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不就是如此寒冷吗?”,寻走着,漆黑色的影子追随着她的身影,飘忽不定。
就在刚才,寻和家人又吵架了。这次是因为寻高分的卷子明明摆在桌子上,一家人却全都围着妹妹好言好语的劝说着,只因妹妹没有及格。而对寻,却缄口不提。
一直以来,家人对待寻的状态就好像寻是个不存在的物种一样,估计哪怕她哪天消失了都不一定有人会发现。“家人”,对寻来说只是个冰冷的无感的词。
总之这次,家里长期的低压与显而易见的偏心使寻再也忍受不住了,于是寻带了个手电筒,又拿了桌子上的手机和一点现钱,踹兜里就离家出走了……
谁知,刚一出门,由于走的太急,再加上这该死的雪天,寻摔了一跤,眼镜片摔得都能拼图了……
“......”
没有一处温暖人心的地方,寻这样想着,无意识的行走使寻的速度逐渐放慢。
大雪毫无情面的扑到寻的脸上,寒冽的风呼呼的拍打着寻被冻的通红的脸蛋。在这么个糟糕的天配上糟糕的离家出走真是个糟糕的决定,寻想。
在大雪中漫步这么久,闷汗和漫无目的的长途跋涉让寻变得逐渐疲劳,女孩走的更慢了。不过,地上全是雪,的确也很难让寻快速迈开步。
寻气急败坏地走着,看到前方视野远处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小圆圈。“#。”寻骂道,走的时候把眼镜也摔坏了……想到这里,女生又握了握手里攥的银边眼镜框,气呼呼的扔在了白皑皑的雪堆里。眼镜顺着自己砸出的轮廓,掉到了更深的地方,不见了踪影。
寻朝着黄光圆圈的方向走去,圆圈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当寻走到发出黄光的古老的立式路灯下,她抬头望着灯光。心想,这灯光怎么这么暗。
就在此刻,寻瞥到灯旁不远处有个大门,这大门,明明就在灯的周围,却有一种光线无法照亮大门的感觉。这,是错觉吗?寻想。
最终,寻停在了红棕色的大门前。
吱嘎……红棕色的大门被人推开,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嘣”,寻打开手电筒向里面照去,“#,该死。手电筒的电都被吃了吗!”,寻骂咧咧的抱怨道,跟着所剩无几的光线前进。
寻小心翼翼地迈过地上的细铁丝,铁丝和枝蔓缠绕在一起,眼花缭乱,两者似乎已经以这种模式共存了很久。
庭院的安静仿佛让寻以为这个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她艰难的从小雪堆里拔出脚,迈向下一个新的平坦的厚雪堆。
绕在一起的铁丝和藤蔓、石碑、以及仿佛被照不亮的大门让这个地方充满了浓浓的神秘气息。
崭新的积雪覆盖着苍老的文化,被厚重的积雪覆盖着的石碑在微弱的光线下吸引着寻。
她向石碑走去……
寻来到石碑面前,用手轻轻拂去上面覆盖着的积雪,白皙泛红的手指顺着石碑上的纹路缓慢移动,这……难道是先哲留下的……
寻望着石碑上的纹路陷入了沉思……
这时,寻突然听见大门处有悉悉簌簌的声音。她心头一紧,关上手电筒,迅速转身藏在了石碑后面。只见她看到浑浊的黑影闪来闪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到底被扔在哪了啊?”男子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弓着身子到处转悠。“早知道就藏个明显的地方了,这大黑天的谁能找到啊?!”男子抱怨道,依旧低身寻找着什么……
过了大约一个钟头,男子看起来有些气馁,抬起身,揉了揉腰,“唉……”正当他打算继续俯下身子寻找时,他看向表面纹理清晰的石碑,逐渐朝寻的方向走了过来。
“这里……莫非,有人来过?”男子疑问地看着石碑。寻深吸了一口气。
“不可能,不可能……我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有人看见这儿呢?哈哈哈……”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自己嘎嘎的笑了起来……
“哈哈……肯定是由于最近压力太大了,都怪老爷子,老压榨我,都让我起奇怪的念头了……回去一定要反映这个事情,趁这次好好跟他理辩理辩,少给我点工作!”
男子似乎很自然的自我解释让自己放下了怀疑的包袱,但殊不知有人在石碑后面听了这番话,却起了一身冷汗……
男子朝石碑的方向又瞥了一眼,停止了脚步。“哈—啊—”男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算了,回头再找吧……累死我了。”只见男子转了个身,朝大门那儿走去,转了个弯,不见了。
寻默默的看着发生的这一切,“怎么可能有人看见这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寻思考着,不禁冒出了冷汗。
寻的心脏开始不安地跳动,这该死的肾上腺素!寻在心里骂道。
突然,寻想起一句话来:宁静片后,便是一场暴雨。这句话……好熟悉,是谁…说的来着?寻大脑一片空白,于是她陷入了黑暗之中……
寻在一片黑暗中不断徘徊着,仿佛已经置身于这片不明之地很久了。在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光点,寻看到光点前的自己戴着红色无线耳机跟着重音乐摇摆。画面一转,一个老妇人正数落着耳机女孩,抱紧旁边偷笑的小女孩,耳机女孩低着乱蓬蓬的头,眼里闪着泪光。画面再一转,女孩鲜红的嘴唇上是一颗颗漆黑的血痂,手里的刀蓄势待发,突然,从光点处伸出一只手,打飞了女孩手里的尖刀,女孩的脸被扇的通红。画面又一下子转换了镜头,这次,正当女孩迈上天台的阶梯时,一不小心女孩踩空了,女孩和她的耳机,消失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