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雷姿念以为他要吻她呢……
事实证明,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错觉,因为他不是来找她索吻的,而是——索命的。
“说吧,这个人是谁?”夏侯琛将异样的感觉压下去,强迫自己‘公事公办’。
“啊?啊。他是我的朋友。”她是不是被传染了,怎么脸上烫的要命。
“然后呢?这个人跟我是什么关系?”他跟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会有共同的朋友呢?可是,如果不是很熟悉的话,对方怎么好意思用这么亲切的称呼唤他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雷姿念是确实不知道梅大哥跟夏侯琛有什么关系,只是感觉的出来,梅大哥很关心他,家人般的关心。
“那把他的电话给我,我来问他。”他可是警察,很擅长对付不愿意配合的家伙。
“电话不就在你手里么?你直接拨过去就好了呀。”雷姿念无所谓的继续搅着手中的粥。
有一种策略叫做以退为进,她也是个警察,只不过以前都是不冲在第一线的而已。
“你确定我可以拨?”夏侯琛的眼里写着怀疑。
“是啊,如果我说不告诉你电话,你也不会就此放过我的不是么?大家就别浪费无谓的时间了。”太好了,他上钩了。
“你很清楚嘛,”夏侯琛半眯起眼睛,希望能在那张平淡的侧脸上发现什么线索,“把他的电话号码抄给我。”
夏侯琛将手机物归原主,他没有权利用她的手机做什么,也没有权利自己从她的手机里面窃取信息。
“等会儿,我弄完粥,再五分钟就好了。”雷姿念松了一口气。刚才那样被他审视,她紧张的肠子都快打结了。
梅大哥说的对,从某方面来讲,他是个很好欺负的家伙。表面上很厉害,其实心软的要命,而且很注意分寸。
夏侯琛把手机放在桌上,从雷姿念不在乎的表现看,这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了不得呢。
这个梅花7有可能是警署里的什么人吧。这是夏侯琛想到的解释之一。
“对了,我不是肾虚。”夏侯琛在离开厨房之前,冷冷的说道。
“唉——”雷姿念转过头,看见的是夏侯琛趾高气昂的背影。
夏侯琛没有抄取梅花7的电话,也没有问出那个人到底为什么会提到自己。当然,恐怖的粥他连碰都没碰在,在借口把雷姿念赶回家之后,就倒进了垃圾桶,第二次的卖相之比之前好一点点,味道估计也是不怎样吧。
“琛哥,身体好了么?”小忠积极的冲到夏侯琛前面。
“好了,谢谢关心。”夏侯琛拍了拍小忠的胳膊。
“那太好了,我们正愁没有琛哥怎么办呢。”这下,终于放心了。
“我只是感冒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怎么会没有了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喜欢大惊小怪。
“感冒发烧也有严重的呀,有的要休息一个礼拜呢,”小忠想起了什么,变成哭丧脸了,“琛哥不知道,我们昨天快被戴sir念死了。”
“戴sir?出了什么事?”这明显是又有新案子了嘛,可是昨天……雷姿念没跟他提过呀。
“有个人失踪了。”
“然后呢?”失踪就失踪呗,他们不会先查呀。
“可是头儿,让我们等你来了再行动。”
这是什么鬼话!难道重案一组就只有他夏侯琛一个人是干活儿的么?为什么要等到他来?这女人昨天一副‘警署无事’的样子,还让他安心在家休息呢。
出了事不告诉他也就算了,还打算用杀人于无形的粥来祸害他……她真是太可恶了!
“头儿呢?”在行动先,他要好好审问这个女人。
“在里面……”小忠很高兴,他传话的任务算是完了,说实话,昨天听头儿那么说,他还真是吓了一跳。
当当当——
“请进。”雷姿念看着手中的资料,头也不抬。
“雷姿念小姐,能耽误你一点工作的时间么?”夏侯琛忍着气,他找她也不是私事,她干嘛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
“可以啊,你说。”雷姿念无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火个什么劲儿。
“听说昨天接到了失踪案?”好吧,看她怎么说。
“哦,小忠跟你说了呀,”雷姿念点点头,“这件案子有点棘手。”
“哪里棘手?”她还好意思提棘手?那为什么不抓紧时间跟他说呢?她知不知道,失踪者的生命安全就掌握在他们说手里呀。
“是署长交代我们查的,其实报案时失踪者失踪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署长认识的人么?”失踪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根本就不会立案,更别提到重案组了。可是在这种关系时代,署长交代的就更应该抓紧办啊。
“不知道,”署长跟失踪者什么关系她不清楚,反正那不是他们要侦察的重点,“你说该怎么办?”
“我说……你在美国的时候都做过什么呀?为什么最简单的程序都不懂?”夏侯琛本来就不明白,现在更是糊涂了,她到底为什么要来重案组呢?
做她原来的本行,或者弄个闲差给她,为什么要来给他们添乱呢?如果她什么都需要他教的话,他会让她滚蛋的,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教一个女人。
“你看不起我?”雷姿念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和蔑视。
“难道你有什么让我看得起的地方么?”从认识她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是让他真正满意的!
“你——你太过分了!”雷姿念指着夏侯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眼泪已经表达了她一切的委屈。
“你以为哭能解决问题么?”最讨厌女人的眼泪了,女人自以为是武器的东西,在他眼里只是懦弱和无能的表现,并且一文不值。
“我……”哭是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她也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这么没骨气,但她控制不住啊。
“收起你的眼泪吧,对我没有。”夏侯琛别过头。不是真的没用,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抽搐,而且手也很想握紧拳头,所以他才不敢看她。
“别以为你大病初愈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雷姿念的火气也上来了,他那是什么态度,虽然她不是什么美女、什么公主,但他怎么能这么冷漠的对待一个被他欺负哭了的女人呢!
“小姐——”夏侯琛对话中的歧义感到无力。
“是头儿!”她强调。
“好吧,头儿,”夏侯琛咬着嘴唇尊重她,如果他不按照她的要求,一定得不到想要的结论的,“请注意您的措辞,我不是什么大病,而且也没对您为所欲为。”
这女人疯了吧,他根本一根手指都没碰到她。
“你给我出去!”雷姿念气的跺脚。他不但看不起她的能力,看不起她的眼泪,现在还看不起她的措辞……他真是讨厌死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继续呆在这里,”夏侯琛很佩服自己依旧是用平和的语气跟她说话,“我来是为了警告你的,这起案子你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碰,那么就从头到尾都别插手!”
夏侯琛说完,一秒的停留也没有就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