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轻轻笑了笑,眉目如画,温情款款,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利刃:“我可以让你现在死。”
花蜜心头一震。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必然会搂着她然后,捅他一刀,以求速死。
他要她一条命,而她留他一条疤不过分吧。
如果,可能,她刺得足够深,那么他可能会死于破伤风感染。
另一方面,这个人似乎有很强的控制欲,
难道是他捡到的她?
不像。
她当时模模糊糊听到的声音不是这样温锐的,是放肆嚣张的。
温柔在唇齿间溢出,转眼就露出危险:“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想别的人。”
花蜜下巴被捏得生疼,掰住下巴上的大手。
她的眼睛!
居然是眼睛!
让她在一个人面前暴露无遗,就像在一个风很大的一天站在街上没有穿衣服一样。
花蜜紧紧闭着眼睛,这样心事就不会泄露。
手抓得死死的。
此刻花蜜恨不得挖掉自己的双眼。
“你不会让我这么轻易死掉的。”花蜜之所以如此笃定,“你希望我活着。虽然我不太清楚原因。”
病看起来不会是喜欢白费功夫的人。
依照他的容貌,他又不是班的情况,按理来说并不会缺乏伴侣。
下巴处的手指游离在花蜜的耳畔脸颊,磁性低沉的嗓音如同毒蛇不停吐露的柔软信子:“你很聪明。我需要一个伴侣。”
“为什么选择我?”花蜜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闭了一会就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索性闭着,容忍着难耐的轻薄。
病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用手遮住花蜜眼前的阳光:“不知道。”
他不喜欢和女兽/人相处。
而和花蜜相处却发现也不是那么麻烦,那么难。
病低头看着面前一直闭着眼睛流泪的女人,病心中微动竟然生出了几分久违怜悯和暗涌。
她这般闭着眼睛,因为生气而撅唇,竟然像是一种邀请。
如果,遵循本能……
银灰色的发丝从肩头一缕一缕滑落,瞳孔里印着的眼泪流淌到嘴角越来越累积闪烁璀璨……
花蜜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唇角就落下一片温热。
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拂过男生的手,黑暗中的双眸陡然睁圆,瞳孔扩大一圈极浅的绿色如同针芒突然闪现又突然消失。
为了活着,为了回去,她一忍再忍。
她被班照顾得很好,却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卑微的尊严在这一刻作祟。
去死!
花蜜勃然大怒抽/出小刀,径直就朝面前的人刺过去。
刺过去的时候有痛快有解脱。
刺过去后,她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不明智有多危险。
她一直劝自己苟着点,尊严自由爱情都可以为了活着抛弃,可临到头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与其苟活与世,不如如烟火消散。
她才二十多岁,她也期待过能有人白首不相离。
在现代,她有自己偷偷喜欢过的学长。
在这里,她即使没有喜欢的人,可她也不愿意把自己随便交给谁践踏。
如果,会有人亲她,那么她希望那个人这一定是爱她的,并且她爱的。
病单手捂着腰,小刀卡在手指缝隙里,微微皱眉,另一只手擦拭过被咬破的唇瓣,黑色的双眸如同涟漪翻涌起绿色直视着手上沾了血惊恐不安的花蜜。
小刀有了手指的阻挡,花蜜又是大病初愈,看着流了血恐怖,实际上刺的并不深。
“你想杀我?”病拔出小刀丢在地上,淡然处之,“这样的东西杀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