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李家的丫鬟突然发现李夫人死于屋内。桌上还摆放着一壶茶水,怀疑是服药自杀就告诉了李德。李德什么也没数,只吩咐下人准备后事。
“张不四?!速去李府验尸。”李夫人的死打乱了她的整个假设。她一直以为地凶手突然死了,这案子该怎么进想下去?而李求的死,没有比李夫人更合适的调查人。李夫人是李求的妻子,二人间相处的时间最多,可惜李求的案子还没结束,李夫人又突然自杀。夫妻二人先后死去,这件事里到底包含了是什么隐情?还是李家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流云,我的脚什么时候能好?”
对于自己的行动不便墨燕飞是相当的不满意。如果不是这只受伤的脚,自己便不用在这里等着下人来汇报情况,也不会总是差在凶手后一步,追着元凶乱转,抓不到重点。
“好好休养,三日之后便可走路!若是你不听话,我可以让你一辈子都走不动路!”
流云的声音不大,却是赤裸裸的威胁。流云岂会看不出墨燕飞的企图,看着她眼里闪烁着的蠢蠢欲动的光芒,他心里开始冒着无名的火气,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安分点儿。着急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早几天和晚几天没什么区别。
“我哪有说不好好休息了?”
墨燕飞有小声地反驳,底气那叫一个不足。流云这是猜中了她的想法,而她也抓不到合适的理由。要是有三分理,她也不至于这么唯唯诺诺的啊!说到底,她的小心肝儿还是有些怕怕的。
“是吗?”流云食指勾起她的下颚,逼着她的视线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墨燕飞闪躲不开,只好两只大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敢看流云的眼睛。
“墨墨。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流云淡淡的一笑,抱起墨燕飞往外走。
“喂!这是要去哪?”猛然被抱起来,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抓着流云胸前的衣襟。
“你不是想去李府吗?”
“谁说我想去了!”她还清楚的记得上次去醉人居时候大众是用着什么样的眼光看着她的,这次再被流云抱着去李府,虽说是为了查案,但是他县太爷的颜面何存?如何服众?
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三次还怎么跟百姓解释?自己的县里的县太爷和师爷两个男人搞暧昧,怎么说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儿吧!
其实墨燕飞不知道的是衙役早就对她和流云的关系进行了多种猜测。这个世界上哪里能有不透风的墙呢?两个人睡在一间房的啊!!!
“不去?”流云一脚踏出县衙,另一脚还未出去,挑眉问。他要的就是她的答案,不管是去与不去,于自己都没有损失的不是?
见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墨燕飞咬紧牙关,狠心道出两个字,“不去!”
两个字刚一出口,流云毫不迟疑的转身就回去。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又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好等着张不四的结果了。
这次进李府并没有像上次一般遇到阻拦,反而是李德知道官差来了,还特意出来迎接。
“请!”李德头上戴孝,一张儒生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礼数到位,既不疏远也不亲近,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张不四进府后直接要求验尸,李德也大大方方的让他检查,与李夫人的做事行径全然相反。难道李夫人真的是杀害李求的凶手?张不四忍不住怀疑。
他以前见的最多的就是要求官差验尸,还给自己丈夫一个公道,抓住害人的人。而李夫人则一口强调想让丈夫安心的离开,不让别人打扰他。虽未提及李求的死因,其中意思却已表明,不希望县衙继续查彻此事。
“这里。”
李德直接带着张不四来到李夫人的房间,李夫人的全身盖着白布,还未入棺。张不四掀开白布,李夫人平和的躺着,双手合实在胸前,嘴角还有一点儿不易察觉,未被清理干净的血液。
“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吗?”
“丫鬟说是趴在桌子上死的,我进来的时候她也确实趴在桌子上,吐了不少血。我让丫鬟给收拾干净,好入棺下葬。”虽然对大嫂的诸多做法他不敢苟同,但毕竟是自己哥哥珍爱的女子,怎么也不能寒酸了。趁着大哥还未下藏,就把二人藏在一起,大哥有嫂子陪着,路上也不会寂寞了。
“没留下什么其他什么的?”
“尚未发现。”
张不四一边查探尸体,一边问一些问题,只要是李德知道的,也就一一的回答了。差不多该查看的都查了,李德送张不四出府。二人到李府的大门口,正好迎上一个人。此人一身青色衣衫,发髻规矩的束在头顶,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子然?”李德显然是没有想到子然会这个时候回来,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名为子然的男子似乎早就习惯了李德这样的反应,跨上前一步,拍了拍李德的肩膀。
张不四暗中多瞧了子然几眼,对着李德拱拱手,带着人离开。
“怎么样?”
一脚踏进大门就被墨燕飞急召,张不四也知道事情的紧急性,第一时间跑到墨燕飞这里汇报情况。
“确实是服毒自杀,但是没有理由。”
墨燕飞听了也皱了眉,张不四说的没错,李夫人没有服毒的理由。她若真的讨厌李求,李求死后正是她享受李家富裕生活的日子,依照李德多年来为他大哥兢兢业业的性格来看,也不制约把自己的嫂子赶出府去,李家不缺那点儿钱。但假设李夫人是真的爱李求,为什么她的房间会在半夜传出让人遐想的声音?为什么又要选择和李求分开住?
各种疑惑萦绕在心头,缠绕成了一个无头绪的疙瘩,怎么解也找不到线头。
“大人,我在李夫人的身上发现了这个,就暗中拿回来了。”
墨燕飞接过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锦囊,锦囊虽小,却鼓着圆圆的肚子。诧异的看看张不四,打开锦囊,见里面是一折叠整齐的写有字迹的纸。展开来看,足有一张信纸那么大,也难怪把锦囊撑的满满的。
一看上面的内容,墨燕飞的脸色陡然一变,眉头越皱越深,紧抿着唇,不知再想些什么。