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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意乱情迷的翻云覆雨 (1)

没有人真正见过星际黑客的真实面目,他们会以各种面貌出现在你们身边,窃取各种他们需要的情报,让人防不胜防。

就像这个星际黑客,他的形貌除了比P星人稍微高大一点,魁梧一点,别无它异。

尽管星际黑客就是恐惧的代名词,医生却非常开心,他眉开眼笑地望着眼前这个魁梧的大个子,怎么也收敛不了嘴边的笑意。

他们的交涉顺利无阻,星际黑客甚至举起了手里的酒杯,示意他干杯。他微微一笑,这杯是星际黑客提前为他祝福的喜酒呢!他端平杯子,恭敬地与星际黑客碰了碰杯。他把头一仰,略涩的酒味滑过喉咙,顺着喉管直滑下去,今晚,他也将和小艾一起共饮交杯酒,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了。

他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沉的,怎么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没到结婚的时候呢,他已经幸福成这样了吗?他晃了晃脑袋,两眼望出去的星际黑客笑得模糊而遥远。他终于趴在了桌子上。

“你答应我的事?”他的父亲冷眼观望着他的举动,看他倒了下去后,才有些谄媚地对星际黑客说道。

“我知道。”星际黑客挑了挑眉,“人呢?我马上就要离开P星了,到时候,你放心,你的儿子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父亲的脸上显出了得逞的笑,他拍了拍手掌,手下带进来一个昏迷的女孩,扔在星际黑客面前。

女孩静静地俯卧在地板上,修长的双眉难受地蹙着,似乎在梦中也感受到了命运的危机。

“不要!”易水寒大叫了一声,从床上笔直地坐了起来,她已经意识到会有事,却再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女孩一旦被带离P星,带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她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她坐在床上不寒而栗。这就是她和秋原夕作为外星人的命运吗?怎么宇宙间的遭遇都是那么大同小异?

她和秋原夕呢?

寒意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她颤抖着用自己的手臂抱紧了自己的身躯。每一个梦境之后,她和秋原夕在梦外的发展就都无一例外地应和着梦中的情节,这一次,也会是这样吗?还是,仅仅是一个巧合?

她怔怔地在黑暗的房间里坐着,了无睡意。如果秋原夕的出现只是为了发展另外一个悲剧,她还要不要继续赌下去?赌秋原夕的命运会不会像前世的小艾呢?还是赌自己的下半生会不会被绝望所蒙蔽?或者,她应该像妈妈说的那样,果断地挥剑斩情丝,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她应该信任一个荒谬的毫无来由的梦吗?她不知道。

易水寒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她只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她的情绪或喜或悲,或幸福或绝望,反反复复纠缠着自己的心灵。她的身上寒一阵热一阵,遍体的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再湿。快要迈入三十的门槛了,但是,她却第一次发现,做一个决定竟然有这么难!

“小寒,起床了。”门口传来了盛小夏的声音,“秋原一家又来了。”

易水寒猛地一惊,来了吗?这么快,她就要面对她人生中最大的难题了吗?

“伯母,我来照顾小寒吧!”是秋原夕低声下气的声音,这个曾经傲气的公子哥,为了她却心甘情愿地在她母亲面前低眉顺眼、逆来顺受。易水寒只觉得一阵热浪涌进了眼眶,来不及擦拭,门就打开了,秋原夕挺拔的身躯立在门边,那完美的比例仿佛是米开朗基罗刻刀下的雕塑大卫。

“小寒,你怎么了?”尽管站在亮处的秋原夕并没有发现易水寒眼角的湿润,然而他就是能够感觉到房间里的易水寒沉浸在一种他所不理解的伤心之中。

“没什么。”易水寒慌忙擦去眼边的泪珠,吸了吸鼻子,“你怎么又来了?”

“我能不来吗?”只不过一夜不见,秋原夕的脸色竟然透着憔悴,眼角里不满了细细的红丝,“再不来我就要……”

易水寒的纤手捂住了秋原夕的嘴巴,目光中有惊悚的畏怯:“一大早的,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秋原夕亲吻着易水寒的掌心:“好,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用伯母做借口,我知道伯母已经许可了我们之间的事,不然,早上她不会放我们进来,也不会那么客气。”

易水寒无语凝噎,叫她说什么呢?说那个荒诞的梦吗?说她害怕中了梦的诅咒吗?还是说一说虚无缥缈的前世?说一说那个可怜的小艾?这些,作为一名出色的医生,她曾经是根本不屑一顾的啊!然而曾几何时,她居然会为一个梦境而心惊胆颤,无心睡眠了呢?

“告诉我,小寒!”易水寒凄然的神情让秋原夕不自觉地恐慌起来,他握紧了易水寒显得冰凉的小手,仿佛想要将自身的热量过渡过去,“告诉我,我们一起承担!”

“你相信梦吗?”易水寒的目光中似乎蒙着一层水汽,散发着朦胧的光芒。

“梦?”秋原夕诧异地瞪眼,怎么,纠缠着他的小寒的就是梦吗?他忍不住松了口气,“我不知道,我很少做梦。”

“你很少做梦。”易水寒盯着秋原夕的眼睛,想要探知他是不是言不由衷,但秋原夕的眼睛是澄澈而坦白的,她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至少也该有两个人同时在做梦呀!”

“什么梦?”秋原夕好奇了,“是不是你会笑出来的那个梦,那很好啊!”

易水寒白了他一眼:“会笑当然好了,问题是也会哭啊!”内心深处,她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如果秋原夕对这一切完全一无所知的话,那么至少该承认只是她一个人的胡思乱想。如果真的是一种轮回,没有理由得由她一个人来承接这个古古怪怪的梦境啊!

“这么说昨晚的梦你哭了喽!怪不得我进来的时候气氛怪怪的。哎,我说你这个医生也太不称职了吧,不相信科学,居然相信梦境,你还当什么医生嘛,你应该去当女巫!”他一句话还在喉咙里翻滚,易水寒的手指已经目标明确地掐到了他的脸颊上。

“你说什么?我警告过你的啊!胡说八道的话我就……”她稍微用了用力,秋原夕已经夸张地哀叫起来。

“老婆饶命!”

易水寒本来已经松开,这句话一出,她再次拧紧了秋原夕的面颊,一边笑一边骂:“你能干了啊!”

“不是不是。”秋原夕拉住易水寒的手,“别留下印痕啊,待会儿怎么下楼啊?搞不好你妈妈又以为是亲出来的呢!”

哗,易水寒的脸色顿时红了一大片,谁能期待狗嘴里吐出象牙来呢?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悻悻地放开了手。

秋原夕却没有见好就收,反而把脸伸到易水寒面前:“揉揉啊!”

“你……”易水寒忍不住又要发作,但看看他白皙的脸上确实有了两个红红的手印,一颗心一软,手指就按摩了上去,“你呀,就是嘴巴管不住。”

“我已经管得很紧了,不然……”秋原夕贼兮兮地瞄了瞄易水寒的红唇,真奇怪,他的小寒每次不用擦什么唇膏,嘴唇就是这么鲜艳,像清晨盛开的玫瑰花瓣,叫人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

易水寒另一只空着的手重重地在他头顶拍了一记,推开了他越凑越近的脑袋:“正经点。”

“我很正经啊!”秋原夕可怜巴巴地说道,“总该有个早安吻吧!我的要求已经很低了呀!”

易水寒笑也不是气也不是,脸上的颜色却越发灿烂。秋原夕趁她没注意,“吧”的一声,已经盗得一个香吻,意犹未尽地抿着嘴唇,仿佛在品味易水寒的双唇是否真的蕴含着玫瑰的芬芳。

“小寒,你还下不下楼啊?”盛小夏的声音在楼下响起。秋原夕吐了吐舌头:“啧,丈母娘又发威了,这回我可要谨慎些了。”

“什么丈母娘?”易水寒薄怒地戳指指向他的额头,“一个早上贫嘴不停,你烦不烦啊!”

秋原夕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雨过天晴,我哪里有心情烦啊!”

是啊,怎么会烦啊?易水寒抿着嘴巴,但是笑意依然丝丝缕缕地从嘴边渗透出来,那个不祥的梦境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切似乎真的像秋原夕所盼望的,雨过天晴了。秋原夕的父母返回日本,去通知他们的亲戚朋友儿子的婚礼。听秋原夕说,他们家里还有个将近八旬的爷爷呢!

“爷爷?”易水寒羡慕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秋原夕这个家伙怎么就那么好命呢?有完整的爸爸妈妈,居然还有爷爷!她呢,出生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家,人丁单薄,只有她和妈妈两人相依为命。所以,那时候爸爸出了车祸后,肇事者逃之夭夭,那些远亲近邻一个都不愿意趟他们家的浑水。妈妈也是在那样的刺激下,才会精神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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