穿着一双新皮鞋,看起来非常成熟,但也非常性感,对懵懂的典道来说算是色诱吧,典道看得半天回不了神。
(细节:因为青春期女孩发育较快较早,所以奈砂的身高比典道高很多,大约1.6m)
“你看这个!”奈砂掏出了她早上在海滩边捡到的玻璃球。
“我一看到它就想离开这里!”
奈砂不停地说:
“所以我决定要是典道赢了游泳比赛,我就带着行李离家出走!所以,你要负责哦!”
“呃……”典道愣了。
“你想和我一起走吗?”性感美丽的奈砂看着恍惚不已的典道,与此同时,电车也赶来了。
“奈砂!”伴随着一声怒吼,奈砂母亲又来抓她了,适应不了新皮鞋的她很快又被她母亲抓走了,随她母亲而来的还有她母亲的新对象,也就是奈砂的继父,把奈砂的行李箱收了,和她母亲一起把她拽走。
“我不要!”
“我不想去!我不去!!”
典道迷茫了,发了半天呆,甚至还捂着脑袋,迟疑了几秒钟,在第一个世界(现实世界)经历了第一次教训的他最终还是向奈砂伸出援手,他捥着奈砂继父的手臂,但健壮的他纹丝不动,反而一拳头把他挥倒了,典道脸上还留下了印子,然后和奈砂母亲很轻松的把奈砂抓走了,貌似是专程来接典道和奈砂的电车也离开了。
典道再一次失败。
他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在他经历的第二个世界(第一个如果世界,第一个世界是现实世界)向灯塔漫无目的的走去,碰巧遇到了自己的同学,包括同样暗恋奈砂的佑介,佑介之前发现了典道急忙骑着自行车带着奈砂一起逃跑。
“怎么回事!”第一个“如果”世界的佑介气愤的问。
“我们之前比赛游泳,然后我赢了,奈砂说要带我去看烟花!”
“你们在交往!”佑介瞪着典道。(这是如果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佑介的想法完全不同,现实世界的佑介反而是帮助典道追奈砂。)
“我!”典道愣了。
“你真够烦人!”
当他们俩和其他同班同学抵达灯塔时,便急忙观看烟花到底是圆的还是扁的,当第一束焰火飞速升起,扁的烟花在夜空中不停绽放。
“怎么可能!”
“这不是真的!”
因为这是在如果世界,第一个如果世界。
典道想起了什么,他下意识地对佑介说:“佑介,我要把奈砂找回来!”
然后典道再一次、也就是第二次抛出了奈砂给他的玻璃球——“如果”球,再一次大声喊出:
“要是我和奈砂,上了那辆电车的话!”
就这样,典道来到了第二个如果的世界。
他恰好回到了在火车站上,此时电车正好在等候他们,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奈砂也正被她母亲带走,这一次,经历过教训的典道成功躲过了奈砂继父的拳头,甚至还差点把他弄倒了,奈砂的继父倒在了奈砂母亲身上,典道趁乱牵着奈砂的手,一起跑向了即将启程的电车。
他们在电车上相处了一段时间,奈砂说要和典道一起去东京,还说自己要去酒吧打工,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开玩笑。
“我知道,离家出走我做不到,更别说私奔了,但在我转学之前,我想和典道在一起,就今天,我和你!”
两人深情对望。
“奈砂!等一等!”奈砂的继父开着车带着奈砂母亲来追赶他们,如果的世界不愧和现实世界格格不入,汽车居然能追上火车,而且发现典道和奈砂在电车上的甜蜜时光的佑介也和其他同学一起追赶他们,由于这是第二个如果世界,所以这里的佑介依旧和现实世界的佑介想法和态度完全不同。
典道和奈砂慌忙下了电车,由于腹背受敌,他们望着远处将要开始烟花表演的灯塔,勇敢地跳下了站台,没有摔倒。
他们十指相扣,一起逃亡,提前来到了灯塔上面。
典道依旧没有意识到,看过扁烟花的他依然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改变了历史,其实他只是创造了如果的世界--他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
奈砂也问了和其他同学一样的问题:“烟花是圆的还是扁的?”
“肯定是圆的!”
在这个世界里,烟花既不是圆的也不是扁的,草率地一看,也确实是圆的,但却是非常漂亮的,现实世界中不存在的无比绚烂的烟花。
“不对,烟花的形状不是这样!”典道再一次诧异道。
但奈砂说:“无所谓,烟花是圆的也好,扁的也好,奇形怪状也罢,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接着他们围绕着彼此旋转嬉戏了起来,像是情侣一样,不过他们本来就是情侣,来自初中生的美好恋情。
但是佑介和奈砂的母亲、继父以及他们的同班同学很快赶了上来。
典道的同学说:“典道,你们在上面干什么?”
奈砂母亲:“奈砂,奈砂快下来!”
“怎么办?”奈砂一脸愁苦地问。
典道说:“要是你母亲和佑介没看见我们的话,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奈砂凝视着典道,典道再一次掏出了那颗玻璃球。
“我要扔了。”接着他和奈砂再次十指相扣。
然而提前抵达的佑介突然扑向他们,骂道:“典道,混蛋!”
典道和奈砂都被推下灯塔,他们先是对望了一眼,然后典道急忙丢出了玻璃球,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喊出“如果我……”,而是在内心底下祈祷。
如果我和奈砂可以在一起的话!
就这样,典道来到了第三个如果世界,一个只属于他和奈砂的世界。
这个时间点,他们在电车上,奈砂谈到了她要和奈砂去东京的事情(依然是开玩笑)。
典道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扑向奈砂,把她按到座位上,他们躲开了站在台上的佑介。
随后电车变换轨道,去到了另一个方向,他们也顺利躲开了开着汽车来追捕他们的奈砂母亲和继父。
他们交谈了一阵子,典道说到了自己抛出玻璃球回到过去的事情,他一共使用了三次“如果”球,他依旧以为是时空穿越,这一次,他手里没有玻璃球,“如果”球并没有消失,而是意外地被搁置在海滩上。
言外之意就是,这可能是最后一个“如果”世界,而且他们最终会回到原点。
典道把自己三次使用“如果”球的经历告诉了奈砂,他自己经历了四个世界,第一个是现实世界,后面的都是如果世界,但仅处在第三个如果世界的奈砂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典道不满地说:
“你相信吗?你当然不信啦!”
“不!我相信你!”奈砂突然说,尽管她还不清楚典道的所有如果世界的经历,但明白他们能在一起都是因为那个玻璃球。
“只要是典道说的,我都相信,真的!”她继续说:“我知道,我们是逃不掉的,但是,在我转学之前,我想和典道在一起!”
典道宛如头发冒烟,脸红的令人难以形容。
他们下了电车,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们回来了啊!”
眼前的世界是一个相当奇怪的世界,天空仿佛被水晶或玻璃包围着,以及海面上远处那隐隐约约的虚幻的城堡,所有风车的刀片都被扭曲,花花草草也都像泡沫一般,仿佛是它们被浸在水中引起的光线扭曲现象。
奈砂看着这奇怪的一切,回头望着典道笑着说:“那么,这里是典道想象出来的世界吧!”
典道边四处找着“如果”球边说:“如果我再一次抛出那个玻璃球,让世界回到原来的模样……”
奈砂笑着回应:“那就变回去了呗!”
典道又低下了头:“那样的话,你就会转学了!”
奈砂看到了典道忧郁的样子,自己也非常难过。
“我不要!”典道坚定地说:“我宁愿和你一起待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我想和你一起待在这里!”
奈砂没有回应,典道也不知道起初朦胧的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让人肉麻的话,但他依旧不敢表白说他喜欢奈砂。
奈砂来到了海滩边,邀请典道游泳,典道先是愣了一会。
“喂,到底游不游?”
奈砂率先走向了卵石,站在了最后一颗大卵石上,犹豫了几秒钟后脱下了白色连衣裙,留下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好像睡衣一样。
她意外跌入了水中,典道急忙赶上,大呼道她的名字。
在典道反应不过来的三秒内,奈砂瞬间迸出,甩着她柔顺的紫发,并伴随着一道经典而美丽的波纹。
“典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奈砂浮在水面上,只露出了头顶,她满怀深情地问着典道。
“我。。”典道迷茫了几秒钟,本想趁机表白:“奈砂,其实我……”
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未等典道说玩,那颗被意外搁置在海滩上的(“如果”)玻璃球被一个老烟花师捡起,烟花师喝多了,把“如果”球当成烟花球发射到空中。
结果。。。。
被发射上空的“如果”球迅速膨胀,占据了半个天空,最终在几秒之内,这颗承载着典道和奈砂美好幻想的“如果”球彻底炸开,他们看着这一切,这个属于他们的美好世界,这个典道幻想出来的世界,即将走向毁灭,被残酷的现实吞没。
奈砂看到玻璃球被炸开而产生的众多碎片,那些碎片也承载着她美好的愿望,那些碎片的内容是:
如果她和典道一起去了东京,他们会去水族馆,他们会到处游玩,他们会一起拍大头贴,他们会一起吃饭,他们会在东京一起幸福的生活。
典道也看到了一个玻璃球被炸开的碎片:他和奈砂一起接吻。
他脱下衣服和鞋子,跳向大海,奔向奈砂,奈砂见状非常高兴地望着他。
下去之后,他望了一眼,奈砂已不在水面上,他去到了海底下,看到了正向自己游来的奈砂。
如果球虽然被炸开,但是这最后一个如果世界还没有消失殆尽,这里是第三个如果世界剩余的部分,由于是典道想象出来的,这是温和的大海,所以在海底下,他们不会窒息,像是在地面上一样。
在第三个“如果”世界彻底消失之前,奈砂游向了心情迫切的典道,他们在水中接吻、拥抱,犹如烟花一般在短暂的时光之余绽放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他们再一次凝望着彼此,距离非常近,典道一边很满足,一边和奈砂一起等待着那残酷的现实世界卷土重来。
奈砂带着无限的伤感冷笑道:“下次相见会是怎样的世界?”
“好期待呢!”
奈砂游向了海滩上,游向了无法挽回的现实世界,典道只能满脸哀伤,望着她远去,望着她游向可能再也回不来的地方。
(详情可见原作《升空的烟火是从下面看还是从侧面看》,之后的都为本作的续写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