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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穷途末路

典道和奈砂像要弹起来似的醒了。

刚醒的典道和奈砂心脏狂跳,仿佛预知到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清醒过来后便想起了一切,去到了自己为帆高和阳菜准备的房间,床铺非常整齐,仿佛没有人住过一样,曾被放置在这里的行李包没有了,帆高、阳菜和凪曾经用天气赚钱时使用过的晴天娃娃也不见了,这额外的衣柜和保险箱也全空了,连阳菜搬到这里来时为这个房间装配的精美饰品都不见了,一切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奈砂看向了洁净的床单,上面只剩下一张黑白分明的小纸条,上面写着:

典道、奈砂,感谢你们这几天对我们的照顾,也非常感谢你们帮我改变了作为晴女被祭天的命运、帮我们消灭了让天气下雨的罪魁祸首—雨女,本来成功战胜现实、私奔来到东京的你们应该过上非常幸福的生活,可自从我和帆高、凪来到你们家后,你们不仅负担重了,还要面临警察的干扰,你们安定的生活在短短十几天内便被这无数麻烦冲得七零八落,但你们好像都不在乎的样子,我知道自从我们相遇后,你们的初衷便是保护我和帆高还有凪,我们都非常感动、也非常忏悔,这几天我们就像是偎依在父母怀中一样不停依靠着你们。

你们为我们做了太多太多,我们必须还你们一个幸福生活,我们不想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所以我们离开了,至于我们以后的命运会怎样,也无所谓,我们都不想分开,大不了自生自灭。

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位,你们和我与帆高一样相互喜欢着,拥有美好的爱,但你们又创造了奇迹,使你们完胜了命运和现实,你们是成功者,而不停被命运捉弄的我们或许会成为失败者,不管怎样,你们应该去享受成功的爱带来的快乐,而不是一味地花费宝贵的青春年华来保护处于社会最底层的我们。

感谢你们!当然我们都希望自己能给你们留下些许回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可能天长日久,当我们在某个角落里再次相见时,或许那段美好的回忆早已被冲散了!我们再也不会认识!

再见!!

典道和奈砂泪流不止。

“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啊!”

“我们曾说无数遍我们不在乎,但是他们偏偏比我们还在意!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麻烦,他们离开了才是最大的麻烦。”

仅仅只是相处了十几天,五个人便发展出了坚固的友谊带。

奈砂轻轻地问,泪如泉涌:“他们在哪里?”

典道利用超能力的天眼不停预知着,因为过于伤心,所以神经系统模糊导致超能力也暂时出现了错乱。

“或许在某一个角落,又或许在街上流浪,但他们跑不远,说不定很快就被刑警抓住了,到时候,帆高会被判决,至于是什么样的判决到时候便知道了,值得肯定的是帆高必然会被送回家,阳菜和凪会被送到儿童咨询所去教育。”

这无情的结局是同样经历了火热爱恋的典道和奈砂根本无法忍受的。

“这结局,真是糟糕透了!!!”

典道再一次开始寻找他们彼此一起救助帆高等人这件事被赋予的意义。

“假如我们没有相遇,帆高和阳菜或许早就被分开了。”

“不可以这样!”

帆高、阳菜和凪乔装打扮,主要是为了防止帆高被交警轻易认出来,虽然这样做可能没什么用,但他们现在只想抓住所有可以抓住的一丝希望,离开了典道和奈砂所处的高档小区后,就意味着他们将再次成为逃犯,被警察不停地追捕,外面的世界是残酷的。

阳菜突然说:“我记得有一个地方!”

帆高:“什么?”

“那栋废弃的大楼,楼顶上有一个鸟居,我第一次穿过鸟居时,便瞬间去到了天空之上,看到了天空奇妙的景象,我在天空中待了一段时间,醒来后自己便回到了鸟居,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去那里躲避一下警察。”

“是个好办法。”

凪:“话说回来我们也能去到天空吗?”

“应该可以的!”

“我也想去看看那飘舞的天空鱼呢!”

“不只是鱼,还有很多龙。”

“真的吗?”

“嗯。”

“我们赶快走吧!”

由于是在白天,所以他们比较容易逃跑,但也很容易被抓住,他们掏出了自己赚过的、典道和奈砂赠与的大量钱财,相继乘坐了公交、地铁,前往那栋废弃的大楼,由于天空已经放晴,能见度超高,再加上是在早上,所以他们的背影很容易被旁人观察到。

刑警来到了须贺先生家中,先是搜查了一下。

“这里没有其他人。”

搜查无果后,刑警又和须贺谈起话来。

“那位少年带着同行的少女和一名小孩逃跑了,据说那个少年是离家出走,还非法携带枪支,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枪。”

“那阳菜和凪呢?”

“他们父母双亡,所以没有监护人,单独生活在一起是有问题的,要把他们送到孩童咨询所去教育。”

“这样啊。”

“他们之所以逃跑,似乎是不愿意分开。”

须贺想了一下,帆高为了和阳菜在一起能够不停的犯罪,帆高有那么想和阳菜在一起吗?甚至不惜放弃一切?须贺也想着自己有没有放弃一切也想在一起的人,即便全世界都嗤笑你错了,你还是想和她在一起。

须贺先生流泪了,但并没有完全支持帆高的意思,毕竟天气已经恢复正常了,麻烦也少了,阳菜也不会再消失,他们应该去做他们该做的事情,对于须贺来说,帆高被带回警局然后被送回家乡,阳菜和凪被送去教育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可以保持联系。

废弃大楼因之前的风雨严重垮塌。

原本建筑物就破破烂烂的,现在外墙几乎都已剥落,瓦烁甚至散落在铁轨上,他们攀着铁轨旁的围栏跳入大楼地界,从塌墙处进入楼内。

废弃大楼内静悄悄的,有点昏暗,空气潮湿。日光变成了一条条光柱,从各处洞**进来,在地板和墙上形成明暗不一的复杂图案,他们要上到楼顶,便从室内楼梯往上跑。跑了几级台阶后,在楼顶平台处遇上了塌下来的天花板堵住了楼梯。从室内楼梯不能再往上走了,他们便打算去消防梯,于是跳入那一层的房间。

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人影,向这边靠近,光柱照到他的脸上。

“帆高,阳菜!”

“须贺先生?”

须贺先生正瞪着帆高,帆高示意阳菜和凪先去楼顶上的鸟居,自己先在这里和须贺先生解释。

“我到处找你,帆高。”

“咦,为什么?”

“你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吗?”须贺声音里带着怒气。

“我只知道我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帆高,你……”

“要是我们被警察带走的话,不仅我和阳菜会分开,我也会回到那个压抑着我的地方,阳菜和凪也会被送到不同的孩童咨询所而分开,这些结果我们都不想经历。”

“这就是你做逃犯的原因?”

“不要管我,我只想做让我和阳菜都不会伤心的事情!”帆高跑了起来,须贺先生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你们要去哪里?”

“阳菜和凪已经去了,那个地方可以到达彼岸,我们要躲避一下!”帆高说着,指了指天花板。透过天花板上穿顶的破洞,看得见红色鸟居的一角,天空之上是彼岸,天空之上是另一个世界。

“你说什么啊!”

“我们或许可以去哪里躲避一下警察!”帆高想跑,但被使劲的拉住。

“等一等。那里怎么能去到天空呢?”须贺先生更加使劲地抓住帆高的手腕。

“放开!”

“别乱来!”

啪!帆高挨了一记耳光。痛楚一下子让他意识到警车的警笛声近在咫尺。须贺先生弯下腰,盯着帆高的眼睛说:

“你先冷静下来,帆高,你快去把阳菜和凪叫下来,现在立即回到警署为好,你说清楚,人家会明白的,因为你没做坏事,要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也可以求助一下警察。”

“他们不可信!”帆高混乱了,他没想到须贺先生会帮警方说话。警笛声在大楼底下停了。嘭!传来几辆车打开车门的声音,还有人跑过来的脚步声。须贺先生抓住帆高和手臂,向鸟居那里叫了两声,想把阳菜和凪叫回来。

“阳菜!凪!”

然后又用恳求的语气对帆高说:“继续逃的话,你就无法回头了啊。你明白这一点吗?”

帆高不能理解须贺先生说的每一句话,他只想和阳菜、凪一起逃到彼岸,就算一起殉情也不想再分开。

“你别担心了,把阳菜和凪叫下来,我们一起去警署,我帮你们把话说清楚,好吗?”说完须贺也不停向鸟居叫喊着阳菜和凪的名字,但没有任何回应,须贺就想着先把帆高牵制住,等警察来了再上去把阳菜和凪一同带走。

另一边,处在鸟居之上的阳菜和凪也非常担心,他们焦急等待着帆高和自己一起去到更为广阔的天空,回应的却只有须贺不间断的叫喊声,但他们很清楚,他们不想分开,听到警笛声和刑警跑步的声音后,阳菜和凪愈发焦急了。

须贺一边喊,一边把帆高扯向门口,帆高被大人的力气拖着走。

“请您放开我!”帆高狠心在须贺先生的手臂上咬了一口。

“好痛——你这小子!”

帆高的肚子被踢了一脚,后背撞在墙上,不由得倒在了地上,他睁开眼,发现眼前的杂草中藏着一只手枪,是之前自己扔掉的枪,帆高伸手抓住枪,坐起身来,把枪口对准须贺先生。

帆高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阳菜、凪一起逃到彼岸、一起逃到天空中。

“别妨碍我!”

“帆高,你拿着那玩意……”须贺先生目瞪口呆。

“让我和阳菜——让我们——”帆高紧紧地闭上双眼,“在一起!”

砰!

低沉的枪声在废弃大楼里回响。帆高朝天花板扣动了扳机,须贺先生张口结舌,茫然地瞪着大眼,为什么?帆高瞪着他,心想为什么会把枪口对准了曾经喜欢的人,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挡在帆高面前。

“森岛帆高!把枪扔掉!”

好几个人冲进房间,传来脚步声。

须贺先生也清醒过来,飞机头带着四名持枪的警察,转眼间包围了帆高和须贺先生。

“哎哎哎!请等一下!这是误会,我会解释清楚的!”须贺先生拼命劝解,但警察们仍一脸凶恶,举枪瞪着帆高,帆高手里也还拿着枪。

处在鸟居上的阳菜和凪听到了那一声枪响后,他们更为恐慌了,急忙去到底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数刑警。

“阳菜,你们为什么要下来啊!”帆高已经彻底被逼疯了。

“先抓住眼前这个!”飞机头没有管突然下来的阳菜和凪,阳菜和凪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须贺先生依然说:“帆高,刚才我们都谈好了,我们就一起去警署吧!阳菜,凪,你们也来!”

阳菜和凪沉默不语,也没有挪动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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