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老狐狸,不,养父对雷姿念比较特别?”夏侯非义跟夏侯琛走在后面。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雷姿念进入夏侯大宅的心情会那么坦然。
就算是早就认识的,也没有熟悉到登门造访都毫无惧色吧,夏侯大宅可是以威严高耸著称的,人家说这正像是夏侯老爷的化身。
她一个女孩子倒是无畏无惧的。
客观上,她不可能经常造访,不然两个男人不会从来都没在这里见过她的。
“是你说的,老狐狸让我回家,顺便带着雷姿念。”夏侯琛不会把话说的那么明显,虽然没有这件事,他也觉得爷爷和雷姿念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夏侯非义无语了,他也不是什么好算计的人啊,为什么琛老是防着他呢?难道他的退让表现的那么不明显么?
“欢迎回来,我的儿子。”一进门,李月华给了夏侯琛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我上个月才回来过。”用的着这么夸张么?
“不能这么说啊,你不是受伤了么,受伤了都不许我们探病,妈妈当然挂念你啊。”李月华话是对着夏侯琛说的,但眼神却是看向雷姿念,希望能够得到她的赞同。
“你住院为什么不让阿姨探病?”雷姿念马上声援,为有不孝子的母亲不平。难怪梅爷爷说希望他回去尽孝道呢,原来他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啊!
“麻烦。”有这女人搅进来更麻烦。夏侯琛觉得他老妈有把他的头弄成两个大的本事,雷姿念也有。如果这两人搅合在一起,自己未来的日子——只有苦不堪言四个字可以形容了。
“你怎么能说阿姨是麻烦?”雷姿念更生气了,就讨厌他这种家世好但却不懂得珍惜的纨绔子弟。
“好了,我们先去见过老……爷爷吧。”三言两语他是跟她说不清了,以后再解释。
笑话,他当时哪儿知道那个凶手是老狐狸派来执行任务的,他还以为雷姿念真的得罪了什么人,对方如果不要了她的命,誓不罢休呢。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来看他,当然夏侯非义可以,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况且他是主动送上门的。
知道自己差点又被叫成老狐狸,夏侯非仁眼底闪过一缕皎洁的光。
“姿念过来,”夏侯非仁朝雷姿念招招手,把她叫到自己身边来,“听说你上次在医院过夜了呀。”
这老头没事吧?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知道女人会尴尬的么?不过正好,可以顺势说出他们的关系。就让老头奸计得逞好了,反正他本来就打算晃个几年之后就回家的,男人不能随心所欲的事情越多,代表他所处的位置、环境越险要,这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梅爷爷……”雷姿念也深知夏侯非仁所指。
“安全东西带了么?”夏侯非仁又问了一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话。
“没、没有……”梅爷爷怎么老问这些问题啊,是不是上次自己找他帮忙买这种东西,对他冲击太大了?也怪自己笨,不知道那是哪类商品的牌子,不然才不会傻到去问别人呢。
“哦,没关系,待会儿咱再去买。”夏侯非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倒反过来安慰起窘迫的雷姿念了。
“爷爷,您找我们就是来说这个的么?”死老狐狸分明是跟他对着干,虽然自己很不想理他,可是女朋友抓在他手里,也没办法。
“当然不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夏侯非仁扫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在等待着他发表高论,大家期待的而是他来交代公司的继承分配问题吧。
如果他就这么指给了琛,其他那些叔伯兄亲肯定会不平衡,不平衡也没辙,他自己扩大的江山,当然是给自己的孙子了,饶是他年迈脾气有渐收敛,不然都把他们赶出财团,让他们半点也威胁不到琛的位高权重。
可是,这些人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吧,他们不会服气于一个年龄小、辈分低的人的,他们根深蒂固的优越感,迟早把他们害死。
夏侯非仁看过的每一张脸孔都是一样的,他们这类人都有着同样的嘴脸。
最后,他把视线定格在夏侯琛身上,而后者只是略微皱一下眉,就毫无畏惧的直视他的目光。好样的,不愧是他看重的人!
“我要娶姿念为妻。”夏侯非仁说完,就感到自己手中的小手开始挣扎。
“您这是在说什么?”雷姿念看了看夏侯非仁,又看了看夏侯琛,她弄不明白,为什么梅爷爷会说这么离谱的话,而夏侯琛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反抗?!
“我要娶你啊,小丫头,怎么,高兴坏了么?这是现实,不信你可以掐掐自己。”夏侯非仁满面笑容的逗弄着年轻人。
高兴坏了?老爷爷才是疯了吧,她真的很想掐一掐夏侯非仁,把他弄醒。
“你凭什么?”夏侯琛瞪着夏侯非仁,不解的同时也警戒着。
李月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丈夫拦住了。她很清楚雷姿念是儿子的女朋友,公公这么说到底意欲何为呢?
“凭我一直都是她的恋人啊。”夏侯非仁的得意洋洋让所有人都差点骇掉下巴,大家一直以为夏侯非仁对女人没有多大兴趣,自从原配夫人过世后。
雷姿念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被反咬一口。梅爷爷明明知道的,他明明知道的!
“一直?始点是什么时候?”夏侯琛的声音里透出冰天雪地的感觉,把周围的温度骤降到零下。
“琛,你不要听梅爷爷胡说,他说的都不是真的,我跟梅爷爷真的没什么的,你要相信我。”雷姿念使出全身力气,扑到夏侯琛身上,抓着他摇晃着,希望他冰冷的视线,能被自己的激动所感染,哪怕一点点都好,她不希望他对她有误会。
“我在问他问题。”夏侯琛拉开身前的雷姿念,但是没有把她扔出去,而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手也没有放开。
“始点啊,大概是二十年前吧。”夏侯非仁看了眼孙子,就又冲其身后的雷姿念笑了笑,那种笑容,暗昧不明。
二十年前——雷姿念明白了,梅爷爷是在帮她,帮她让琛想起来,他们曾经在二十年前相遇,这个数字是他们的始点,只是恐怕只有她才了然,因为这二十年来是她在单恋着他。
说懵懂的爱也好,说一时的崇拜也罢,她从来没有刻意去拿起或放下,却也坚持了二十年之久。再见到他是,他还是那么深深的吸引着她,也许小时候的感情不是爱,但现在肯定是了,她非常肯定。
是心电感应么?夏侯琛回头看了她一眼!
望着雷姿念水波荡漾的双眼揪着自己,夏侯琛隐约感到内心深处的某一角被掀起来了。
他倒不是想起了什么,只是感觉的雷姿念被自己握住的手有点不对劲,刚才还那么用力了,怎么一下子就完全失去力量了?
“您在搞笑吧,二十年前,她才多大呀。”李月华不顾不得丈夫的安慰,为儿子挺身而出。
夏侯非义也同样觉得玄妙,只是碍于身份,不便直说。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还有什么来着?夏侯非仁还没说到不知道的尴尬的那句,就被夏侯琛截断了,真不愧是他的好孙子啊,完全避免了他的尴尬。
“我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