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缓缓驶出城门,此次城门口没了军士的盘查,只有几个游兵散勇,抱着长枪懒懒的靠着城墙晒太阳,任由过往行人和车辆进出。出了城,小包子隔着车帘问道:“公子,我们这是去哪?还是昨日那个地方吗?”
“嗯,随你吧,找一处安静,无人打扰之处便行。”风清扬只想找一个靶场,人少点就行了。
“好咧”小包子看来没少出城,马车跑的飞快。坐在车里还不停听到他与身边的小姑娘讲着些什么,当然只是他一人兴高采烈,小姑娘只是偶尔嗯哼几声。
半小时左右,马车就停在一处小山坳下,小山坳的地势很不错,西北两面是片林子,东面有个小湖泊,倒是一处郊游的好地方。
看着遍地的黄色小野花,风清扬的脑海中又映出一个花仙子般的小女孩。唉,这是怎么了?才只不过一会儿,都两回了,真是无聊!他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把花仙子给挤了出去。
打靶的热情立刻就把这一小段记忆给覆盖了。嗯,得先找个靶子,下了马车的风清扬开始忙活起来。从树林里拾了不少树枝,在湖边的一块空地上支起一个很抽象的稻草人,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一尺见方的红布,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在柜子底下找到的。把红布盖在稻草人的胸?还是脑袋上。然后一步步的向后退,默默地丈量距离。
金永泰不知道风清扬在干什么,只得站在一边看着主人上蹿下跳。小包子则和小姑娘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聊天,这小子倒会挑地方。
差不多跑出有五十米,风清扬停下脚步,看了看已变得很小的稻草人。怎么才五十米看上去咋那么远呢?!
金永泰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他看出来了,主公这是在测距离。这他拿手,以前练习箭术的时候,没少测过距离。想到箭术,他决定明日去提刀的时候,再加上一把弓,这个不知道主公会不会同意。自己的箭术也是很不错的,可惜自从来到大唐一直也没有机会施展一下。于是金永泰很在行的对风清扬道:“大人,此处应有十五丈远。”
“哦?你能肯定?”风清扬倒没料到金永泰还有这一手。
“嗯,十五丈两尺。”金永泰伸出三根手指,对着远处的稻草人遥遥比了比。
“哟呵,这么神?十五丈两尺,那就是四十五米多一点吧,也差不多了。”风清扬让金永泰站到一边,自己解下肩上的MX26,半跪在地上,试着用枪上的瞄准镜去瞄准稻草人身上的那块红布。一只手托着枪,一只手去调试焦距,欣喜的发现原来瞄准镜上还有刻度,这下距离的问题解决了。
凭着大学军训时开过两枪的经验,他以肩部作支点,紧紧抵住枪托。自以为瞄准后,便扣下扳机,射出了当时地球上的第一颗子弹。在整个人类世界都还处于铁器时代的环境下,风清扬迈出了热兵器的第一步,尽管整个世界也只有他一个人迈。
清脆响亮的枪声在安静如画的小山坳中回荡,久久不能平息。所有人,包括风清扬自己也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
“我去!怎么会这么响呢?也许是这里太安静了吧。”风清扬暗暗嘀咕,赶忙通过瞄准镜去看那个稻草人,稻草人依旧保持着一贯抽象的造型,一片叶子也没少。
“唉,浪费一颗子弹。”风清扬轻声埋怨道。
小包子与芸儿两个人紧张地一路小跑着来到风清扬身边。小包子不停地用手搭凉棚看天,嘴里嘟囔着:“公子,看这天?咦?呃,这天很好嘛,咋会打雷呢?!”
金永泰没小包子那么白痴,他的耳朵没有问题,虽然现在还是“嗡嗡”作响,但他知道,刚才那声雷响,是从主人手中的那把称之为“枪”的东西中发出来的。而且那一瞬间,他分明还见着那个“枪”的细管子口喷出一串火花,当然子弹他肯定是看不见的,要不然成妖怪了。
“手不稳呀。”风清扬决定不能再胡乱射了,他给自己定了一个练习指标:8颗手枪子弹,15颗步枪子弹。再多的话,他宁愿到要用时再在对手的身上试,于是接下来的一个下午他只开了一枪,还是手枪。
剩下的时间都用在瞄准上,站立,半跪,伏地三个姿势,轮着做。把金永泰他们看得莫名其妙,主人这是怎么了?许是草丛中虫子多了,身上发痒吧?可这一个姿势要保持一炷香的时间,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后来小包子实在好奇,不由偷偷问金永泰:“这个,金大哥,公子到底在做什么呢?”
金永泰自认是风清扬的亲信,主人的事情自然是要知道的。可是问题是他却是不知道。哼哼了半天,故作神秘道:“大人这是在练一种高深的武功。”
“哦?那必是很厉害的吧?”
“那是固然。”金永泰道:“想我如此身手,还不是让主公三两下给制住了,且连招式都未看清,便被按得如同条死狗一般,主公的武技实是高深莫测啊!”一想到这,他就觉得自己的右脚还在隐隐作痛呢。
风清扬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专心练习瞄准脑子里不停回想以前军训时,教官教自己射击需要掌握的要领。学会控制呼吸,腕,肘,肩要互为支撑,肩部要绷紧,这一句句话不停地在他脑海中掠过。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风清扬的三个造型中悄然渡过。抬腕看了看表,已是下午3点35分了。唐朝的衣服,袖子又宽又大,弄得每次看表都好像要撸袖子找人干架的模样。对于他的这个奇怪的动作,金永泰注意到主人今天已做了好几次了。在风清扬看表时,他也在一边偷偷瞥上一眼,那只套在手腕上黑色的手镯,很古怪,不知主人为何一直看它?
风清扬收起枪,招呼大家上车走人,几个人都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归途。坐在马车上,风清扬暗想:“今天怎么就碰不上打劫了呢?”
回到范家庄,又是天气将暗的时分。见马车上又多出了个小姑娘,出来迎接的李伯不觉一愣心道:“这位公子,倒有意思,昨日捡了个侍卫回来,今天瞅这模样又捡了个丫鬟回来,明天不知道还会捡什么回来。”
风清扬与小包子约了明日早上老时间来接自己。小包子自然高兴,陪这位公子出门,有吃有喝,还能游山玩水,轻松的很。庄内早已吩咐过,这吴先生的义弟,无论有什么要求,尽可满足。好差事混着了,小包子满意到睡觉都能笑出声来。
与小包子分手后,李伯把三人送回客房,还没等屁股落座,莲月那个丫头已寻了进来,冲风清扬急急道:“郎君可回来了,庄主在福园设了宴,等着您呢!”
“哎呀,把这事给忘了。”想起昨晚老头对自己的邀请,风清扬忙起身指着芸儿道:“莲月,她是我今日刚买的丫鬟,你且带她去洗洗,顺便能否拿几套衣服给她换了,我给钱。”
“郎君莫要说笑了,几套下人衣裳而已,哪用得着几个钱?郎君还请先随莲月赶去赴宴,这小妹的事,稍后我会与下房的人说,安排就是了。”看样子这个莲月在下房也算是混得不错,可以摆个小话。
风清扬听她这么讲也就放心交待芸儿在屋内等着便是,自己则带着金永泰跟在莲月身后,匆匆前往福园。
福园应是庄主自己住的地方,园内曲径通幽,假山池塘,亭台阁楼一应俱全,可见其主人也算有几分闲情雅致。
在一座比吴先生的宅子又要豪华上数倍的院子前,莲月把风清扬二人交给了出来迎接的丫鬟后,便转身告退了。
迎客的丫鬟生的甚是美貌,五官精致,琼鼻樱唇,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电力十足。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却已颇具杀伤力,前凸后翘。她身上的衣裳也与莲月他们不同,不但衣料考究,并且款式更是新颖,门襟不再是斜开,而是呈丫型对开。前后领口开的都很低,露出一片雪白丰胖的胸脯与天鹅般纤细的脖颈,裙摆长及鞋面。长裙里面却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细纱,纤细羸弱的腰肢犹可一握,胸,腰,臀的比例匀称,借着裁剪合身的衣裙,无不告诉别人这是一个十分成熟的女人,已到了可以采摘的年龄了。
丫鬟梳着两个椭圆形的中空发髻,像是米老鼠的两只耳朵。风清扬从博物馆的古画中倒见过,知道这是唐朝女子十分流行的发型,其火爆程度直逼现今社会最为时尚的齐眉童花头。
款款而行的丫鬟有着一对宽大的袖子,伴随着裙摆,前后舞动,甚是飘逸。如此级别,莫说在唐朝,就算放到现代,比起那些影视明星也差不到哪去。不过与荆小秋还是有一段差距的,就是小菁,虽然没有她那么亮丽,但却多了一份清纯与灵秀。更何况小菁才只16岁,再过上两年,绝对可以把她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