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极复杂的眼神望了营帐一眼,一个纵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玉灵并没有直接回雪营,而是朝另一处奔去。
身后一黑影,如影随形。
进入一处小树林,她停下,转身望着追来之人。
月光下,湖水色的长袍如同墨色,俊逸的脸上尽是焦急的神态。
“灵儿。。。”他轻唤她的名,却说不出旁的话来。
终是让她发觉了,她会因此而怨他么?
“真的是你。”玉面含霜,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玉灵闭上眼,转过身去不看他,原来,这一切,竟是因为自已。
那四起的狼烟,鲜血直流的少年,满身是血窟窿的壮汉,横死遍野的士兵,这一切,竟是因为自已。
宋忆详对自已的心思,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只是,那不伦之恋,是她所不敢涉足的禁地,她当他,只如大哥哥一般。
却未想,今日,他竟为了一已之妒,挑发乱战,至以更多的死伤。
而这一切,归根究底,她竟是罪魁祸首。
“灵儿。。。我,我做这一切,我。。。”他急于辩白,却被玉灵生生打断:“五叔,你不该如此,你的心事我都知道,只是,叔,永远都是叔,侄,永远都是侄,这是无法改变的关系,我们的身上,流着同一种血,五叔,收手吧。”
五叔?呵——她竟叫他叔。
可笑,可笑啊!
这么些年,他甚至已经忘了他是她叔的这个事实,他只将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一个他深深爱恋着的女人。
而今,女人叫他叔。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当头击下。
只是这霹雳,却未将他击醒,他望着她的眼中,依旧爱意浓浓。
“灵儿,我不管,不管你当我是什么,我,只当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他的坚定,像一把刺刀,刀尖朝着玉灵,抵住她的皮肉,再近一步,便是鲜血横流。
忆详一个跨步行至她身前,伸臂将她圈至怀中,紧紧的,紧紧的,似欲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他的双臂,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她无法挣脱。
“放开她”一声怒喝之声,犹如自地狱前来的修罗,盛怒之下,双眼血红,双拳紧握,只恨不能,立时将眼前之人,粉身碎骨。
“莫言?”玉灵微愣,他怎的来了?
身为男人,他怎会允许自已的女人只身犯险?
他一直尾随其后,见识到她的九天玄诀之功,方才暗自放下心来,她小小年纪,有此修为,当真是奇才,自然也不必费心她的安危,只是远远的跟在她身后。
却见她在主营帐之外逗留片刻后,突然飞身扑进夜色,帐中一人影飞扑追上,他亦不敢怠慢,紧紧跟随。
却谁知,见到这样一幕,这贱男,简直找死。
忆详不回头,他感受到了莫言的愤怒,心中竟有一丝娱快。
他只痴痴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双臂圈得逾发的紧。
他丝毫不理会身后男人那如黄河水般奔腾的愤怒,低下头,欲吻住玉灵。
玉灵急急躲闪,他这是怎么了,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