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病上身,医生的职责令唐芜完全忘记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良久
唐芜把脉完,又示意皇后娘娘张嘴给她瞧瞧。
一旁的夏嬷嬷差点出口训斥不得无礼,倒是皇后见她似真有几分能耐,才放下端庄张嘴给她细瞧了一番。
又起身端起皇后刚才喝的茶水瞧了瞧,闻一闻,心里更是笃定:“皇后娘娘您身体亏损严重,最近是不是还经常失眠,多梦,咳嗽连连?”
“嗯,确实,这是为何”宫里的太医治久不愈,药倒是吃了不少,每每见到都心生厌恶。
“皇后娘娘这是贫血,还有慢性支气管炎,”声音朗朗。
贫血倒是知道,皇后娘娘面露惑色:“这支气管炎是何意?”
唐芜突然想起来这个时代说法不一样,气管炎中医叫风寒犯肺或风热犯肺,具体根据证型,比如慢性支气管炎,咳嗽痰清稀,中医叫表寒里饮。
气管炎在病机上主要反映为肺、脾、肾三脏虚损,以及它们的相互关系失衡,同时又因痰、火、瘀等因素的参与而愈加复杂。其基本病机为本虚标实。
而皇后娘娘的正是风寒犯肺的慢性支气管炎。
“臣女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染上了风寒,风寒犯肺,而且这菊花茶更是不可再喝了,菊花茶味甘苦,性微寒,具有疏散风热、平肝明目、清热解毒的作用。而风寒感冒多因为受寒引起,肺气失宣所致。治法应以辛温解表为主,再喝菊花茶不利于病症的恢复。”
“这班庸医!”皇后大怒,止不住的咳嗽!
夏嬷嬷听完大惊,慌忙跪下,“老奴该死,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娘娘息怒,臣女也是看了娘娘您的苔藓才确定的,而且这病症确实与风热犯肺有共同之处,没有近距离的望闻问切,确实容易犯错。”
这御医基本上都是隔着帷帐看诊,哪里有她直面皇后看得真切。
皇后娘娘好不容易顺了口气,“夏嬷嬷你失责,罚半年俸禄。依你之见,如何医治?”
这菊花茶一开始喝时,倒真是能生津止渴,夏嬷嬷才经常煮了来给皇后喝,没想到最后却是治病的罪灰祸首。
夏嬷嬷感激的看了唐芜一眼,罚俸禄事少,丢命事大。
“臣女在医书上看到一个药方正好可以医治娘娘的病症,娘娘可以一试。”
有侍女端来笔墨,唐芜很快写了药方,三拗杏苏汤,其方药组成是:麻黄六钱,紫苏十钱,荆芥十钱,白前十钱,桔梗六钱,杏仁十二钱,甘草六钱。将上药用水煎煮后去渣取汁,每日服一剂,分三次服下。
直到唐芜离开,皇后盯着她的背影看不见了,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孩子是个聪明的,是太子没有那福气啊!”
“娘娘切莫太过于忧心,”夏嫲嫲不敢多言。
“拿那药方给本宫瞧瞧,”皇后娘娘示意夏嬷嬷,细瞧了一番,字迹过人,又吩咐道:“宣陆太医进宫!”
门口等待的青黛面上不显,内心早已焦虑不已,已经大半日了还未见唐芜出来。
都说皇宫是吃人的地方,她真怕出了什么事。
见唐芜出来,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她那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一路无语,直到两人出了宫门坐上了马车,青黛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关算是通过了。
唐芜老神在在,一脸淡定。
刚回到相府里,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说相爷有请。
唐芜让青黛先回院子,自己便随管家前去。
唐正磊早已在书房里等着了,如不是皇后娘娘点名只要唐芜一人前去,他真恨不得让苏晴一同前往呢,生怕唐芜在皇后面前给他使绊子,这可是一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父亲!”乖巧的问候。
“芜儿可是回来了,坐,”唐正磊客气的让唐芜坐,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询问:“今日和皇后娘娘聊得可好?”
唐芜心中有数,只避重就轻的说了些家常事宜。唐正磊见她无意细说,也不再追究,既然平安归来,应该没有意外,也就打发她离开了。
翌日一早,便有宫中之人前来。
圣旨大意是唐芜有功,医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症,论功行赏,赐金银珠宝之类的。
直至宫人离开,他们均是云里雾里的,唐芜何时会医术了?!
唐正磊问起,唐芜亦是拿告诉皇后娘娘的说法与他搪塞,又言自己对医术感兴趣定是继承了娘亲的遗传。
唐宁对皇后娘娘的赏赐更是眼红不已,暗暗示意苏晴。苏晴心中了然,出声道:“老爷,这些赏赐不如放到库房里保管吧,毕竟芜儿不日就要大婚了,哪里有时间管这些琐事,到时候直接当作陪嫁即可!”
唐正磊差点就点头了,唐芜及时阻止道,“不劳烦夫人了,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学着管理事务,毕竟嫁人之后我便要操持家务了,如果不会岂不是贻笑大方。”
唐正磊听完言之有理,也点头同意。
“夫人别忘了尽快将我母亲的陪嫁送来。”唐芜临回去前,不忘提醒她一下。
苏晴指甲差点都扣进肉里了,碍于唐正磊面前不好发作,唐宁更是气的吐血,偏偏还要在父亲面前扮演乖乖女的样子,气得心口痛。
明明自己才是太子妃人选,皇后娘娘为何要如此打自己的脸?唐芜相貌丑陋哪里比得上她?说是医治好了皇后的咳疾,教她如何信?
唐芜明明什么都不会!难道落一场水,生一场大病就什么都会了?她不信!
宁院
“娘亲,为什么皇后娘娘要这样,明明我才是未来太子妃,”唐宁欲哭无泪,心中气愤难消,“唐芜何时就会医术了?定是一时走运罢了。”
苏晴安抚她,她也搞不懂,只好道:“不过一些小恩小惠,不足挂齿,待你成为太子妃,金银财富权力都是你的!不过最近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
两人一番耳语,良久,唐宁才不情不愿的目送苏晴离开。。
唐芜一身疲惫,早早起床进宫,膳食未用,滴水未沾,早已饥肠辘辘,赶紧命人传膳,饱吃一顿,才感觉活了过来。
一抬头,面对充满疑惑的两双眼睛,唐芜扶额,只说待她午睡睡醒再作解释。
夏瑾和青黛两人相对一视,动作不停,服侍她更衣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