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靖没有去上学,他发烧了,早上躺在床上浑身酸痛无力始终无法从床上爬起来。
他不知道郎权最后是怎么回家的,但是后来他知道了现场被他一拳打吐血的两人被送到了医院抢救了过来。
因为上午他在家休息的时候,他的父亲接到了一通电话,然后便急匆匆地骑车出了门。
下午,父亲回来了。他的眼神异常冰冷严肃,脸上同样表情肃穆异常。不断激烈起伏的胸腔显示着他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吱~~~”的一声刹车尖叫声,然后便是“啪”的一声自行车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父亲大跨步走着冲进了大门,行走间抽出腰间的皮带,冲进房屋,一脚踹开李靖的房门,将在床上休息的李靖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爸爸~~~爸爸~~~”
虚弱的李靖无力反抗什么,看着父亲愤怒的表情,李静知道父亲什么都知道了,最后他还是伤了父亲的心。
父亲没有应李靖的呼喊,而是直接将他拖到了院子里的枣树旁,用腰带将李靖捆在了树干上。
父亲颤抖着弯腰捡起树下的一根树枝,哆嗦着向李靖问道:
“你...现在是不是厉害了?是不是翅膀硬了?别人家好好的孩子直接被你打成重伤进了医院!你可知道!再晚一步人可能就没了!!!你个畜生!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树枝一鞭又一鞭地抽在李靖的身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胸中无尽的委屈让李靖这个坚强的孩子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他哭着向父亲喊道:
“爸爸!是他们欺负我的!我迫不得已才还的手!”
但是李靖的哭诉并没有让父亲接受,反而让父亲更加的生气。
父亲手下的一根枝条被打断了便再捡起一根继续打,再断了便直接折断垂落的树枝继续打。
父亲怒声问道:“别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吗?别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别人吗?”
“老师说你学习好,全年级第一!有什么用!这些年你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你个畜生!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悔改!我打死你!”
“爸爸~~爸爸~~我......”
“你!你这个畜生!以后你也不用再去上学了!学习再好有什么用!只会让你伤害更多的人!你个不孝子!亏我和你妈省吃俭用不舍得吃不舍穿供你们俩上学!”
“我情愿你在家种地,一辈子做个俗人,也不要你学好了出去害人!你个畜生!”
树下散落着被父亲打断的树枝,听到李靖哭喊的母亲冲着跑了过来连忙拦住愤怒的父亲,心疼地看着李靖,泪水布满了双眼。
“孩子他爸!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你看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你滚一边去!别在这拦着我!我现在就要除掉这个害虫,这个畜生!供你上学是为了什么?!不是让你去害人的!你~~~我打死你!”
身上原本就单薄的衣服早已被父亲抽烂,鲜血浸湿了全身,李靖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最后他只是朦胧地听到母亲的哭喊、阻拦、求情还有父亲愤怒的责骂。
“你又要干什么!难道你非要把孩子打死你才甘心吗?要打你就打我干了,孩子是我生的,是我身上的肉啊!他做了错事也是我的错,呜呜呜~~~你打啊,你打我!”
“你闪开!现在我就敲断他的双腿,让他永远离不开这个家门!你可知道昨天被他打的两个孩子早上才从抢救室里出来,差一点人就没了。这个畜牲竟然还在家睡觉,他是有多混蛋!我现在就打断他的腿,让他哪也去不了!”
“你疯了吗!孩子腿断了,以后可怎么办啊!我可怜的孩子!呜呜呜~~~妈妈该怎么办?”
“老子情愿把他当废物养一辈子!也比让他出去害人好!你闪开!”
“你打!你打我!你打我!今天我就护着我的靖儿,不会再让你碰他一下!我的好孩子,我可怜的好孩子,呜呜呜~~~你好狠的心呐,把孩子打成这般模样!呜呜呜~~~”
渐渐模糊的双眼,渐渐消散的意识,李靖最后只感觉自己被母亲紧紧地抱住,被母亲用身体完全护了起来。
温热的泪水流淌在血红的伤口上,浑身的刺痛如蚂蚁灼心般燃遍他的全身。终于,在最后一刻,意识消散,他感觉自己仿佛被烧融的铁水,顺着地心引力瘫软在地上。
昏迷了整整一天后,李靖终于醒了。挣扎着活动了下身体,双腿还在,还能感觉到他们与大脑的连接。
李靖兴奋地又活动了下双腿,果然都是正常的,看来自己最后还是被母亲保护了。
“靖儿,你终于醒了?”
端着一盆热水的母亲的走进房间看到李靖醒了,高兴赶紧跑到李靖旁边温柔的抚摸着李靖的脸颊。
“妈妈~~”
“孩子别动,呜呜~~你别恨你爸,他也是为你着想。你说你要是犯了人命,这可是要被枪毙坐牢的啊!到时候你让我们怎么办?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啊?~~~呜呜呜~~~你现在还小,警察不会抓你,但是等你长大了再犯法国家肯定不饶你~~~”
“他如果再这样,不用国家动手,我就直接宰了这个畜生!”跟母亲随后进来的父亲说道。
“就你狠心,他不是你的孩子吗?你看看把我们孩子打成什么样了!”
“哼!既然醒了,就爬起来给我到堂屋祖宗面前跪着,什么时候醒悟了什么再起来!”
“你疯了吗?孩子刚昏迷醒来,他的身体怎么承受地住你这么折腾?”
“我李家没有孬种!爬起来!”父亲又是一声怒吼,丝毫不给母亲求情的机会。
身体依然疼痛难忍的李靖哆嗦着身体慢慢掀开了被子,翻腾着差点掉到床下,被母亲拦住搂在了怀里。
“孩子,你别动,别动,你身体还很弱啊~~~呜呜呜~~~”
“爬起来!”父亲再次吼道。
母亲紧紧地抱着李靖冲着父亲哭着喊道:
“你够了没有?是不是要我带着孩子走你才甘心?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孩子被你打成这样你还想怎样?”
“妈妈~~”
李靖艰难地支起身体,安慰一声妈妈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便扶着墙一点点地向堂屋的方向挪去,母亲牢牢地搀扶着他的身体紧紧地跟着。
母亲几次想把他搀回去,都被执拗的李靖拒绝了。
气喘吁吁的李靖终于在艰难地蠕行半天后来到了堂屋,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堂屋中央,跪在了祖宗的牌位面前,随着一同跪下的还有母亲。
母亲不忍心看着孩子以这幅身体在这里跪着,但是她拗不过这倔强的父子俩,只能陪着李靖一同跪着。
“妈妈~~”
“孩子别说话了,妈妈在,有妈妈在。”
哭红了双眼的母亲温柔的搂住李靖的身体,让李靖虚弱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身上,手指微微颤抖地轻轻抚摸着李靖的额头。
身体完全没有恢复,李靖只感觉自己现在意识昏沉,随时可能栽倒在地上。如果没有母亲,他现在或许就是栽倒地上了。
轻拍着李靖的身体,母亲想让李靖感觉舒服些,渐渐地母亲口中竟然慢慢哼起了李靖幼时常唱的儿歌。
“花园里,篱笆下,”
“我种下一朵小红花.....”
“春天的太阳当头照,”
“春天的小雨沙沙下,”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小红花张嘴笑哈哈......”
“笑哈哈......”
几个小时后,李靖再次从昏迷中醒来时,母亲依然陪在自己的身边。他已经被抱回了床上,现在他已经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恢复了一些力气。
在母亲哼歌安抚他的时候,昨天躁动的那股力量再次苏醒了,但是今天它变成了温暖的温泉流遍了他的全身,以一种奇异的方式修复着他的身体。
三天后,李靖身体完全恢复了正常,连身上遍布的伤疤也已经全部结痂,甚至有些印记已经淡化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一次喝水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力量比之前似乎暴涨了很多。
母亲放在他床头的不锈钢保温水杯在他一次喝水时,被他一不小手下力道失控直接将被子握瘪了,这一变故也是瞬间吓了李靖一大跳,他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当他去找其他东西再次试验时却找不到当初的那一丝感觉,虽然那些被他试验的木棍砖块都能被他直接拧断,但是感觉完全不同,似乎缺少点东西在里面,而且破坏力和那一刻也是无法比拟的。
但是李靖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想不通会是什么原因,只当是自己学武所以力气变大了,只是之前没注意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