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的身影总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懊恼的不知如何是好。我这边不怎么样,赵心馨那好像也出现了点问题。
赵心馨这个大花痴竟然为了她那个同桌要努力学习舞蹈了!对于这件事的缘由还真是说来话长。
赵心馨第一天上课。
“你好呀,我叫赵心馨,你叫什么名字?”
“莫星泽。”
除此之外这个同桌一句话都不曾再说过,第一天开学莫星泽就给赵心馨留下了极其不好的印象。
莫星泽不仅话说的少,而且人也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来上课总是顶着黑眼圈,一来就趴桌子上睡觉,几乎不和别人搭话。莫星泽总爱穿冷色调的衣服,身材本就单薄的他总是给人一种冷淡桀骜不驯的感觉。赵心馨本来想缓和一下和他的关系,毕竟一个大活人坐在旁边,总不能一直闷着不说话吧,可是莫星泽这个样子,让赵心馨觉得,好像也没有必要再去做什么努力了。
开学一个月了,赵心馨和莫星泽依旧形同陌路,赵心馨每次总是想主动搭话,可每次一回头莫星泽不是在睡觉就是冷着一张脸,根本就没有办法交流。这让赵心馨对这个奇怪的同桌的充满了好奇,莫星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心馨这个人就是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毕竟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莫星泽这么奇怪的人。少言寡语,甚至连朋友也没有,每天就是按部就班的上下课,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虽然赵心馨对莫星泽有很多好奇的点,可是毕竟没有影响到她,也就没有立即采取下一步的行动,直到合唱排练的时候才又勾起了赵心馨对莫星泽的好奇心。
“这个合唱比赛嘛,是我们学校的传统,我们学校小礼堂不是有架钢琴吗?我们班正好有这个莫星泽同学,他呢钢琴非常好,我就想着来一个现场伴奏,毕竟我们学校嘛,会钢琴的人也不多,不知道莫同学能不能胜任?”赵心馨的老班兼教导主任虽然嘴上说着让莫星泽试试,眼睛却一直眯着盯着他,实际上恐怕这已经定下来了,谁敢说不?
“可以。”简短的没有多余稍加修饰的词汇,只有答案,莫星泽一如往常的平静,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变化。
听到莫星泽的答案,老班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一脸褶子笑得乱颤。
最近赵心馨迷上了玉木宏和上野树里演的一部日剧《交响情人梦》,特别崇拜会弹钢琴的人。一听到莫瑞泽会弹钢琴而且还弹得特别好,她这个心里呀可激动了,瞬间觉得莫星泽不怎么讨厌了。
赵心馨一脸花痴的望着莫星泽,幻想着他在演奏钢琴认真的样子。赵心馨的表情完全失控了,傻笑着还直勾勾的盯着莫星泽的脸看。对普通人说这样来都有点不适应,更不要说莫星泽了,赵心馨看的让他毛骨悚然。莫星泽终于忍不住了,然后就有以下他和赵心馨这一个月以来最长的一段对话了。
“喂,能拜托把你的表情给管理好吗?你这样真的很吓人,顺便把你的脑袋摆正。”
“什么?是不是优秀的人总是很独特?你钢琴是不是弹的很好呀?我能不能听一下?”赵心馨自动忽略了莫星泽的话,只说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合唱的时候你应该就可以听到了。”莫瑞泽的声音虽然平稳没有一丝情感的波澜,可是细听的话也能捕捉到一丝无奈的语气。
“好呀好呀,哎,你看过《交响情人梦》吗?里面的人都好厉害,你会什么曲子呀,是不是都是很厉害的那种?你是从小学的吗?你还会不会其他乐器?”赵心馨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莫星泽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不肯再与赵心馨纠缠,只想迫不及待的从教室里逃离出去。
“什么嘛!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就逃走了?不过你这个同桌还是有的意思的。”赵心馨看着莫瑞泽笨手笨脚落荒而逃的样子,实在是忍俊不禁。
正式排练合唱,歌曲是老班定的,是经典的大合唱曲目《保卫黄河》。
歌曲一定下来好多人都有些不满,大家都觉得这首歌又大又难以把握,而且这首曲子老是听到感觉已经不新鲜了,一听其他班好多都是唱的时下流行的歌曲就有些气馁。不过赵心馨并没有把这些情绪放在里面,因为她呀只顾着看莫星泽了。
稍稍有些留长的头发几乎快要遮住了他巴掌大且没有一丝血色苍白的面孔,深邃的眼底总是藏满了忧郁,落落穆穆的样子。可是他一坐到钢琴前好像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让人总感觉莫星泽身上有股清冷的气质。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可是就是那么一瞬恰好扫过莫星泽的位置,白皙的肤色和黑色钢琴形成强烈反差,不得不令人怀疑他到底是天上坠落的天使还是从地狱逃出的魔鬼,如此的不食人间烟火。
莫星泽选择坐在钢琴前翻弄着谱子,对于已经学了十四年钢琴的他来说,《保卫黄河》的谱子并不难,只是他妈妈从来不愿让他参加这些所谓的没有意义的事情,所以这个曲子他是偷偷的练,怕自己没能尽到责任。
不过即使莫星泽对谱子还不是很熟悉,可是他那与生俱来的对曲子的理解和对节奏的把控还是给整个歌曲加了不少分,班里不少人都对他有了些许的改观。
手腕的抬高落起,在键盘上飞舞着强劲有力的手指,身体轻盈自然的摆动着,一个又一个音符在他手里就像赋予了情感,直击心灵。莫星泽和以往冷淡的表情不同,他的表情是发自内心的认真甚至有些开心,嘴角有时会不经意间的上扬。赵心馨在合唱的时候两只眼一直不停的盯着莫星泽,丝毫不肯离开一秒,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在了眼底。
当最后一个音阶的落下,提示着高一五班两个小时的合唱排练终于可以结束了。
“莫星泽,你不要总板着一张脸好不好?我觉得你弹钢琴的时候好像很开心。”赵心馨按住了莫星泽正在整理琴谱的胳膊。
莫星泽被赵心馨的举动有些吓到了,干咳了好几声,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算了算了,我得把你这个毛病改一改,要不然我总感觉自己旁边坐了块石头。不过你能不能弹一首其他的曲子?”赵心馨松开手,把手指放在琴键上,轻轻的按响音符。
“对不起,我还有事。”莫星泽只丢下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慌慌张张的收拾好琴谱就赶紧快步走了出去。
“莫星泽,你也太胆小了吧?下次我一定要听你弹。”停在后面的赵心馨扯着嗓子对莫星泽喊到。
赵心馨觉得这个同桌已经不是那么讨人厌了,甚至觉得他还挺可爱。后来不知道赵心馨从哪里打听到莫星泽要考音乐学院,觉得舞蹈和音乐都是艺术,肯定是有共同话题的,也就开始好好练习自己的舞蹈了。
当时的我们都以为她只是因为好奇一时心血来潮,而想与莫星泽有些交集,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竟然成为了她今后一生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