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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奇迹

在急救室外,奈砂徘徊了已经有半小时之久了,她无时无刻没有担心典道。担心她在这个世界上比家人还要爱的人就这么离她而去。

主治医师带着几名护士从病房里出来了。

“医生,典道还有救吗?”

“病人陷入了昏迷,生命体征非常虚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奈砂愣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节哀顺变吧!毕竟他只是少年,根本承受不了车祸的打击。”

被拯救的局长也叹了一口气:“唉,我说了你们不用跟上来,可是你们偏要。”

局长又放大声音说:“我欠这个少年一条命!”

奈砂没有听警局局长说话,独自抽泣了起来,局长暂时离开了她,因为奈砂率先推开了自己,让自己没有被逃犯的车撞到,而车祸最终却降临在了典道身上,让典道为此送了命,所以是典道和奈砂同时救的局长,局长已经决定要为典道支付所有医药费,但他感觉自己做的这些还远远不够。

奈砂独自进入了急救室,里面已经连一个护士都没有,看来他们都放弃希望了,典道注定会离开这个世界,只余下短暂生前的昏迷时光。

奈砂跪了下来,上半身趴在了病床上,准确的来说是趴在了即将离世的典道身上,泣不成声的她只能默默地凝望着典道,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什么也做不了。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永远都不要分开吗?”

“本来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你为什么要……”奈砂趴在了典道身上,近乎所有的眼泪都渗入了典道的胸膛。

“就像那天在如果世界里,我们说过哪怕只有那一晚,我们也要在一起!我求你,现在醒过来,好吗?…醒过来!”

即将要和这个冰冷世界告别的典道神奇般地醒了过来,他控制着自己的大脑,不停地挣扎着,用尽最大力气抬起了自己的手。

奈砂的脸颊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的触感,比母亲还要温暖,典道抬起手正摸着她的脸颊,安然地对着奈砂微笑。

“典道……”奈砂的泪已经像瀑布一样倾洒在病床床单上,这些眼泪径直穿透了被子,温热的感觉传达给了典道。

“非常高兴遇见你!”典道虚弱地说。

奈砂也坦然地笑了笑,但内心却承载着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巨大的痛苦。

“我们好像之前就已经被认为是死人了,一个不起眼的茂下小镇的所有人。”

典道乐观笑道,奈砂也笑得看起来更开心了,但眼泪没有半点停息的趋势,痛苦也已经充斥了全身。

“现在我是真的要死了,你也赶快回家去吧!给你母亲和继父报个平安!”

“不!我不会回去的!”奈砂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就要离开了。”

“没事!”奈砂继续抹着眼泪说:“典道,你走了之后,一定要在阎王殿门前等我哦!”

“哈哈哈!”“哈哈!”

典道无力地说:“哎,我不信神,这世上没有什么阎王殿,人死了,直接就化作原子、离子和大批死细胞以及仍在挣扎的活细胞,最后还不是都回归天空和大地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的细胞、分子最后都接触在一起,哪怕只有一个,我们一定要不要分开!”

“哈哈哈!”两人像谈家常一样笑道,奈砂也可以感知到,典道笑得是多么吃力。

“奈砂!”典道闭上了眼睛,露出最后一个微笑。

“怎么了典道?”

“能不能再跟我拥抱一次!”

典道说完这句话后,奈砂脸上的笑意已不再。

“嗯!”

奈砂站了起来,整个身子趴在了床上,趴在了无法动弹的典道身上,两人都张开手,拥抱着彼此,典道摸着奈砂柔顺的头发,这次拥抱带来的温暖让全身瘫痪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他们边拥抱,边回想着那天晚上在如果世界看到的烟花,如果世界的经历化作了奈砂次一天的梦境,三个如果的世界并不只有典道在经历,而是他和奈砂真正一起经历,跨越梦幻与现实的爱比跨越时空的爱还要强大。

奈砂抱得越来越紧。

“典道!不要离开我!”

典道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他掀开床单的一个小角落,露出了奈砂给他的已经被炸成碎片的玻璃球——“如果”球。

典道拼尽全身的力气,说着最后几句话:“我想救你是因为,那天我犯了三个错误、创造了三个如果世界,可是还是没能和你在一起,而且还炸碎了你的玻璃球!”

“没有啊,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我们成功跨越了命运!”

“都是因为我的懦弱,让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不要!!”

典道永远的沉睡了,他在不到0.0001秒内失去了所有知觉,他死的很安详。

奈砂抱着已然去世的典道的身体,依旧抱得越来越紧,典道身体的温度暂时还没有消散,柔软的感觉也一如既往。

奈砂望着“如果”球的碎片,不停地祈祷着:“(玻璃球)你之前为典道创造了三个如果世界,响应了典道的愿望,那你应该也可以呼应我,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呼唤,就请你回应。”

“我求求你!让典道醒来!哪怕再一次创造如果世界!不要…让我们…分开!”

过了近十秒,奈砂不再祈祷,她顺着残酷的现实、淡然地说:“人死不能复生,这在现实中是无法改变的,所谓的起死回生不过是梦境中的事情。”

“我是在祈祷…还是…在安慰自己呢!”

奈砂刚一说完。

玻璃球的碎片开始冉冉飞起,每一块碎片都开始闪耀着光芒,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正飞向典道和奈砂的正上空,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和困惑,随后这些碎片围绕着一个本不存在的中心旋转起来。

同时典道和奈砂的身体也开始发着金光,随后从他们的胸膛里相继出来一道光辉,那似乎是他们的心,当“如果”球的碎块结合了这两道光时,它的碎片便再次拼接起来,首先是中间那个特殊的字母“IF”最先复原,在这道爱之光辉的照耀下,“如果”球在五秒之内完全复原了。

伴随着更加灿烂的光辉,随后“如果”球释放出超强的气场。

“如果”球给予了典道和奈砂一种惊人的力量,一对普通的少年和少女拥有了数以百计的强大超能力,人间两道闪耀的金光揭开了典道与奈砂化身为半神的序幕。

“这是?”奈砂惊诧了,她接住了缓缓下落的“如果”球,她非常震惊,刚刚的祈祷只是在安慰自己,她知道这个玻璃球注定只能是一堆晶莹透明的碎片,给人留下美好的回忆。

然而奇迹真的发生了,这个奇迹来源于他们的爱,这个奇迹不仅使玻璃球复原,还使本来只能创造如果世界的它得到了“终极进化”。

本来离世的典道睁开了眼,用更温热的手在不经意间再一次抚摸着奈砂的脸颊,同时让奈砂从惊讶之中缓了过来。

“典道!”奈砂眼下的泪水从悲伤瞬间转为了兴奋,她和典道再一次拥抱在一起。

在如果球发出的闪光消失后,警察局长也再一次进来了,看到本没有希望的典道突然醒了过来,像获得新生一样,一向沉稳的他也吓了一跳。

“你这……”

“呃……”奈砂和刚醒来的典道愣了一下。

“我们都想多了!其实…我没有事!”他们故意装作着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球复原了,但它的功能也许没有变,可能依旧只能创造如果世界,过去就是这样,典道和奈砂跨越了三个如果世界,这个如果世界到底是幻想世界还是平行世界,他们不知道,反正和现实毫无关联。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典道复活了,这就是奈砂目前最高兴的原因,玻璃球的复原伴随的闪光,奈砂以为这只是复活典道的一种神秘的光,并不会掀起其他什么巨大的风暴。

但是刚刚散发的这束神奇的光,他们还是得保密,因为光典道复活这种事就已经让局长和医生头皮发麻了。

实际上,自从如果球复原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得到终极进化,成为连接着虚幻与现实的终极法宝,并且除了复活典道,它还给予了典道和奈砂各种类型的超能力,一种比肩半神的强大力量。

典道和奈砂办理了出院手续,近乎所有的医生都盯着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典道还不停地输着氧气罐,现在反倒活蹦乱跳,人们议论不断,甚至还有人以为典道出车祸纯属谣言。

出院后,局长才忍不住问:

“你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真的是我们想多了啊!”

局长还是不相信。

奈砂本来想继续隐瞒,但典道还是主动说出了缘由:“是这个玻璃球,发出光后使我重生!”

“刚才我看到的门缝里闪着的光是它发出的啊!”

“您看到了?”

“是的,我刚才在和医生谈论着我要给你们支付所有医药费的事情,突然你病房门缝中闪着一道光,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然后我进来看,就发现你的伤好了,就知道肯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局长继续说:“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典道不禁说:“可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局长居然说:“我知道,反正这个社会已经失控了!奇怪的事情时有发生!”

典道:“这样啊。对了,关于我突然复活这一件事你可要保密哦,你可是局长!”

“嗯,一定!”

“那我们走了啊!局长,谢谢你帮我们支付医药费。”

“小事小事,别忘了你们今天做了一件伟大的事啊,对了,我还要送你们那面锦旗呢!”

“这个!我们现在实在没空,先让我们回家吧!”

“好,过会儿我会联系你们的!”

典道和奈砂走在大街上,为了防止遇到某些小混混,他们所去的地方到处都是人群和车水马龙,边走,奈砂边拿出那颗已经复原的玻璃球。

“这个玻璃球复原了,这么神奇!”

“我看到是从我们身体里出来的两道光,融合在一起后,就变成了闪耀的光,让你获得新生,还复原了玻璃球!”

“我也看到了!”

“难道是我们的感情促使它复原?”

“但是,这个玻璃球应该还是无法实现我们的愿望!”典道又垂头丧气了,他认为好不容易复活的玻璃球,竟然只是让典道起死回生,而且他们还在不在现实世界还说不定。

典道:“等等,刚刚如果球复原后,我就复活了,难道这又是如果世界?”

话音刚落,奈砂瞬间扫兴。

“不会吧。”她又四处遥望:“你看,这附近的一切都如此正常,根本不像是如果世界,我们应该还在现实世界里。”

“可是,这玻璃球的功能就是创造如果世界啊!”典道继续说:“就说最简单的,一大笔钞票,它能给我吗?能在现实世界让这个妄想实现吗吗?”

典道的这一句话,带动了如果球发起微光,在不到5秒之内,上百万日元从他上方5米之处坠落,大批钞票和宝物覆盖了典道,令典道回不过神来。

奈砂也震惊了:“这是假的吧?”奈砂捡起了玻璃球,同时也打量着从天而降的钱财,这些凭空出现的钞票怎样都看不出来是假的。

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自己的身高也在一瞬间内涨到了1米7多,连体型甚至衣服也跟着变大了,当然体重也增加了,奈砂增加的要少一些,典道变得更高大了。

奈砂苗条的身材基本不变,但是也非常高,她的声音也没什么变化,因为她的声音本来就比较成熟,典道的声音变了一点,他的面貌也变化不大,起码看起来不像是两个人,总体变的更成熟了,虽然他们只有十三四岁,但看起来却像高中生一样。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了?”

“是吗?”典道这才注意到,他已经长得和奈砂一样高了,但他又比奈砂稍稍高那么一点,,更精确点算的话也就差1厘米:典道1.72米奈砂1.71米。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玻璃球。”

(两年后(序章),15岁的他们身高会再度翻翻,但差距却始终不变:典道:1.78米奈砂:1.77米)

“这个玻璃球不仅让我复活,还提升了我们的身高!”

“这是为何?”

“不知道!”(玻璃球(如果球)给予了他们强大的超能力,同时也提升了他们身体的各项数据,所以身高才会显著增加。)

“还有,我刚刚说要一大笔钞票,结果还真从天上掉了!”

“同时,这也不是如果世界,而是现实世界,这附近的一切全是正常的!”

典道趁着附近没人,急切地说:“那,如果让我们瞬移到一个高档小区,它能做到吗?”

“把刚召唤的钞票也带上呗!”

话音刚落,“如果”球再一次发光,这股光芒包裹着典道和奈砂,连同他们刚才召唤的大批钱财,如同量子纠缠一般,瞬间把他们传送到离市中心比较远的高档小区。

当典道和奈砂再一次回过头来看时,附近已满是精致豪华的别墅,环境也非常优美,和刚刚他们在闹市上看到的住房完全没法比。

“这真的是高档小区!看看是不是如果世界!”

“别走火入魔了啊,我们真的还在现实世界!”

典道又说:“我们说的两个不可能的事件,这个玻璃球全帮我们实现了,而且再也不是如果世界,而是现实世界!”

奈砂:“也就是说……”

“它能完全实现我们的愿望!”

典道和奈砂注视着彼此,理清思路后,他们相互拍着手、蹦了起来,前所未有的兴奋。

“太棒啦!!!”

“那就让我们玩个够吧!”

(典道把刚才如果球召唤的钞票全部转换成一张银行卡)

这个“如果”球的可怕之处在于,典道和奈砂甚至已经不需要通过说话来让“如果”球响应,只需要内心一个想法,就能驱动“如果”球的力量。

……

在这个高档小区的营销中心,典道和奈砂在柜台准备买一套别墅。

奈砂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用着“如果”球对着身份证一照,身份证上的年龄旁边的数字,立马变成18,连生日也跟着变了。

“我18岁了,哈哈!”

“天哪!”典道在一旁惊诧着,在人数不多的高档小区营销中心,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表情。

“对了,我没带身份证啊!”典道说。

“你又不需要带,不过我可以帮你!”奈砂心里一个念头,“如果”球就跟着呼应,典道的身份证立马来到了他的手中。

“哇!”

奈砂把自己(那已经被修改为十八岁的身份证)交给了营业员,然后拿出自己刚召唤的银行卡,再一次把“如果”球照着银行卡,小声说:

“充入十亿日元!”

随后把银行卡交给了营业员。

典道紧张起来,和奈砂窃窃私语:“我还是有点害怕,这银行卡里真的充了那么多钱吗?”

“可是我们已经验证了,这玻璃球可以实现我们所有的愿望,连你的身份证都瞬间到了你的手里呢!”

“是的哦!”

收银员看着电脑上显示的数字:十亿日元!一分不少!

看到电脑上显示余额数字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懵了。

“真……有钱!!”

“他们不会是把自己伪装起来的少年明星吧!”

“或者说,他们是两个行为古怪的大富豪!”

“又或者说,他们的父母都去世了?”

“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好!”

奈砂对着收银员微笑着说:“把这小区里最贵的房子给买了,我不能让那些土豪买了它去炫富!”

收银员笑了,觉得奈砂很可爱。

典道心里念叨着:“好奇怪的理由。”

……

他们来到了他们买的最贵的大别墅,房子外还有一个超大的院子。

“好大的游泳池啊!”典道看着院子里的五十米游泳池,从来没有过如此激动。

“这么说,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游泳了呢!”

他们来到了别墅内部,空荡一片。

典道说:“接下来该买家具了。”

奈砂微笑道:“家具还需要买吗?”

说完,奈砂把“如果”球向天花板一掷,“如果”球一阵光辉,房间里瞬间布满了精致的家具,各种电器、高级机器甚至人工智能满目琳琅,他们这样做既是为了方便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还在自己的专属卧室里放了两台电脑,两台电脑共用一个超大电脑桌,以及两个完全相同的电脑椅。

最精美的床单、最奢华的茶几、最高级的电视、最先进的电脑、最柔软的沙发和毯子、质感最好的地板、最大的厨房、最清新的卧室。最好的生活!

“真是太棒了!”

……

今晚,他们接到了一个未知的电话,典道记起了之前的事情,因为他和奈砂帮助警局抓获了那三个被通缉一年的人贩子,那个警局局长说要送给他们一面锦旗,以留作纪念,据说局长还给自己留了一份,就是为了让自己能永远记得典道和奈砂,记得这两名崇高的少年和少女曾帮助自己抓获了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贩子团伙。

按下接收按钮后,典道和奈砂便迎来了局长热情的问候:

“典道、奈砂,你们好啊!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

“我差点把这事忘了,你们的家在哪里啊?我要送你们一面锦旗,你们可别忘了你们为警局、为社会做的好事啊!”

“放心,那件事情我们忘不了的!”

他们把所处的高档小区的地址告诉给了局长,至于其他可能出现的麻烦事情,只要说几句话蒙混过去就行了。

“那,这面锦旗,代表我和全体警察的谢意,请你们一定要收下啊!”

“嗯!谢谢局长!”电话挂断不到半个小时,局长便一个人身着便服来到了属于典道和奈砂的别墅,局长先是很吃惊,后来还是不打算管这些细节。

“来,小小的心意,收下吧!”

“谢谢局长!”典道和奈砂共同接下了这面旗帜,还细细打量着。

“感谢你们为社会做出不俗的贡献,好样的!”这是局长人生中第一次向一对少年和少女做出了敬礼的姿势。

奈砂:“其实也没什么啦,这都是应该的!”

“那我走啦,希望你们高尚的品格能继续发扬下去,再见了!”

典道和奈砂向局长鞠了一个躬,然后目送着这位慷慨豪爽的上层人物远去,关上了大门,得意地欣赏这面令他们自豪的锦旗,这是典奈人生中第一次得到了警局而且是局长的认可和赞赏,不过他们并不在乎荣誉,在乎的是做出好事背后那种崇高正义的精神。

同时,生活很久之后,他们才渐渐地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超能力,一种全能的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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