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阁楼里飘落着银杏树上凋零的树叶,小庭院的亭子上还残留着一碗放置许久的空茶杯,上面落满了灰尘与蜘蛛结成的丝网;苏洛站在门口望着人去楼空的阁楼心中不是滋味,倘若母亲没有死那这个家是否还算完整?倘若父亲当年没有遇见母亲那是否还算美好?
人生无常,万事难料!苏洛一瞬间不知道怎么的失去未来的动力,坐在亭中望着凋零枯萎的银杏树,落叶纷飞,在这个季节正是万物生长的黄金时期而这棵银杏树却恰恰相反,正如自己。
差不多过了十分钟左右,院里的冷风让苏洛浑身不自在,缩着身子来到屋内,这里虽不及府邸常年居住的房间设备那么齐全,但也不完全落后至少比住在草堆里要暖和的多。
——
“苏洛!奶奶的,你给老子出来老子要和你决斗”门外正是怒气冲冲的苏珣,看样子是来寻廖夫人被打的事情。
虽然苏洛心底不怎么喜欢这位傲娇大少爷,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毕竟苏洛也不想牵扯太多,自己还想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活上个十几年。
可这刚打开门,苏洛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棍棒打昏在地,这一下又刚好打在头部,。苏洛捂着脑袋,耳畔发出“嘟嘟——”声,双眼望着四周迷糊不清,鼻子开始不听的往外冒血……但这一切好像并没有被苏珣关心吓住,反而更加暴躁如雷。
苏洛被苏珣扯住衣领按倒在墙上不停的敲打,棍棒与拳头的结合让苏洛已经分不清谁是谁,最后晕倒在地上。
——
晚时苏醒的苏洛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使出全部力气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身体渐渐麻醉木楞只有左臂肩膀发出剧烈疼痛。苏洛本能得抚摸着左臂臂膀发现已经没有任何知觉,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幻想出一个不好的画面;
苏洛发了疯似的试探着左臂臂膀,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绝望的嘶吼声……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左右苏洛憔悴无力望向天花板,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隐忍的,雷鸣般的哭声让这间屋子更加惊恐与害怕。
——————————————————————
苏洛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捆系着从身上割舍下来的左臂放置在桌子上,眼神中带着憔悴与绝望,他渐渐站起身朝院外那口枯井走着。
失去一条手臂就证明以后会在社会上遭人耻笑与瞧不起,那这和死有什么区别?一个解脱,一个每天面对生活的惩戒与冷眼。人活一世不光靠家世,还要靠自己,而断臂就证明自己已经失去道坛修士资格那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苏洛没有犹豫反而耿直干脆的纵身一跃,也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在乎他,活在这个世界的目的也就没有那么伟大了。
——————————————————
晚时的月光高高挂起,兰州的灯火开始弥漫在河流之上,今天是七月十五上元节。苏府又是大门世家所以这一天府上通常只留些没用的下人看门,而所有人则去祭奠放河灯。
突然,西院枯井里伸出一条血红的手指扑通——井水开始蔓延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苏洛从里面翻滚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望着四周黑漆漆的天空,抚摸着左臂模糊不清的血肉,凄凄惨惨,冷冷清清看了一眼西院阁楼后离开了。
没有人会在意这位“苏少爷”,也没有人在意他是否失去一条手臂。苏洛的脸上已经开始泛白,由于血液流失再加上掉入井中让他显得更加沧桑与怜悯。他光着脚丫踩在坚硬的石头上,脓疱划破流出浓浓白水刺激着整个脚底,忍着剧痛继续向前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处,只知道自己必须要离开苏府这个“人间地狱”。
不知怎么苏洛尽来到穷奇山外门弟子所居住的地方,难道这是天意吗?或许也只有初阳能够救他帮助他。
苏洛颤颤巍巍缩着身子在门外来回盘旋,他不知道初阳是否愿意,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望着渐渐安静的营帐不知所措。
“你是什么人?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嘛”
两名巡逻的修士把苏洛按倒在地后才发现不对劲,将他慢慢松开惊恐的望着苏洛。
“你……你……”两名修士指着苏洛的断臂惊恐的傻叫着。
“我……麻烦你们帮我找一下初阳道士”苏洛恳求的说到,努力用身子遮住断臂与血腥才勉为其难看得过去。
两名修士回过头,假装咳嗽两声来掩饰尴尬:“初阳师兄不在这里,他今天刚参加比赛回来,忙着庆祝呢!你……你要是有事我们可以帮忙转达”
苏洛一下子愣住,随后傻笑着摇了摇头挥动着右手卑微的下山了,他用衣服蒙着伤口不敢在让他人发现走了差不多几公里路后望着离开的那两名修士,来到转角处的小沟旁坐下。
穷奇山,天下第一教派。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成为数一数二的道家修士,可这个愿望却被苏珣掐灭了,砍断左臂成为残疾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道士,穷奇山也不会收取一名残疾人。那这样刚才从井底爬出来又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多受些苦多体验些绝望。
苏洛站起身朝树林里走去,这里非常安静,安静的只剩下脚步声与喘气声,四周弥漫着浓浓雾气。这深夜里的“怪物”仿佛与苏洛融为一体,寂静在这无人询问无人在意的世界里,到处充满了黑暗与残忍。
一只老虎嘶吼在漆黑一片的树林里,苏洛害怕的从地上捡起树枝握在手心不敢分心分神。老虎踩着落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可以看到老虎的身影,苏洛害怕极了。这只老虎应该是被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吸引而来,看来自己今晚必死无疑。
突然一束橙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树林,老虎大惊失色往后逃避却被什么东西一下困住慢慢变小最后掉落在地上,苏洛好奇的看着饭团大小的圆球,发现后背漂浮着一股凉意回过头发现是一位白胡子老头。
那老头看上去已经活了上千年左右,两翼和眉毛早已雪白发亮。难不成他就是穷奇山神秘仙人?苏洛幻想到这里再看看眼前这位白胡子老人很快放弃这个猜疑,因为这家伙连1米5都不够,怎么可能是仙人。
白胡子老人杵着拐杖在苏洛身边旋转打量着,突然,使出洪荒之力将苏洛打跪在地生气的说到“哼,哪里来的小毛头,不知道爷爷我喜欢清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